一身是血的蘭獻葉從天牢出來的時候,門口只有荼蘼一人站着。她看到蘭獻葉,立刻跑過去接住他,“師傅,你可算是安全出來了。院正大人說的果然不錯,你一定會安全出來的。院正正在太醫院等你回去,我們都在等你回去。”
蘭獻葉的脣角已經乾澀的不像樣,他完全說不出話,只是依靠着弱小的荼蘼,一步步艱難地走回太醫院。
在太醫院,院正與同僚早已爲他準備了去晦氣的玩意,院正端着一碗水給他喝了之後,便讓荼蘼帶他去換洗。
等蘭獻葉沐浴之後,荼蘼拿着藥膏,爲他塗抹着,“師傅,這些人真是太過分了。陛下都沒說要用刑,他們怎麼就能對你濫用私刑呢。”
蘭獻葉的身上滿是鞭傷,荼蘼本想爲蘭獻葉的雙手看看,他的手腕上都是淤青。可是,蘭獻葉卻將自己的雙手藏了起來,“荼蘼,爲師有些餓了。你要不去爲爲師煮碗麪吧。多放一些青菜……”
一聽到蘭獻葉想吃自己煮的東西,荼蘼開心地不行。她將藥膏放在牀邊,“師傅,那我先去了。如果有什麼事情,記得叫我。你的傷口,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最好都不要碰水。”
“好。”
荼蘼將門帶上之後,蘭獻葉眼裡的疲憊消失,他略帶憤怒地說道:“看夠了?看夠了,就給我滾出來。別以爲我不知道,這些天你一直都在暗處觀察着我。怎麼,看到我被痛打,你覺得很過癮?”
白雪從屋頂跳下來,她坐在桌上,晃着自己的雙腿,“呵呵呵……蘭獻葉,我早就讓你與我合作,你非不聽。這下好了吧,看你的手,早已被打斷,就算你僞裝地再好,也不可能恢復如初了。”
蘭獻葉試着捏緊自己藏在袖中的手,卻沒法用力。他白着臉,問道:“妖怪,你究竟要怎麼纔會放過我?”
“放過你?不可能的,鬼厲好不容易纔找到你這個完美的容器,我怎麼可能就此放棄。你就與我們合作有多難,到時你的手可以恢復,也可以有自己的事業。鬼厲向來不願意別人發現他的蹤跡,他肯定不會讓你有什麼被發現的地方。你不是要秦水蘇,我們可以幫你啊!”
蘭獻葉冷靜地看着白雪,似是不爲她的誘惑所動,“妖怪,你們這樣幫我,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我不信,這天下有不要銀子的午膳。”
“當然不是讓你白好的,說出來你也許不信,鬼厲與劉潤卿在前世曾經有一段糾葛,他這一次回來就是爲了與他將那筆賬算清楚。難道,你就對你們的陛下一點恨意沒有?若不是他將你扔在天牢,你又怎麼會壞了自己的手。日後,你連針都拿不穩,到時可怎麼醫治病人呢?你,難道就不要自己的手了。”
白雪的眼睛不似常人,蘭獻葉沒法判斷她話裡有幾分是真的。可是,她說的話也不無道理。若不是因爲陛下,他的手又怎麼會這樣廢了。
他明明可以很快地將他們的冤情洗清,可是卻一直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