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水蘇一聽裡面的聲音,就知道她在翻箱倒櫃地找鐲子。
想了想,她決定還是從陳福貴開始問。她搖着手裡的杯子,漫不經心地問:“這條山道,走的人可多了。爲何村裡不找族長出面,而派你這麼個年輕人去墨信閣。這不該是你們家的私事吧?”
“這……這件事情確實不該我去。只是,老族長前些日子被嚇壞了,村裡的年輕人又……”
秦水蘇接了話:“他們覺得墨信閣邪門?”
陳福貴爲難地點點頭。墨信閣自四年前出現在京城開始,京城一帶就發生了很多詭異的事情。但是,這些事情每次都能被墨信閣擺平。即便墨信閣是出力的,可在普通百姓眼裡,這些邪惡之物就是因爲他們纔出現的。
因爲,在他們之前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也許,是大家習以爲常,所以不覺得有異。人不都是這樣,一旦被人提醒,纔會漸漸發現一些原本看似平常的事情是異常。
“那你又爲何敢去墨信閣?”
“是英子……是我家裡那婆娘接下了這個活,她覺得我要是爲村裡做了好事,以後辦事也會容易。”
“果然如此。你過來與我說話。你離得遠,我看不清。你再給我說說,這山道鬧鬼一事究竟如何?仔細點,不要有所遺漏。”
陳福貴便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與秦水蘇聽:
大約是在半個月前開始,每日經過山道的人都會滑到山下的河流中。這裡夏季本就雨多,所以村民一開始只覺得是路太滑。直到,族長在山上看到全身浮腫的女子披散着頭髮在山裡遊走。他以爲是自己看錯了,在他準備靠近詢問的時候,對方突然轉身,歪着頭看他。
因爲她的臉已經浮腫地看不出來,他看到對方眼底只剩眼白。這山裡從來沒有鬧過鬼,所以大夥自然害怕。自從看到族長生病後,衆人再不敢上山。
沒法山上砍柴,這裡的人就沒有經濟來源。這不,村裡的長老才召集村裡的男子開會,決定找墨信閣的人來抓鬼。
“這麼說,沒有人死在山道上?”
陳福貴被這麼一問,發愣。他搖搖頭,表示沒有。自從族長被嚇病之後,去山裡的人就少了。就是這半個月來,不出三日就有一人滑入水裡。他們雖然在水裡掙扎地久,但最後都回了村裡。
秦水蘇問:“這些人怎麼說?都是覺得水下有鬼?”
不等陳福貴總結了自己的話,撩起簾布的唐美英就說了:“是。他們都是尖叫着爬上岸的。最初,有人說在水下看到了一座城,都穿着和我們一樣的衣服。後來也有人說他看到了一個穿着白衣的女鬼,想要拉他下水。不過,更多的人只是覺得自己的腿被拉住,沒法上來。不過啊,大家的說法都不太一樣,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都被嚇到了。”
“福貴,太陽落山之後帶我去村裡轉轉。我想聽聽這些人的說法。如果他們真是被鬼拉下水的,我自然可以看清楚。如果不是……”
七月本就不太平。秦水蘇不能只從陳福貴夫婦那裡聽事情。既然有人說自己看到了鬼,那她倒要問問他們,看到的是否與自己一樣。
她就怕,這裡鬧事的鬼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