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做這一切事情的時候,秦水蘇都很淡定。但是,等他們真的將劉潤卿放在棺材之中,她突然崩潰了。
她只覺得,只要棺材板被帶上,她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劉潤卿。她衝過去,將那些要定棺材板的人攔住,“誰也不許碰陛下。”
“母妃……”
“不許動。你們這樣,他會傷心的。一個人在皇陵就已經很孤獨了,怎麼還可以將他放入黑漆漆的棺材呢。這麼小一個地方,他睡得不舒服。不行,得再換一個。”
劉溫寧對身邊的穀雨招招手,“去將她拉回來。今日,必須將這個事情解決。母妃情緒失控可以理解,但是不能因此耽誤時間。衆臣已經在皇陵那邊等待了。”
穀雨與文敏對視一眼,上前將秦水蘇扶走,“娘娘,您這樣,陛下也去的不安心啊。您該爲了陛下與肚子裡的孩子保重自己纔是。”
“不行啊。陛下走的時候都沒有與本宮好好告別,也許他看到本宮這麼傷心,就會回來了呢。”
在劉潤卿死後,她一直沒有見到他的魂魄。即便是溫念他們,也都沒有看到。他們就守在劉潤卿身邊,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她特別害怕,他的魂魄已經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她想,聽到她的哭聲,也許他的魂魄就能回來了呢。
將棺材蓋上之後,秦水蘇滑到地上,雖然現場的妃嬪也有些傷心,可卻沒有人哭得像她這樣撕心裂肺。
即便是呂惠慈,也只是紅着眼。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苦笑着,這就是他們與秦水蘇的區別吧。
秦水蘇這個表現,他們也許永遠都不會有了。他們連自己都沒法愛,怎麼可能會有本事去愛別人呢。
……
在禮官與天機院的人共同護送下,劉潤卿的屍體被安全送到了皇陵。看着人們將劉潤卿的屍體擡去皇陵,秦水蘇又掙脫不開自己的手,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皇陵的門被關上。
在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也跟着進了皇陵,世界再無顏色。這纔是她這些日子該有的狀態啊,明明紅着眼,可是卻一直笑着,那多難受。
劉溫寧走到她面前,將她抱住,“母妃,哭吧哭吧。將心裡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就好了。今後,朕會做一個好皇帝,給您與弟弟一個太平盛世。”
“寧兒,母妃對不起你……讓你擔心了……”
秦水蘇坐在地上,將這些日的委屈全部哭出來。反正她也不在乎形象,也許今日這樣哭完,她之後就不會再哭了。
在官員禮拜之後,他們便將這個地方留給秦水蘇母子。即便是那些個妃嬪,也都在呂惠慈走後,無奈離開。
秦水蘇靠在碑上,似乎想要更加靠近劉潤卿一些。她已經沒有此前那樣哭泣,但是卻一直表情淡淡的。
“啪嗒”,一滴水落在了劉溫寧的眼睛上。他擡起眼,發現下雨了。
“陛下……”
“給朕拿傘!”
劉溫寧撐着傘,站在秦水蘇身邊,“母妃,朕給你拿傘呢。若是您還想在這裡呆一會,朕陪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