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韓宇提的問題……出乎意料的簡單。
都是些類似於“宋四家是哪四個人”這類的問題。
但是提問的方式，實在是……
他有必要坐在自己身邊，提問嗎？
這個椅子，好像不是兩個人坐的吧？
很擠誒。
他胳膊肘撐着桌子，手腕撐着下巴，側着身子翻那兩本她已經看過的書，然後挑了問題出來問她。
王杜若每次回答的時候，都緊張得不行，因爲距離有些太近了，她只好偏過頭，看着窗外的“風景”，然後回答他的問題。
因爲她偏過了頭，給藺韓宇看到的，便是她白-皙的脖頸。
藺韓宇又聞到了那股淺淺淡淡的花香。
清淺恬淡。
不知道是因爲她最近和花打交道打得太多，還是她本來就有這樣的淡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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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韓宇竟然有了想要湊近，聞清楚這是什麼花的香味的**。
就在他往前的時候，王杜若突然轉過頭。
他的動作一下就僵住了。
王杜若也有些尷尬：“額，問完了嗎？”
“嗯，走吧。”藺韓宇已經站起身，也拉起了她的手。
“誒？”王杜若愣了一下，“可是剩下的這些書怎麼辦？我還沒看完呢……”
“不急。”藺韓宇聲音輕柔，“這是你一週的書單，不是一天的。你還想今天熬夜看完不成？而且……你的表現，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了。很棒，看過的東西你都記住了，希望你的記性別和金魚一樣，見到歐陽老先生之前，不要忘掉這些。”
表現出乎意料？
因爲我知道《蘭亭序》是誰的？
因爲我知道宋四家是誰？
因爲我能認出米芾的《苕溪詩卷》？
這不都是非常基本的東西嗎？而且剛看過書之後提問，答不上來那是智商有問題吧？再想到之前藺母問的懷素的那個帖子……王杜若嘴角抽了抽，藺家人，對自己的要求可真低啊……
而且最關鍵是！金魚！
“金魚的記性不錯的！”王杜若反駁道，“所謂的七秒記憶，只是最開始的一個廣告，後來概念深入人心了而已。”
雖然，這件事也沒什麼好計較的。
王杜若說完立刻覺得自己找錯了重點。
藺韓宇臉上沒有表情：“哦，那你要和金魚一樣？”
王杜若撇撇嘴：這不是重點好嗎！
“總之，下週見到歐陽老先生的時候，你看過的那些，不準忘。”
聽到“不準”兩個字，王杜若震了一震，然後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其實她一直記性不錯的，這些東西從來沒有忘記過。
只是……如果犯病的話，會忘記前後很多事。
最嚴重的一次，她的病突然發作，醒來之後，犯病前一個月的事情都幾乎沒有印象。
過了很久之後，因爲卓然哥哥他們的提示，才慢慢想起來的。
不過，那時候忘記的是發生的事，這些最基本的書法知識，怎麼都沒道理忘記吧。
而且，她現在的身體，很健康。
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動不動就需要靠藥物和種種醫療設備維持生命的身體了。
“走吧。”藺韓宇仍然牽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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