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明白。”王杜若有些遲疑地開口。
“呵呵，說來你可能不相信，其實我也不太明白，”林落瑛笑了笑，“就是你知道吧，我這個人，沒什麼文化，腦子比較笨。我只是覺得，殺掉了你，他也不一定會愛我。而就算他永遠也不知道這件事和我有關，甚至還是繼續把我養在身邊當一個替身，我也還是會……一輩子難過愧疚，惴惴不安。生怕他有一天知道真-相。”
林落瑛看着自己還在流血的傷口，意識都有些渙散，她眼前彷彿出現了莫卓然的形象，她想要伸出手去抓-住莫卓然，卻沒有力氣，只是喃喃道：“莫卓然……我當年曾經跟你說，哪怕只是做一個替身，我也心滿意足。其實是騙你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心甘情願當別人的替身。我想要你真心實意的愛，哪怕一點點也好。可我知道你不會愛我，我知道，你只愛她。所以我不能殺她，我還記得那時候你在夜裡，流出眼淚的樣子，我好心疼你。你肯定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她的滋味了。對不對？”
虛幻中的莫卓然，彷彿笑了笑，伸出手，緩緩摸了摸她的頭。
林落瑛在一片虛空中，彷彿聽到莫卓然對自己說：“乖。”
“我也許沒辦法讓你愛我，很多人在這種情況下，就會選擇想辦法讓那個男人恨自己，”林落瑛看着自己想象出的那個莫卓然，流下了眼淚，“但我不想讓你恨我。我不忍心讓你難過，更不能讓你恨我。我只是希望……哪怕一點點，你在日後漫長的時光裡，能記得我，就好了。莫卓然，你會記得我嗎？”
王杜若一直沒有插話，因爲她知道這時候的林落瑛，已經神志不清了，她學過一點醫，這些方面多少懂一些，她只是儘可能快地尋找着，打開那道門的機關。
啪——
王杜若感覺自己的手似乎按到了某個扭。
她盯着牆，真的緩緩拉開了一個小門。
王杜若苦笑一下，看着那個按鈕的位置，居然放在將近天花板的地方，這也太高了吧……而且從外面看起來，和周圍完全一樣，沒有任何凸起……
“林小姐！”王杜若跳下椅子，快步奔到林落瑛身邊，“落瑛！你醒醒！你還好嗎？不要睡！你聽我說！不要睡！”
被她搖晃着，本來已經閉上了眼睛的林落瑛，掙扎着睜開眼，但是她眼裡卻看不到王杜若，她看到的，還是莫卓然：“卓然？”
林落瑛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臉，輕輕嘆了口氣：“還是我的幻覺？”然後她搖搖頭，“我如果早點遇見你就好了。不過沒有關係，遇到了你，我的人生，已經有了意義。莫卓然，你不知道你對我來說，是多麼重要的存在。你總覺得你對我不好，可我覺得你對我很好。大概是因爲……我真的愛着你。”
“落瑛！”王杜若皺着眉，“我找到出去的路了，我們……”
“莫卓然，她不信你，”林落瑛緩緩道，“可是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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