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卓然看着王杜若，突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然後語氣溫柔地說道：“你應該明白，他的心情和痛苦，我感同身受。不同的是，我陪着你走完了最後的路，我看到你最後有多痛苦多難受，我當時想着，如果我能替你承擔，就好了。甚至你走了的時候，我還跟自己說，你最後的時光太痛苦了，你離開，也是一種解脫。我一直這樣安慰着自己，但卻還是覺得後悔不已。”
“因爲啊……杜若，”莫卓然微微笑了一下，“我從十幾歲開始喜歡上一個女孩子，我不知道愛一個人應該怎麼做。所以我就只能盡我最大的能力，陪着她，守着她。看她笑，望她喜，願她安，盼她康健，共她歲歲年年。這是我的心願，也是我當時能做的全部。可是一直到那個女孩子徹底離開了我，我纔在恍然間發現，在她活着的時候，我竟然從來都沒有告訴她，我有多愛她。”
太喜歡，太習慣，反而從來都沒有說過。
王杜若的眼眶有些溼-潤了。
“以前的我，也總是想，再等等。”莫卓然低下頭，“我想等你再長大一點，等你身體再好一點，等我再成功一點，甚至，想過要等某一天，有最好的天氣，然後在最浪漫的氛圍裡，向你告白。可那時候的我從來沒想過，我或許可以等，但你……並不能等。”
你離開我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遺憾。
我珍藏在心的那些情愫，還未找到合適的機會向你傾吐。
這個世上，我最在乎最喜歡最珍愛的女孩子，就這樣離開了我。
“卓然哥哥……”王杜若微微皺起眉，有些憂傷地看着莫卓然，“我，我都不知道這些。”
莫卓然抿抿嘴，笑了笑：“是啊，你怎麼會知道。歐叔叔也常說，我心思太深，喜怒從來不形於色，即使是相熟的人，都很難猜到我的情緒和心思。在商界，這是好事。可在你面前，卻不一定了。”他看着王杜若，眼裡寫滿柔情，“在你看來，我只是個對所有人都溫柔和煦的哥哥。但其實不是的，杜若從一開始，對我來說，就是與衆不同的。”
“卓然哥哥發現我還……”王杜若頓了頓，“發現我的時候，心裡是怎麼想的呢？”
莫卓然笑容幽深：“我想，這是上天給我創造的奇蹟。”
我無數次祈求上蒼，也許它真的聽到了也說不定。
聽到莫卓然的回答，王杜若微微低下了頭，她心頭很溫暖，卻也很矛盾掙扎。
“卓然哥哥，”王杜若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在我……21歲之前，我也做過同樣的夢，夢裡我的王子一身白衣，對我笑的很溫柔，他跟我說，會一生一世照顧我。我喜歡的那個男孩子，是這個世上和我最具默契的人，我們喜歡同一個詩人，喜歡同一個歌手，喜歡同一個書法家。他教我彈琴，我爲他歌唱，我寫字的時候，他會在旁邊磨墨。我那時候夢想的生活，就是我插花泡茶，他在一旁畫畫。他在外救死扶傷，我就爲他洗手作羹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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