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離出自己傷感的情緒,唐婉涼拿出手機,撥通了喬思雨的電話。想要她趕快把線索給她,好讓她離開這個地方。
此時喬思雨在包廂裡,熱鬧的夜場,花紅柳綠的燈光。韓景初一隻手臂搭在沙發靠背上,不發一言。
喬思雨也老老實實靜靜呆着。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傅斯寒見狀,把其他人打發走。留下韓景初和喬思雨兩人隔空對峙着。
韓景初的指尖撥弄着喝酒的划拳道具,冷得像冰山一樣的面容。沒有正眼看喬思雨。
喬思雨不敢聲張,內心忐忑,斜着三角眼偷偷瞄了一下韓景初。
既然那個女人這麼在意這枚戒指,他有必要找回來,再買一枚錢可以說微不足道,但是那個女人不一定會要。
那個女人的行蹤很簡單,不是在韓園就是出了一趟門。去見了喬思雨。
那麼線索就很明瞭了,既然家裡搜索不到,所見的人又是上一次綁架事件的牽線人。戒指在誰手上。瞞得過唐婉涼,可瞞不過他韓景初。
傅斯寒在一旁一頭霧水。但是明顯感到兩人的低氣壓,喬思雨的臉被嚇得慘白,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韓景初見狀,更加肯定心裡的想法,像一個明瞭一切的帝王,等着小毛賊自己顯露原形。
“韓總,您這是……”傅斯寒尷尬地打破僵局,他並不知道高高在上的韓景初爲什麼突然讓他約出這個默默無聞姿色平平的喬思雨。
難不成是因爲……唐婉涼?
想到這裡,傅斯寒立刻停止了猜測,眼前的這個霸道總裁,護起妻來,可是出了名的可怕,大義滅親都能做得出來。
“我有私人的事要處理。”韓景初言下之意就是讓傅斯寒出去。
喬思雨的嘴脣已經嚇得發白,手指已經互相掐出了深深的指甲印。
畢竟人是傅斯寒請來的,這點江湖道義傅斯寒還是要守的:“韓總,我……喬小姐畢竟是我請來的,你看……”
韓景初不做聲,斜眼瞪向傅斯寒。
傅斯寒雖也是商場上的名將,但是論氣場,還是差了韓景初遠遠一大截。
“好的,韓總,你們聊。”傅斯寒尷尬地退下,關上了門。
這時,喬思雨放在桌子上的電話響起。
韓景初掃了一眼,看到“唐婉涼”三個字,劍一樣的眉稍稍顫了顫,冷冰冰的眼神示意喬思雨接電話。
喬思雨顫顫巍巍地捧起電話,點了接聽鍵:“喂,婉……婉涼?”
既然是救命稻草,那就死死地抓住吧,喬思雨想到了一個陰狠的邪念。
“你老公韓總……也在這裡,你還要來嗎?”喬思雨用另一隻手捂住嘴巴,裝作說悄悄話的樣子。
她想,韓景初當初看到唐婉涼在帝景酒吧做兼職,怒火中燒地折磨了她一整晚,如果韓景初知道唐婉涼此刻就在酒吧,並且不知道對方只是來找戒指,那麼,矛盾就不會在她喬思雨身上了。
抱着試一試的心理,喬思雨故意說了出來。
沒想到韓景初果真燃起了怒火。
“唐婉涼在哪裡?”韓景初站起來,大聲怒吼:“她來這裡做什麼!”
“她……她以前也來過這裡兼職呢。”喬思雨被嚇了一跳,利用自己被嚇得慘白的樣子演着戲:“她就在外面。”
說完,喬思雨小心翼翼地指向門外。
韓景初一把抓起沙發上的外套,衝出門外。
唐婉涼這個女人,真的是賤到了極點,也會演戲會到了極點!
在家裡,對戒指的丟失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可憐巴巴地說那枚戒指對她多麼重要。
而現在,卻本性暴露地跑來這種地方,已經是韓景初的女傭了,還來這種地方肯定不是兼職。
韓景初怒不可遏地衝到帝景酒吧的門口,遠遠看到站在自己車邊的唐婉涼。
看來喬思雨說的是真的。
男人像是被觸怒的獵豹,衝上去抓住唐婉涼細弱的胳膊:“你還在這裡放.蕩,對嗎!”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火,韓景初狠狠地捏着唐婉涼的胳膊,似乎要將這個女人捏碎一樣。
“疼,你放開我,你放開!”唐婉涼一邊掙扎着,一邊喊着。
“呵呵,被我抓到現行了是吧,早就知道你是這樣不檢點的水.性楊花女人,你喜歡這裡是吧,好,我給你待個夠!”
韓景初說完,橫腰扛起掙扎的唐婉涼,走進了酒吧,引來前臺的驚恐注目禮。
韓景初踢開包廂門,喬思雨已經溜了,但是韓景初現在顧不上什麼喬思雨了,他要好好修理眼前這個淫.蕩的女人。
“砰!”韓景初將女人狠狠扔在沙發上。
劇烈的撞擊讓唐婉涼疼得叫出了聲。
小女人像一隻受了傷的小鳥,蜷縮在沙發角落,撫摸着自己撞疼的膝蓋,紅腫了一大塊,但是在包廂的燈光下看不出來。
忍着劇痛,唐婉涼的淚水滲出眼眶。
她並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換來這樣一番羞辱和毆打,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劇烈的疼痛更加堅定了她找回戒指的心。
這樣的生活,永遠不知道下一秒安不安全,簡直痛不欲生。
“你還有臉哭?”韓景初大手捏起唐婉涼巴掌大的瓜子臉,惡狠狠地瞪着她:“在我面前裝純情少婦,揹着我來這種地方。”
唐婉涼不明白自己來這裡韓景初爲什麼會那麼生氣。
“那你又在這裡做什麼?”唐婉涼傷心到了極點,雙眼變得無神起來,她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我?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輪不到你開質問我的行蹤?”韓景初大手一甩出,扔開那張令人心生憐惜卻又可惡的臉。
被他甩開,唐婉涼踉蹌着往後退了幾步,眉心一蹙,“我真的不想過這樣的生活了,那枚戒指多少錢,我死都會打工還你。”
“呵呵,你還?”韓景初扯了扯領帶,望向前方:“你拿什麼還?去賣麼。”
唐婉涼聽到這句扎心的話,苦笑起來,何必爭。
她顫顫巍巍地扶起自己的腿,機械地想要往門外逃。
韓景初一把抓過女人的頭髮,扯得疼得女人齜牙咧嘴。
“想跑?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你來這個地方是做什麼來了,哪個男人又上了你的勾?”
狗急了也會跳牆,唐婉涼這一次真的被逼到了極點,瘦弱的手撥開頭上那隻霸道的大手。
“你這個人爲什麼永遠那麼霸道!”唐婉涼的眼裡都是淚水,根本看不清韓景初凶神惡煞的表情。
因爲看不清,所以無懼:“我一整天奔波,就是爲了找回那枚戒指。”
唐婉涼抹了一把眼淚,繼續說:“你以爲我想來這裡,我看到你的車子,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韓景初不做聲,這個女人反應那麼強烈,看來真是錯怪她了。
“那你來這裡做什麼!你不知道跟我提前彙報!”韓景初怎麼可能承認自己錯怪了這個女人?
“我昨天跟喬思雨聯繫過,她說有關於戒指的線索,讓我來這裡,我在這裡等了很久。”
唐婉涼越說越激動,小臉漲得通紅:“我剛剛聯繫上她,你就衝出來把我叫住了!”
韓景初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不得不承認,雖然她們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但是韓景初跟唐婉涼在某些程度上還是有默契的,比如喬思雨。
韓景初立刻掏出手機撥通傅斯寒的電話。
傅斯寒接過電話:“我說韓總啊,您那麼久不來玩了,突然來這麼一出,你說我以後在妹子中的面子……”
“少跟我廢話,把喬思雨給我叫進來。”冰冷的語氣沒有一個人敢說一個不字。
“額……這,不太好吧,人家一個小姑娘……”傅斯寒看着眼前正在跟自己訴苦的喬思雨,左右爲難。
“立刻,馬上!”
一分鐘後,喬思雨低着頭心虛地走了進來。
“說吧,戒指在哪裡?”韓景初翹着腿靠在沙發上,閉着眼,淡淡的一句話已經讓房間裡的溫度降低了不止十度。
唐婉涼瞪大杏眼,不敢相信,爲什麼韓景初會這樣質問喬思雨,難道韓景初已經知道了什麼?
轉頭看向那個自帶氣場,高高在上的男人,唐婉涼心底的委屈一掃而空,這個男人總是有這樣的魔力,讓她感到幸福,踏實。
“說!”韓景初雙眸睜開,劍眉微簇,房間裡的其餘人都不敢呼吸了。
其實傅斯寒在門口站着,看韓景初這陣仗,即使他從來不對女人動手,但是曾經有過女孩因爲他而自殺過。
這樣興師動衆地審問,相必喬思雨凶多吉少,傅斯寒開始後悔爲什麼要把喬思雨叫來。
喬思雨被韓景初這一聲怒吼嚇得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我……我……我……”喬思雨大腦空白一片,一個字都沒辦法吐清了。
突然門外傳來傅斯寒的聲音:“嫣然……你怎麼來了?”
傅斯寒其實是故意提高音調,生怕包廂裡的人聽不到。
喬思雨畢竟是他叫來的,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以後他傅斯寒在這圈子裡就沒法混了。
因此看到韓嫣然的到來,傅斯寒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