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忽然有人出頭,那年輕人頗爲意外的朝那尖頭老者看了看,笑吟吟的退到一旁,不再多言,伸手一召,身後的海族戰士紛紛涌上,將那些被俘的娜迦族和人族修士圍在了當中。
突逢變故,魔禮青和幻世也是一怔,看清了那領頭的尖頭老者,頓時怒喝了一聲:“流川!你們飛梭族找死不成!”
罵歸罵,但兩人眼中卻都流露出一絲忌憚之意,手下的族人也都停住了腳步。
那尖頭老者正是飛梭族的族長流川,也是陷空島第一高手,八劫巔峰修爲,隱隱蓋過了兩人一頭。
這次敖北坤前來,飛梭族雖然並未奉令,但也未曾阻止,一直冷眼旁觀,卻沒料到此時冒了出來,也不知這老傢伙打的什麼主意,難道也是看中了那年輕人身上的寶物?
“這老傢伙得了失心瘋了嘛?不過飛梭族在這的勢力卻也不小,再加上這老傢伙已是八劫巔峰,收拾起來倒是有些麻煩……”
敖北坤也是眉頭一皺,剛想擺出龍族太子的威風恐嚇幾句,眼神朝着人羣中一掃,忽然一個哆嗦,剎那間便喜上眉梢,直挺挺的站起了身,伸手一指:“魔禮青、幻世!還等什麼,有誰阻攔,給我打就是了!這是爲我們龍族辦事,怕什麼!”
他語氣斬釘截鐵,氣勢十足,心中也是樂開了懷,沒料到幾位龍王如此重視望天島這塊地盤,竟然將兩位長老都派來了,自己表現可要好些,絕對不能墜了龍族的威風!
話音一落,魔禮青和幻世頓時腰板一挺,率着手下朝着飛梭族衝了上去,流川怒吼了一聲,不避不讓,一人迎上了他們兩個,雙方的手下也乒乒乓乓的打成了一團。
還沒過手幾招,身後,忽然傳來了幾聲噼噼啪啪的脆響,伴隨着一聲聲淒厲無比的慘呼,聽那聲音竟然是那位北海龍宮五太子的,隨後,一條身影呼嘯而來,直接撞進了戰場之中。
正在交手的雙方都愣在了原地,不知何時,這位太子爺原本英俊無比的臉龐已然腫的和豬頭一樣,眼神之中皆是不解和恐懼。
一抹金光閃起,一個金袍老者鬼魅一般出現在了他身邊,一把將他揪了起來,正正反反又是十來個巴掌上去,這才提着他惡狠狠地問道:“我們龍族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東昇大長老!”
等看清了這老者的模樣,魔禮青和幻世頓時傻了眼,忙不迭躬身就拜。
開什麼玩笑,龍族四大長老之一,排名第一的敖東昇,這是以前去東海龍宮,想要窺見一下都不可得的實權人物啊,怎會出現在這裡?
唯有流川鬆了口氣,帶着自家的族人閃到了一旁,這才施禮不迭。
他心中慶幸不已,看這樣子,這位大長老還真是跟着那人族的年輕人來的,自己押寶沒押錯。
敖北坤已經徹底迷惘了,嘴一張,吐出了幾顆白牙,說話都不利索了:“度……度將羅……五將系奉逼還弄忙之……”
哆裡哆嗦、含含糊糊的把話剛說了一半,北海龍王之令幾個字都還沒吐清楚,敖東昇又是幾個大巴掌扇了上去,直接將他抽暈了過去,而後才恭恭敬敬的轉過身,對着一旁正笑吟吟看着的項楊躬身一拜:“大人,這不孝子曲解龍王之意,任憑大人處置……”
項楊朝他看了看,指了指魔禮青和幻世:“你們看着辦吧!”
來到這陷空島時,項楊便已發現了些不對勁,一路走來,早已在那些圍觀的海獸口中得知了發生的一切,如今,帶來的一萬仙獸已經將此處團團圍住,方纔只是存心看看好戲而已。
龍族如今已是他掌中之物,自然也不會再去怪罪,不過剛回望天島,便遇到這樣的事情,心中難免也有些不爽快,殺雞儆猴還是要的,既然這飛梭族反應挺快,那就先拿魔鯊族和幻玉傘族開刀吧。
項楊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根本半點辯解的機會都不給,自己揹着手,便帶着六合至尊離去,這裡,自有龍族、鯨族四位長老處置,至於如何處置,想來也不用他在多說。
如今,這樣的小族哪裡還需要他去操心?他關心的可是山海界的大事,分分秒秒都事關蒼生呢!
四位至尊境出手,一萬仙獸包圍,陷空島上,一場腥風血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只是小半個時辰不到,所有魔鯊族和幻玉傘族的族人都被一網打盡。
流落在外的自然還有,不過高層悉數就擒,已成不了氣候,而且日後在四海之中也沒了存身之地。
兩個也算中流的種族竟然頃刻之間便灰飛煙滅,這讓飛梭族的流川也是冒了一身冷汗。
就連北海五太子都成了刀下亡魂,幸好自己反應夠快,否則擺在那的京觀小山之中只怕也有自己的人頭吧?
這人族年輕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
陷空島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而已,不過經此一事,在望天島所轄範圍內,應該也無人再敢有別的心思了。
將那一萬仙獸暫時留在了這裡,項楊和六合至尊帶着敖妍先行,此時纔看出了破海舟的不凡,半日之後,兩人便已出現在瞭望天島外。
和他走時相比,如今的望天島已經完全變了個樣。
本島的面積大了數倍有餘,四周多出了不少島礁,形成了一個半天然半人工的大陣。
萬里海域都被一層薄霧籠罩,一股股充沛的元氣化作了一道道氣龍,在那薄霧之中穿梭來去,宛如活物。
破海舟一停,四周的海域便有波濤翻滾,一頭頭海獸破浪而出,見着了敖妍,頓時歡嘯了一聲,幻化成了人形,恭恭敬敬的伏地拜見。
這段時間,望天島本島也嗅到了一絲不詳的氣息,戒備比之前森嚴了許多,只是綠芽兒和敖妍都不在島,另外兩位公主又不喜政務,島中缺少了主心骨,人人都有些不安,如今敖妍歸來,自是欣喜不已。
不過這些海獸都是項楊走後才招納過來,而後篩選入本島的,卻不認得這位望天島真正的主人,但很快,島內便有鐘聲鳴響,薄霧翻滾,露出了一條寬敞的大道。
站在破海舟上,項楊朝着遠處眺望而去,眼睛之中不由得流露出了絲絲緬懷之意。
一去兩百餘年,也不知幾位金身堂的師尊和師兄們可還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