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風吹呆毛亂x5、每天都要努力背單詞x2、輝歌x2、透透明、小喵、一季風寒、螺旋血蛋白、醬油加魚^_^、實驗品626、路不近其葉、落尛夏、汨童、四金點點、益達腦殘粉兒x100、玉染塵薇、mou···獲得了[非戰鬥小寵物灰狼]
接下來的日子凌霄體會到了什麼叫魔鬼訓練,在自己身體沒辦法百分百適應的星球,靈魂牽引還在隨時間延長而疊加,平日裡能輕鬆完成的訓練任務在這裡也變得有些吃力,更何況他還有翻倍的處罰在身。
本來還想着抽空回部落看看飛景近況的他,每天訓練一結束回到宿舍倒頭就睡,再也不用問嬴風索要催眠吻了,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爲期半個月的實習期結束,直到臨離開前才得以休息。
再一次來到星際港,同學們都在把手上沒花完的實習補助換成當地特產,凌霄之前把錢留給了洛洛一些,現在剩的錢已不多,嬴風在吆喝聲此起彼伏的攤位間穿梭,終於找到一個賣花的小販,招牌上還掛着人狼無欺的標語。
“買花嗎?我這兒的花存活性強,在哪兒都能種。”小販一見到客人上門就熱情地招呼着。
嬴風粗略地掃了一遍,多數他都見過,唯獨一種看着眼生,葉子扭曲不起眼,頂端結着小紅豆。
“那是什麼?”
“客人你真有眼光,這是近年才從外星系引進的品種,根據本地環境做了改良,當然,你要是帶去附近的星球也完全沒有問題。這種花叫相思蔻,平時只結這種小紅豆,偶爾纔開花,它的花非常漂亮,比碧蕊白蓮還要美,來一盆嗎?”
嬴風把剩下的錢都給了他,“有種子嗎?”
“當然,”小販樂呵呵地接過錢,“我給你包起來。“
“嬴——風——”
凌霄的聲音從集市的另一頭遠遠傳來,尾音結束時,人已蹦到了跟前,手裡舉着一隻毛茸茸的小動物,興高采烈地示意給嬴風看。
“看!小狗狗!”
小狗狗比他巴掌大不了多點,皮毛跟眼睛一樣都是淺灰色,被凌霄舉在半空,四肢和尾巴都垂着,大大的眼睛顯得有點無辜。
“我在那邊的角落撿到的,”凌霄一臉期待,“能養嗎?”
嬴風斬釘截鐵地拒絕,“不能。”
“爲什麼,”凌霄臉上的期待一秒轉爲失望,“你看它長得好可愛。”
他把小狗舉到下巴頦,也擺出同樣無辜的眼神,一上一下就彷彿是同類,“你看它的眼睛顏色跟我是一樣的,好可憐。”
“哦,我知道了,”他畫風一轉,指着嬴風,“養了它你就不是家裡唯一身上有毛的成員了,你一定是嫉妒!”
嬴風額角青筋一跳,忍無可忍,“重點不是毛和眼睛,而是它根本不是狗是狼吧?而且這裡是狼宿星,這傢伙根本就是狼宿人吧!”
小狼:嗷嗚——
凌霄下巴一落,宛如受到了重大的打擊。
“哪有養人當寵物的,可能是父母沒看住跑了出來,找不到孩子他們會着急的,”嬴風揪着後頸把小狼從他手裡奪了過來,“在哪裡撿的?”
凌霄沮喪地伸出手指了指遠處的角落,“它在那邊撿垃圾吃。”
嬴風拎着小狼,走到凌霄撿它的地方,剛要放下,一個女人來倒垃圾,見到這一幕順口說了句。
“不知道是誰家孩子,出生沒多久就不要了,像它這樣自己活不久的。”
嬴風手頓了頓,等女人走後才又打量了下手裡的小傢伙,凌霄沒有說錯,他們的眼睛顏色真的是一模一樣。
但是在天宿星,有接近一半的人眼睛都是同樣的顏色,如果灰眼睛就是可憐,那天底下值得可憐的人也就太多了。
“就算死也死在自己的土地上吧,”嬴風把它放了下去,被不明所以兜了一圈的小狼,下地後適應了一下,操縱着小短腿搖搖晃晃跟着眼前的男人走了幾步,卻發現怎麼也跟不上對方的速度,很快就被落得遠遠。
嬴風回去取他落下的種子,小販早已包好等着他來拿,凌霄奇怪地瞄了一眼,“你買的什麼?”
“花種。”
“買這個做什麼?”
嬴風動作一滯,買這個做什麼呢?好像是一件習以爲常的事,很自然就做了,完全沒有考慮過原因。
直到他把包好的花種揣起來,也沒有想好理由。
“留個紀念而已。”
凌霄大咧咧地也沒有多想,只遺憾了句,“宿舍裡也沒有地方種。”
集合的時間差不多到了,他們拖着行李往港口走,眼尖的凌霄在牆後看到一個探頭探腦的熟悉身影。
“洛洛!”他放下行李走了過去,“你來送我啊?”
洛洛起初被發現還有點不好意思,但很快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凌霄高興地摸了摸他的頭,“有機會我會回來看你們的,你長大後也歡迎來天宿玩。”
洛洛挺了挺胸,“我加入了你們的部落。”
“哦?”凌霄挺意外的。
“長大後我要做狼王!”
“哈哈,我等着看你做狼王,”凌霄用拳心敲了兩下胸口,“以靈魂見證。”
洛洛鄭重地回了一個狼宿人的禮,“以大地母親起誓!”
揮別了洛洛,凌霄帶上行李跟其他人一道上了飛船,幾次躍遷後,狼宿星便變成視線中一個棕色的星球。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凌霄問。
嬴風的聽覺更敏銳,自然也是聽到了,“應該是從你的行李裡發出來的。”
凌霄檢查行李,發現原本封閉的口被打開了一道縫,全部拉開後,他目瞪口呆地從衣服堆裡抱出了一隻巴掌大的小狼。
“你是怎麼混進來的,”凌霄又是驚訝又是驚喜,抱住小狼一頓亂揉,“你真的要跟我們迴天宿?”
小狼舔了舔他的手,嬴風看不下去了,再怎麼說它本體也是個人,想要伸手去抓,卻被凌霄護住。
“有可能它真的只是匹狼呢?”
“你見過會開行李的狼嗎?”
“那它也只是個小寶寶,”凌霄把它摟在懷裡,大有嬴風不答應絕不放手的架勢,“它都到船上來了,總不能把它丟出去。”
見嬴風還是不妥協,凌霄自退一步,“不是說狼宿人過了幼兒期才能變成人型嗎?等它長到能變成人的時候,我保證把它送回家鄉。”
——不知道是誰家孩子,出生沒多久就不要了,像它這樣自己活不久的。
“算了,”嬴風撇開頭,“隨你。”
凌霄高興地把小狼舉起來,“以後你就是我們家的新成員了,就叫你灰狼好了。”
“它本來就是隻灰狼,哪有人用物種起名的?”嬴風聽到這裡又忍不住轉回來。
“小名叫小灰,就這麼定了!”
“沒見過誰起名像你這麼隨便。”
“那是因爲你見過的人太少,”凌霄不服,“這世上起名隨便的人多了去了。”
儘管只離開了半個月,再一次踏上天宿的土地,凌霄還是感受到從腳底涌上的歸屬感。
他迫不及待地想把小灰帶去它的新家,連嬴風表示要先去辦點事都沒有追問去向。
嬴風一個人來到了教堂,牧師還記得他,溫和地詢問他的來意。
“我剛從狼宿星迴來,帶了點花種,不知道這裡還需要嗎?”
牧師聽後莞爾,“有心了,教堂後面還有片空地,你可以種到那裡。”
嬴風衝他點頭道謝後便離開,從教堂的後門穿出去,隨手去西邊的花房中取了工具,選了一處合適的花圃把帶來的種子種了下去。
牧師十幾分鍾後纔想起來他忘記告知嬴風工具在哪裡,忙追去後院,卻發現嬴風一個人半跪在花園中,用手裡的花鏟在剷土,那姿勢,那神情,像極了一個人。
嬴風全神貫注地做着手裡的工作,直到種好一排才留意到現場另一個人的存在。牧師站在那兒,目不轉睛地注視着他,神色中有着不甚明顯的驚訝。
“怎麼了?”他站起來,衝那個方向問。
牧師一回神,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對不起,可能是過於思念,以爲自己見到了故人。”
他視線轉向一旁的地上,種花的工具一應俱全地擺在那裡,“我擔心你找不到工具,所以想來告訴你一聲,想不到你自己找到了。”
“哦,”嬴風不以爲然,“我在來的時候見到了花房,猜測工具會在那裡。”
牧師疑惑地往花房方向望了望,他是從後門出去的,花房跟這裡是兩個方向,他沒有可能會路過。
不過他沒有把自己的疑惑說出口,而是看着嬴風把所有花種都種了下去,又仔細地澆上水。
“這是什麼種子?”
“相思蔻。”
“沒有聽說過,”牧師主動提議道,“凌星過去整理過一部植物圖典,是荊雨幫着他做的,在他離開後,我把他留下的手稿整理出版了。如果你願意的話,不妨把新的植物資料記錄下來,等再版的時候補充進去。”
“你說的那部圖典,編者的名字莫非是雨星草?”
“正是,雨星草是他們二人合用的筆名,取的就是他們的名字。”
雨星草是天宿常見的一種草,在有的地方漫山遍野都是,在夜裡草尖會發光,遠看上去就像繁星點點一般。
這個名字比較特別,纔會給嬴風留下印象,當時他還以爲,這本書的編者很喜歡雨星草,纔會用這種草的名字做爲筆名,沒想到這其中還有其他典故。
“我在圖書館裡借過這本書,我願意繼續完善它,”對於牧師的提議,嬴風一口答應下來。
比起植物,凌霄顯然對動物更有興趣,他剛把小灰放到宿舍的地上,小傢伙就迫不及待地四處跑起來,像是在參觀自己的新家。
嬴風回來的時候,凌霄已經吭哧吭哧給小灰在客廳角落裡開闢出很大一個空間,一個狗窩明晃晃地擺在那裡,很是讓人無語。
不知道狼宿人小時候有沒有人的意識,如果它認爲自己是人,卻被安頓在狗窩裡,一定會氣得狂性大發吧。
但小灰看上去卻很高興,鑽進來鑽出去,興奮地尾巴都小幅度地抖動着。
連嬴風都疑惑了,難道它真的只是匹普通的狼?
凌霄佈置好了,扒在嬴風身上滿意地欣賞着自己的傑作,“終於有點三口之家的感覺了。”
難怪情侶指南上建議收養一隻寵物呢,雖然只是多了一隻動物,但宿舍一下就顯得溫暖起來,就像用臉頰摩擦小灰身上的皮毛帶來的感覺。
“突然間好睏,”凌霄圈着嬴風的脖子,頭軟綿綿地搭在肩膀上,最初的興奮感已經過去,接踵而來的是大體力訓練的疲憊後遺症。
在嬴風的半拖半拽下,凌霄被他拖進了臥室,門在他們身後砰一聲地關上。
片刻之後,臥室的門開了,一隻毛茸茸的小動物被人拎着脖子從裡面丟出來,而門也再一次被關上。
被丟出臥室的小灰晃了晃腦袋,嗷嗚了兩聲表示不滿,轉頭看到自己的窩,又高興地屁顛屁顛跑了過去。
第二天,小灰的精神明顯比前一天萎靡,凌霄爲它準備的東西,它只看了一眼便閉上眼睛,完全沒有要進食的意思。
“它怎麼了?靈魂牽引嗎?”凌霄有些焦急。
“可能是生病了。”
“生病?”凌霄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狀況,“我去叫冰璨過來。”
“他的治療能力只針對天宿人有用,就算是御天的校醫也只會處理本族的傷勢,找他們還不如找對生物有研究的雨集。”
嬴風的提醒讓凌霄想到一個人,“我知道了!”
恆河仔細檢查着面前的動物,擡起它的爪子,扒開它的眼皮,小灰毫無脾氣地任由他擺弄,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你確定它是狼宿人?狼宿星的狼也很多,而且狼宿人和狼小時候極其相似,從外表上很難分辨,只有通過dna才能鑑定。”
“不管是狼還是人,我想知道它爲什麼會無精打采?”凌霄急切地問。
“初步估計,應該是水土不服,而且它在此之前就已經嚴重地營養不良,很可能吃過什麼糟糕的東西。”
“我見到它的時候它在撿垃圾吃,”凌霄忙道。
“那就是了,我們使用的藥物對它無效,不過你來找我就找對了,我正好就是研究這個的。”
恆河順手取了凌霄的檢查報告看,“你的血液已經完全淨化乾淨,我們的實驗也可以繼續進行,之前落下了進度,可不能再拖延了。”
時隔兩週凌霄再一次插上管子,血液從他體內向外緩緩流動着。
“你可要幫我醫好小灰,”他在昏睡前不放心地叮囑着。
“放心吧,一定,”恆河別開眼神有點不敢看他,按照上面的指示,落後的進度不能順延,只能分期補上,這次設定的取血量已經高達全身的四分之三,這是天宿人的臨界值,一旦再發生一點意外,凌霄就有生命危險。
這是軍部的命令,就算恆河再怎麼強調危險性,對方都一意孤行,他也只能服從。
現在只能奢望嬴風不要有過激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