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青娉似睡非睡地趴在寬大的牀上, 此刻的表情像極了一隻慵懶的貓,柔順的發,披在她光裸白晳的背上, 形成一幅旖旎墮.落的畫面。
褚炎嶽側臥在青娉的身旁, 手指不斷細細描繪着她的肌膚紋理。
懊惱地瞄他一眼, 青娉有氣無力地斥責着, “你滾開啦, 離我遠一點。”
沒有力道的手指,推按對方的動作反倒像是在撫.摸。
褚炎嶽順勢壓.在青娉的背上,認真地看着身下的她, “娉兒,我不許你每次一有不痛快, 就賭氣抹黑我, 這樣對我不公平。”
“我沒有。”
青娉心虛地反駁, 就是不敢直視褚炎嶽的眼睛。
“你有。”
褚炎嶽把她翻轉過來,然後扶她坐起, 表情從來沒有過的認真,“阮香蘭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娉兒,相信我。”
褚炎嶽期待地看着她,似乎等待着青娉的一個承諾。
兩人就那樣凝望着, 過了許久, 青娉才下定決心般說道, “好。我會試着相信你。”
“你——不要讓我失望哦?”
既然還愛着他, 那就再給彼此一個機會吧, 反正心已經受了傷,假使這次他沒有長進, 那麼,就此對他死心也好吧!
她的決定讓他心酸而感動,褚炎嶽激動地親.吻她,“謝謝你。”給他一次挽回彼此的機會。
推開他火.熱的靠近,青娉披上長袍,腳剛落地就踉蹌地,被褚炎嶽從旁邊接住。
瞪他一眼,青娉冷哼一聲,噘嘴推開他,“都怪你,閃開啦,我要洗澡。”
她現在一定很狼狽,身上沾染了太多對方的氣息,以及汗味。
扶着她的腰,褚炎嶽立刻曖.昧地跟上她,賤兮兮地道,“我也去。”
很久沒跟老婆洗鴛鴦浴了,還有些小期待!
“不行。”他是狗皮膏藥哦?幹什麼都要跟!
青娉態度堅決地反對,她不客氣地在褚炎嶽進入浴室前,將門甩上,差點撞了褚炎嶽的鼻子。褚炎嶽傻眼地撫着鼻子,瞪着那扇緊緊關閉的門,這女人,真狠,她就不怕剛纔的行爲會導致他毀容嗎?
無奈地踱回臥室,褚炎嶽躺在牀上,雙眼盯着天花板,腦中思緒萬千。
青娉的話一直在傳達一種訊息,那就是他身邊有太多的女人,可是他從來不知道這一點,難道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嗎?
一個阮香蘭,是他五年前決定娶青娉的時候就已經遠離的,可是五年後,她依然是他們夫妻之間的障礙。這不得不讓褚炎嶽開始思考,另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或許在他不知道,又看不見的地方,有人暗中想要拆散他和青娉,即使他們結婚了,那些人依舊不肯放棄,而恰恰這些,可能是青娉已經獨自面對過的。
溫柔愛戀的視線,再次專注地投向浴室的方向,褚炎嶽慶幸他愛上的女人是聶青娉,他的女人看似好欺負,其骨子裡自有一番計量,如果有人不幸,逗醒了她心中沉睡的那頭小獅子,就要做好被娉兒嘶裂的準備吧。
他勇敢美麗的妻子,足以媲美拿着埃吉斯神盾的女戰神雅典娜,擁有無窮的智慧和戰鬥力。
同樣,浴室裡——
水流衝灑而下,打在青娉光裸的肌膚上,水花四濺。她蹲坐在花灑的下面,心中思緒繁亂,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接受了褚炎嶽重新開始的要求。
不知道是該怪他太熱情以致她意亂情迷昏了頭,還是該說她意志不堅定,這麼快就被褚炎嶽搞定。
想到她已經有三天沒有跟雙胞胎見面了,不知卡文能不能治得了那兩個小鬼,還有青雅——
他真的去拍攝外景?他的行程表裡有這一項嗎?她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如果——
如果外面那傢伙知道了他有一對胞胎兒子,會是什麼反應?
青娉猶豫着,她不想告訴褚炎嶽已有兒子的事實,不想到頭來再次被傷的痛不欲生,並搭上自己疼惜了五年的寶貝。
五後前有雙胞胎的存在,青雅的安撫,她度過了那段不安的療傷期,雖然時有噩夢。她真的不確定再次受傷的她,屆時沒有雙胞胎的陪伴,自己將脆弱到何種地步。
原諒她!請原諒她的故意隱瞞,她真的不能失去雙胞胎——
如果這一次,他們會是好的結局,那麼她會告訴他,關於雙胞胎的存在,向他訴說兒子的一點一滴。
沐浴完的青娉爬上.牀,躺在褚炎嶽的身邊,小心地瞄他一眼,“你在想什麼?”
褚炎嶽把青娉抱進懷中,嗅了嗅她出水芙蓉般的清香,“老婆,你好香。”
青娉吐着舌.頭,向他做個鬼臉,“哪有?那是沐浴乳的香味啦。”
脣邊帶着笑意,褚炎嶽擁緊她,感覺他們夫妻從來沒有像現在平靜,這三天他和青娉之間只有戰火迷漫和火爆激.情,雖然愉快卻也感到心焦和疲憊,而此刻的他們像極了恩愛多年的夫妻,平淡安詳,讓他差點以爲這份幸福是偷來的。
“明天,我們去公司。”
他需要做一些或許是五年前就該做,卻沒有做的事情。
“好啊。”既然決定給他機會,那麼她都隨他嘍!
啊——
這麼一說,她好期待呢!好久沒見阿濤和阿勳,真有點想念他們呢,他們是不是還流連在爭奇鬥豔的花園中,不肯抽身?
哇塞!超大新聞!
‘修羅’老闆竟然會帶着女人上班耶,還是個小美女哩!咦?不是傳說老闆是同性戀嗎?唉,謊言不攻自破,不過,這也忒刺激點了,全體職員趴在地上找跌碎的鏡片。
“放開我!褚炎嶽,你夠了。”
青娉鐵青着俏臉,努力地掙扎,沒想到五年後的褚炎嶽,簡直無賴不要臉到極點,都跟他說她認識路,自己上去就可以了,他竟然用這種方式,向他的員工昭告總裁已結婚,並且非同志的信息,她又不是猴子,專供人觀賞的。
褚炎嶽摟緊她,壓低身子,在青娉耳畔可惡輕語,“別想,老婆,好不容易我們能夠重新開始,你想我怎麼可能放開你?”
讓所有員工認清楚,青娉在他心中的地位,這樣誰還敢對她不利?
“你真敢說,我還不是被你綁架來的。”
她纔不會那傻要自投羅網,該死的,青娉突然想起自己被人打昏過,要讓她知道是哪個傢伙乾的,她一定把對方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聽到她不甘心的懊惱嗔語,褚炎嶽不怒反笑,心中覺得有一絲甜蜜氾濫,“是嗎?你現在光明正大告訴褚氏所有員工,他們的總裁綁架了自己的老婆,看他們有沒有人相信?”
“你這傢伙太無恥了。”
青娉的背緊貼在褚炎嶽的胸膛上,輕笑着斥責他,威脅性的字眼說出來成了打情罵俏的細語。
“無齒?”
褚炎嶽故意曲解她的話語,不懷好意地輕笑,“老婆,我有沒有齒你最清楚,早上還交換過口水,這麼快就忘光光,我想有必要情景再現喚起你的記憶。”
說着作勢就要吻她。
這傢伙?!她還真敢說!褚炎嶽無奈地發現,五年後,他不喜歡老婆嘴裡偶爾冒出的豪言壯語,因爲那大部分都是針對他的。
不過,他也有些改變,不是嗎——
聶青娉緊張地捂住自己的嘴,被褚炎嶽半抱着走,哪裡還敢反抗。
開玩笑,她不想炫耀自己的身份,不過是個總裁夫人嘛,但要是此刻他一個腦筋打結,在所有員工面前吻她,到時說她跟他沒關係,跳進黃河自殺以明志都沒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