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看了林夢蓮一眼，從她那裡得到一個‘的確是’的眼神後，竟然真的就不吭聲了。
我還在被剛剛的經歷嚇得手腳發涼，婆婆發臆症，誰屋都不去，非得去我們屋，而且還那麼緊緊的抱着我，那拼死的力氣，一點都看不出是六十多的老太太能達到的水平。
既然公公滿臉把握，林俊也不吱聲，我也不好再說什麼。
……
“好了，米尹，夢蓮，你們兩回屋休息吧，我和爸在這裡照看着媽。”林俊說完吩咐吳媽去給他泡杯咖啡。
“別呀哥，讓我和嫂子在這裡照顧媽好了，你和爸去休息，你明天還得上班，爸前幾天扭到腰還沒有好全，而且，媽是女人，你們兩個大男人照顧起來多不方便。你說對不對嫂子？”
“沒錯，讓我們照顧媽吧。”我虛弱的點了點頭，其實有點力不從心的感覺，可是婆婆遇到了這種事情，我真不能袖手旁觀。
林俊和公公商量了一下，同意我們的想法，他們兩一個回主臥室，一個去了林夢蓮的臥室休息去了。
吳媽也被我叫去休息，她明天還得照顧我們一家老小的飲食起居，也夠嗆。
……
這時候，屋裡就勝下我和林夢蓮，還有睡在牀上，時不時把手擡起來揮動兩下的婆婆了。
爲了不影響婆婆，只亮了一盞牀頭燈。
光線昏暗，婆婆竟然開始磨牙，這聲音在昏暗中‘咯咯咯……’的響，再加上她的無意識動作，這一切，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嫂子，你怕嗎？”林夢蓮似乎看出了我的心緒。
我搖了搖頭，強做鎮定。
“你知道我們剛剛所說的臆症是什麼嗎？”林夢蓮很嚴肅認真的問我。
“也是精神方面的吧，我想跟我的幻覺症有相似之處。”
“不……臆症只是我們的一種說法，其實在我們農村，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是什麼原因。”
“呃……夢蓮，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我們所說的臆症，其實就是撞邪了。”林夢蓮很神秘的壓低聲音。
我被她毫無感情直視我的目光給嚇得渾身一哆嗦：“夢蓮，你可是醫科大學畢業的學生，別相信這些東西。”
我拍着胸口，只見林夢蓮對着我邊搖頭邊笑了笑，然後說：“不信我們做個試驗。”
……
她讓困惑的我跟她去房間，我站在房間門口等她，因爲知道里面睡着公公，我進去不合適。
一會兒她出來了，手裡拿着一個小小的玻璃瓶子說：“這是寺廟裡供着的淨水，就跟外國人嘴裡所說的那個聖水是一樣的，不信你拿去餵給媽，保準她一會兒就醒。”
“真的？”我接過來看了看，很普通，像一般的飲用水一樣，沒有什麼特別。
“試試不就知道了。”林夢蓮聳聳肩道：“而且我不進去，你獨自一個人去完成，否則你懷疑我動了什麼手腳。”
……
我本不應該相信這些胡話連篇的，可是，林夢蓮的神秘樣讓我心裡也無比的好奇。
再加之這些天來看到的那個滿臉帶血的男人，說不上來此時的心情。
也許從某種角度，我也還是希望這淨水能夠管用，然後，我也可以有力量支撐自己解開夢裡那個男人的秘密。
……
我拿着淨水進去，婆婆還在那裡磨牙，燈光又暗，她還時不時的搖頭，散亂的頭髮又蒙在臉上一些。
我輕輕的坐到她牀邊，伸手撥開她臉上的髮絲。
停頓了一下，一鼓勇氣，一隻手抄到婆婆後頸項底下，把她的頭端了起來，然後把事先開好蓋的小玻璃瓶子湊到她脣邊：“媽，你快把這水喝了，喝了就沒事兒了媽。”
也不知道她是否聽得見我說話，我一邊哄着她，一邊喂她。
婆婆嘴脣一動一動的磨牙，我在等待時機，一會兒後她終於張開一點點嘴脣，我連忙把水瓶拿起來往她嘴裡倒水。
“啊……。”她竟然在這時候，大嘴一張，咬到了我的虎口上。
好疼，幸好我抽手及時，連忙縮了回來，玻璃瓶也被我這一用力的甩手而應聲落地。
響起一陣清脆了碎裂聲。
……
等在外面的林夢蓮衝了進來，滿臉緊張的問：“怎麼了？”
“媽咬到我了。”我揉着手背到燈下一看，虎口上有一圈明顯的牙齒印。
“那你究竟有沒有結媽喂進去呀？”
“餵了，但不多，只餵了一點點她就咬到我了。”我有些愧疚。
“真是的，早知道不讓你餵了，看樣子，媽這罪是得受到天亮纔會醒了。”林夢蓮滿臉的不高興。
“可是夢蓮，如果真這麼管用的話，剛剛你哥和爸在的時候，你怎麼不拿出來讓他們喂？”
她不高興，我心裡更不高興，被婆婆咬的地方，不知道會不會有毒，要知道，他們平時是很少瀨口的。
林夢蓮白了我一眼，什麼話也不說。
……
氣氛尷尬起來，因爲這個小插曲，我們誰都不說話。
我到一樓儲物室拿來掃把和撮箕把碎玻璃片給掃了，林夢蓮坐在那裡玩電話，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樣子。
婆婆依然在磨牙，手到不伸起來了，只是跟自己的牙有仇似的，很用力的磨。
大家都不說話的時候，時間過得很慢，而且，我漸漸困倦起來。
兩點鐘，我坐在牀腳的沙發上開始打瞌睡，眼睛有種怎麼睜也睜不開的沉重。
林夢蓮卻索性和婆婆躺在了一起。
她就不怕被她媽咬到嗎？在閉上眼睛睡着之前，我腦海裡竟然閃過這個念頭。
……
不知道爲什麼，睡夢之中，整個身體好像被人從懸崖上推下似的，心裡一空，整個身體猛地一震。
我驀地醒過來。
用一秒鐘去判斷自己身在何處。
婆婆還躺在牀上，此時到是平靜了許多，也不磨牙了，還響着輕微的打呼聲。
可是……她身邊卻空空的，林夢蓮不在，她去哪兒了？
我看了眼電話上的時間，三點半。
林夢蓮該不會是去上衛生間了吧？我揉着昏沉的頭，坐在沙發上等她。
十五分鐘以後，還是沒有見她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