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濤疑惑地看看樂正弘,樂正弘一臉無奈地說道:“她擔心我們把金銀珠寶卷走了,非要鬧着親臨現場,我也沒辦法。”說完,衝關濤一陣擠眉弄眼。
別看關濤一副憨頭憨腦的樣子,其實心思卻很活泛,儘管不是太明白樂正弘的暗示,但也知道他肯定已經想好了對付關馨的辦法,於是笑道:“我勸你還是別去,萬一被人發現可是要當賊抓的,到時候我們可沒時間管你。”
關馨說道:“沒事,到時候你們儘管自己逃,我負責掩護,對了,你們準備晚上幾點行動。”
樂正弘說道:“半夜兩三點吧,那時候街上最安靜,絕大多數人都已經進入了夢想,正可謂是月黑風高。”
關馨哼了一聲道:“聽你的口氣好像要是殺人越貨似的,你放心,我今晚乾脆就不睡了。”
樂正弘說道:“那倒沒必要,到時候我們會叫你的。”
關馨白了樂正弘一眼,嗔道:“鬼才信你的話。”說完,拉開房門出去了。
下午五點鐘左右,一輛寶馬轎車緩緩停在了縣城北部山腳下的一棟高檔別墅前面,一位保鏢模樣的人馬上走過去拉開了後門,只見戴明月和戴安南從裡面鑽了出來,母女兩個都穿上了很正式的禮服,就像是出席什麼重要晚宴似的。
高高的臺階上,站着兩個女人,正是戴凝母女,戴凝看上去四十來歲年紀,短髮,面容清秀,一雙眼睛微微眯縫着,看着戴明月和戴安南兩個慢慢走上臺階,並沒有主動迎上前去。
站在這個戴凝身邊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絕色美女,一看容貌就知道是母女倆,只見她秀髮及腰,面如芙蓉,身形婀娜,胸前高聳如青峰,只有一雙眼睛即便是笑着也給人冷冰冰的感覺。
“阿姨,好久不見啊,不過起色挺好,看來那個周大夫確實有妙手回春的本領呢。”戴凝衝戴明月笑道。
戴明月把戴凝打量了幾眼,說道:“你還知道回來啊,我以爲你失蹤了呢,怎麼?畢竟丟不下你老孃吧。”
戴凝說道:“是啊,怎麼也要回來陪我媽過個年呢,要不然豈不是被她罵死?”
戴明月看看戴凝身邊的少女,笑道:“哎呀,這是然然吧,長得我都認不出來了,比你奶奶年輕的時候還要漂亮呢。”
戴悠矜持地叫了一聲奶奶,一雙眼睛只顧瞟着戴安南。
戴凝把戴安南打量了幾眼,笑道:“戴老闆,你打扮的這麼淑女我還真不習慣,你的衣服上要是不弄點金屬裝飾品倒不像你的風格了。”
戴安南嗔道:“凝姐,你可別用老眼光看人啊,我已經決定走淑女路線了。”
站在一邊的戴悠然忍不住撲哧一笑,戴安南瞪了她一眼,以教訓的口吻說道:“然然,見了面也不叫阿姨,還有沒有一點禮貌,別忘了我還給你換過尿片呢,不信問你媽。”
戴悠然哼了一聲道:“你就別倚老賣老了,我還是叫你戴老闆吧。”
戴凝衝女兒說道:“怎麼沒大沒小的?論輩分,安南就是你阿姨,這大小尊卑可不能亂了,好了,你先陪戴老闆喝喝茶,我和你兩個奶奶有事要談。”說完,帶着戴明月上樓去了。
戴安南盯着戴悠然注視了幾眼,見女孩臉上竟然泛淡淡的紅暈,走過去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一副老氣橫秋地笑道:“小然然,還不給阿姨泡茶,你應該二十歲了吧,在美國念幾年級啊。”
戴悠然請哼了一聲,從保姆手裡接過茶杯放在戴安南面前,說道:“幾年級?我大學都畢業了,還要當我的長輩呢,難道你就是這麼關心我們小輩的?”
戴安南笑道:“哎吆,都大學畢業了?你上學早啊,要是在我們這裡的話,最多也就是大二吧,既然已經畢業了,將來是在美國混還是回國發展啊。”
戴悠然說道:“那就要看我媽的意思了,我本人還是喜歡待在美國,那邊朋友多,這邊都是你這種長輩,動不動就要鞠躬行禮,大年三十還要磕頭呢。”
戴安南教訓道:“哎,你這是什麼話?你還是不是中國人?給長輩磕頭是古老的傳統美德,難道美國人就不講禮義廉恥了?”
戴悠然急忙擺擺手說道:“好好,我投降,在說下去我都不知道禮義廉恥了,哎,我可一回來就聽說了你不少英雄事蹟,都說你南安縣活的最瀟灑的人,我聽了以後,確實好生羨慕啊。”
戴安南哼了一聲道:“你別話中帶刺譏諷你阿姨啊,別忘了你小時候我還替你換過尿布呢。”
戴悠然有點哭笑不得地說道:“哎呀,不跟你胡扯了,我恨尿布。”
戴安南忍不住一陣哈哈大笑,走過去把女孩摟在懷裡說道:“恨什麼尿布啊,說明阿姨最疼你。”正說着,戴安南的手機響了起來。
戴明月跟着戴凝來到了樓上的一間書房,只見段碧書正坐在沙發上喝茶,看見戴明月進來稍稍擡擡屁股,說道:“原本打算直接在酒店見面,究竟什麼事情非要來家裡談?”
戴明月在段碧書對面坐下,等段碧書給她斟了一小杯茶,端起來抿了一口,說道:“這事不能在酒店談,說完,從包裡面拿出兩把鑰匙放在茶几上。”
段碧書湊過去仔細看看,驚訝道:“這不是六號的鑰匙嗎?拿回來了?”
戴明月點點頭說道:“關璐的丈夫樂正弘親自送回來的。”
段碧書一臉吃驚道:“他怎麼會把鑰匙送到你這裡?難道關璐向他透露了組織的秘密?”
戴明月說道:“應該不是關璐,實際上我也搞不清楚他怎麼會猜到這把鑰匙的秘密,在此之前,他還一直以爲鑰匙和關璐的遺產有關,但現在他好像知道這把鑰匙只是一種身份的象徵,並且他也見過七號的鑰匙了。”
段碧書吸了一口涼氣,回頭看看女兒,一臉疑惑地說道:“肯定有人向他泄露了機密,要不然僅憑猜測怎麼能猜得到?既然他直接把鑰匙送給了你,那說明他已經懷疑你的身份了。”
戴明月說道:“他豈止懷疑我的身份,說實話,現在除了你和老夫人沒有進入他的視野之外,剩下的五把鑰匙幾乎都被他猜到了。”
戴凝說道:“肯定是關璐向他透露過什麼。”
戴明月說道:“如果是關璐透露了這把鑰匙的秘密,那他早就找上門來了,我懷疑會不會七號泄露出去的?”
戴凝說道:“七號和關璐夫妻都是大學同學,當時我就不同意發展外鄉人,可關璐就是不聽,現在怎麼樣?出事了吧?”
段碧書說道:“他把鑰匙送回來是什麼意思?”
戴明月說道:“意思很簡單,他替我們揭破了一個歷史謎團,特意跑來告訴我,實際上,我對樂正弘知道組織的秘密這件事並不擔心。
因爲他說出去也沒人相信,讓我吃驚的是這幾把鑰匙給我們每個人帶來的或者即將帶來的災難。”
段碧書疑惑道:“災難?什麼災難?”
戴明月說道:“你們兩個的鑰匙隨身帶嗎?”
段碧書說道:“剛開始新鮮過一陣,後來就收起來了,倒是凝兒帶的時間多一點,年輕人嘛,帶着好看呢。”
戴明月點點頭,說道:“那現在把你們的鑰匙拿出來,我要驗證一下樂正弘說的是不是事實。”
段碧書猶豫了一下,然後衝站在一邊的戴凝示意了一下,不一會兒,戴凝就拿來兩把鑰匙放在了茶几上,四把鑰匙看上去一模一樣,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戴明月衝戴凝問道:“當年你帶着七把鑰匙去國外裝飾的時候在鑰匙裡面是否添加過別的材料?”
戴凝一臉不解地說道:“沒有啊,只是鍍了一層白金,鑲嵌了寶石和鑽石,怎麼?你該不會懷疑我把鑰匙偷換了吧?”
戴明月擺擺手,說道:“你要是偷換了就好了。”說完,從包裡面拿出一個收音機,在段碧書母女驚訝的目光中調到了一個電臺,還沒有湊近幾把鑰匙,收音機裡已經傳來了一陣噪音,並且時強時弱。
戴明月把自己帶來的兩把鑰匙放到一邊,然後慢慢把收音機靠近段碧書母女的兩把鑰匙,播音員的聲音馬上就變得斷斷續續的。
等到相距三十釐米左右的時候,噪音完全掩蓋了播音員的聲音,最後發出了刺耳的嘯叫,段碧書忍不住捂住了耳朵,戴凝則是一臉吃驚的神情。
戴明月就像和魔術師一樣,又慢慢把收音機漸漸移開,隨着距離兩把鑰匙越來越遠,嘯叫聲變成了雜音,最後終於又聽見了播音員的聲音,只是裡面的雜音並沒有完全消除乾淨。
“你這是什麼意思?”段碧書畢竟是上了歲數的人,對戴明月的這個演示一頭霧水,不清楚她想說明什麼。
戴凝畢竟知識面較廣,一臉驚異道:“這說明鑰匙在不斷地發出什麼信號,難道被人偷偷植入了竊聽器?”
段碧書一聽,頓時一臉震驚,說道:“那還得了,那還得了,我們豈不是再沒有任何秘密而言?”
說着,好像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一根手指放在嘴脣上噓了一聲,伸手指指兩把鑰匙,那意思是別讓人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