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這件事,我稍後給你解釋,好不好?”他柔聲說道,忽然有些厭煩這麼混亂的局面了。
洛靈眼神涼涼的,彎下身來,拾起一把被踢飛到她腳邊的刀子,慢條斯理的割着牀單。
很快,在不暴露一絲春~光的前提下,她把那條牀單變成了一條長裙,雖然是鬆鬆垮垮不成樣子,可畢竟是不影響她的正常行動了。
在這段時間內,軒轅流光掌控全場,輕鬆自在的放倒了最後一個仍是站立着的人,而悠閒自在的來到了她的身邊。
面對那麼多對手時,軒轅流光都提不起來的的危機感,在望向了洛靈時,盡數出現。
他看到她眼底的情緒盡數被洶涌着的冷淡覆蓋。
如同花瓣一般的脣,用力抿緊,有一半的顏色,竟然是泛着淺淺的白色。
他靠近,她後退。
屋子很大,卻足夠容納她與他繞起了圈圈。
自從發覺他並非表現出來的那樣子軟弱可欺之後,她的態度,變的不太客氣起來。
步伐飛快,全拿出了一個優秀僱傭兵的真本事來對付他,軒轅流光想要捉到她,卻也是不那麼容易的。
“靈兒,我沒想故意瞞着你的。”
“軒轅家的子弟,爲了防止一些特殊狀況,不管男女,從小到大都要學一些防身的功夫。”
“我也要學,恰好又比別人學的好一些,僅此而已。”
“靈兒,從小到大,需要我親自來應付的場面並不多,我根本連自己都忘記了,原來我也很會打。”
“再說,就算很會打,也不可能每次遇到狀況,都由我來親自來處置;難道不管見到誰,我都要主動告訴他,我很能打,很會打?會被人當成愛炫耀的神經病的。”
他講的情真意切,八分是真,兩分摻些水分,合理的解釋了他爲什麼明明有自保之力,卻一定要去‘烈焰’調請一支傭兵小隊倆保護自己的原因。
這事兒,嚴格揪扯起來,會扯出許許多多的暫時不能提起的事。
總不能說,從一開始就是他在設計她,用一個最名正言順的方式把她送到他的面前吧?不惹的她當場惱羞成怒,翻臉而走纔怪。
洛靈是個相當聰明的女子,一旦給她抓到疑點,必然會順勢深究,到時候,過去想瞞都瞞不住了。
她什麼都不記得了,想不起的過往經由他口中說出,無論怎麼描述,都帶了一絲居心叵測的意味。
在法國的那一晚,軒轅流光自己想起來時,都覺的詫異,有些不敢相信真的發生了那樣的狀況,他一點都不期待奇蹟出現,讓洛靈毫無異議的接受曾經發生的事。
因此,他選擇了繼續隱瞞,直到恰當的時間的到來。
在他說這番話時,洛靈始終一言不發,盯着他的臉,看着每一個表情,似乎是在思考那些字句的真實性。
直覺告訴她,大部分全都是真的。
但直覺也告訴她,軒轅流光有所隱瞞。
她不知道他想要遮掩什麼,但很清楚,就算是追問到底,他也不會回答自己的疑問。
她的眼睛裡一片黯淡,沒有任何光芒,暗淡的流轉着一抹安靜的氣息。
讓人無法猜測出她的心裡所想。
“好了,我知道了。”
“其實你不需要對我解釋那麼多的,我剛剛只是有些震驚,你居然——比我的功夫還要好。”
“現在我替你開心,因爲既然你又能力保護好自己,就真的再不需要我了吧。”
洛靈腳步輕移,來到了那些倒在地上的襲擊者身邊,半蹲下,一個一個,開始翻人家的口袋。
這些人裡,有男有女,有亞洲人,也有歐洲人,甚至還有一個黑人,是一個臨時組合在一起的小團體。
他們的身上沒有佩戴任何顯眼的標記,衣服的袋子裡除了一些武器之外,也找不到個人用品,無法據此來判斷出來歷。
洛靈只找到了一個耳機,不客氣的摘下來,佩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然後,繼續和軒轅流光說道,“這些人,全都是衝着我來的。”
“怎麼回事?”軒轅流光神情一動,其實他剛剛開始就在懷疑這件事了,這些人一進門就被洛靈吸引去了注意力,他們圍着洛靈,基本沒有分散精力尋找他,哪怕後來他忍不住的加入了戰局,他們仍是在被動迎戰,幾個人一組想要纏住他,其他人仍是奔着洛靈去的。
他們目的表現的很清楚,就是想要抓住洛靈。
“不久以前,我心情一好,捅了個馬蜂窩下來。”她含糊其辭,沒有把自己的事解釋太多,看着他,只是微微的嘆了口氣,“我一個人可以應付,你不用擔心。”
“靈兒,我可以幫忙的,你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我……”他急切的想要插手,根本不信她真的能應付這場面,就算她可以,他也不太樂意,作爲一個不折不扣的強勢男人,他哪裡能夠容忍自己的女人成爲被追殺的目標。
洛靈望着他,認認真真的望着,然後,突然間笑了,“你是真的很怕我被人幹掉吧?”
她來到他身邊,手指輕輕的落在他優美的臉頰撫了撫,“沒關係的,我應付的來,但是,你不能跟過來,否則,我真的會分心的。”
“一個人,可進可退,遊刃有餘,他們恨的不行,也絕對奈何不得我;兩個人的話,你會變成我的弱點,他們一旦發現攻擊你可以牽扯到我時,必定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流光,我現在知道你很厲害了,可很厲害卻不代表非得一腳踩進來,把自己的生活攪的一塌糊塗吧。”
軒轅流光像是着了魔似得,握住了她的手,五指用力,捏的緊緊的。
嘴角微揚起,清澈如水的眼眸裡,暈染了細碎的情緒。
在迷離的光線之下,他如同一株罌粟,哪怕只是靠近,都會上了癮,中了毒。
“我能夠變成你的弱點嗎??”忽然間,感覺到了榮幸,以及開心。
洛靈踮起腳尖,輕輕的吻,蜻蜓點水般印在他脣瓣上。
眼底的濃濃溫柔,被那彎長的睫毛,擋住了大半。
她低語,“流光,我希望你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