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特也不說話,任由周軒打量自己,良久才笑道:“看,你我彼此好奇,爲何不能成爲朋友呢?”
“朋友也是建立在某種利益基礎上的,我現在已經看透了你,爲何還要做朋友?”周軒反問。
“看透什麼?”
“你的身上是年輕人的血!”
周軒一語道破機關,懷特只是眼睛略微睜大一下,這已經是他極爲震驚的表情了,周軒長了一雙不同尋常的眼睛。
“不錯,我每年換四次血,都是經過嚴格篩選的強健年輕人的血液。所以,我的身體狀況,要比普通老者好得多。”懷特沒有隱瞞,如實說道。
“可惜啊,那些獻血的年輕人還可以再造同等質量的血液,而你呢?”周軒反問道。
“呵呵,我得到了健康和壽命的相對延長。”懷特平靜道。
“說吧,這次請我來到底是爲了什麼?”周軒不屑與其閒聊,直截了當問道。
“年輕人氣大傷身的,周軒,明說吧,我希望你能加入到富通天下中來。我在全世界考察接班人,唯有你是最爲合適的,如果你肯與我們合作,我承諾立刻成立屬於你的公司,而且規模遠大於賢士。你很清楚,賢士不屬於個人,你只是名義上的資金管理人。”懷特說道。
“富通天下網羅天下精英,我連此次參會的企業都搞不清楚,如何能做你的左膀右臂?”周軒問道。
“那些都不重要,沒人生下來什麼都會,你有着過人的聰慧,想必和管清一樣,也有過目不忘的神奇本領。試問,這樣一個人,還有什麼學不會的呢?”懷特問道。
“你們對待合夥人從來不友善,比如,苗霖。”周軒瞳孔猛然一收,臉上罩上厚厚一層冰霜。
“苗霖是個非常聰明的女孩子,也非常冷靜,對於她的遭遇我深表同情。富通沒有拋棄她,是她想多了,爲了你離開了富通。”懷特淺笑道,很顯然,失去了苗霖無所謂,周軒對於他更有價值。
“富通天下已經凌駕衆多國際集團之上,形成一套成熟的管理模式,資本正常運營,每天每個項目都是日進斗金,我又能做什麼呢?”周軒問道。
“是,我擁有的財富已經無法計算,但是這離終極目標還很遠。如果,上帝再給我五十年,我相信,那時的富通,可以用商業領導全球!”
懷特平靜無波的臉上泛起漣漪,眼中發出野獸般貪婪的目光,他野心勃勃,不滿足在各個集團企業投資入股,而是想控制全部!控制全球商業,即便是傾國之力也難以撼動他的位置,會隨意左右全球經濟的發展。
財富的積累已經不能滿足懷特,他問天再借五十年,言外之意,盯上了周軒的長壽基因,擁有健康,富貴還有長久的生命!
可怕!
這是周軒對懷特的定義,渺小如塵埃的人類,在貪婪之心的作祟下,居然要這麼多。
周軒鄙夷一笑,“擁有再多,也是魅影的一個忠實奴僕吧?”
懷特呵呵笑了,放在沙發兩側的雙手交叉在腹部位置,大拇指對碰幾下,笑道:“我從來不做奴僕,周軒,猜測是沒用的,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空談。”
“從心理學分析,你沒有直接否定,而是轉移話題,反而說明你做賊心虛。”周軒毫不客氣道。
“嘖嘖,太年輕了,什麼心理學哲學,人類還是猴子的時候,哪有這些奇怪的理論,拿到法院也不會成立。”懷特搖頭嘆息,似在嘲諷周軒的無知。
“那麼,以前的那些猴子,活到現在的有幾隻?”周軒嘲諷問道。
懷特擡眼看着周軒,不急不惱,從兜裡拿出一種噴劑朝着喉嚨噴了兩下,又用清爽的嗓音說道:“周軒,擁有更長的歲月可以創造更多的價值,也可以與心愛的人享受更多美好時光。我知道你在尋找苗霖的下落,誠實講,我真不知道她在哪裡,說句你不愛聽的話,可能已經葬身魚腹。”
“不會的,有人說她去了……”說到這裡,周軒戛然而止,而懷特略略皺眉,“法國是嗎?好吧,你願意找我不攔着,如果你找到苗霖,我歡迎你們夫婦二人共同加入到富通中來。”
“不要說我,就是我的徒弟管清,也已經擁有了大多數人終生未能賺到的財富。富通雖好,加入其中對於我毫無價值。”
“財富?區區幾百萬幾千萬幾億,叫做財富嗎?”懷特不屑一笑,雙肘撐在膝蓋上,意味深長的說道:“吃飽穿暖到處看看,那不是財富,真正的財富是爲所欲爲的自由。對於我而言,普通的商業什麼都不是,富通擁有三十條輸油管線,還有很多,提款機。你是聰明人,該知道富通的實力是什麼。”
周軒心頭一顫,他知道富通天下不一般,但沒想到它的勢力如此可怕。輸油管線意味着能源命脈,而欲言又止的其他項目,則將財富的曲線圖時間座標精確到秒上,不,是毫秒。
懷特坦言說了這麼多,有意拉攏周軒,但其目的是爲了滿足更大的私慾。人可以有私心,野心,但懷特等人動機不純,如果說殺了周軒才能得到長壽基因,他們一定不會猶豫半秒鐘。
“死了這條心吧,我是絕不會跟你們合作的。”周軒決絕道,指着屋門下了逐客令,“很晚了,我要休息了,請回吧。”
“保證充足的睡眠非常重要,好吧,祝你好夢。”懷特起身告辭,屋門一直是開着的,周軒相信他們之間的談話不會有第二個人聽了去,走到門口懷特拋下一句話,“生活總是充滿磨難,你的考驗纔剛剛開始。”
懷特離開後不到一分鐘,走廊裡開始有動靜,還有管家將周軒的門體貼的帶好,富通做事不留痕跡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周軒心亂如麻,一直在揣摩懷特話裡的意思,他親自來找自己談判,一是年邁急迫感加劇,從另一方面講,苗霖不在他手上,否則會以她作爲要挾。
難道去往法國的那名女子只是與苗霖相像?周軒心有千斤重,壓的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