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殘酷

墨爾本, 私人醫院。

“爲什麼要帶我來這裡?”黎歡擡頭看着攬着她往前面走的章衍,一臉迷茫。

章衍垂眼看她,半晌摸了摸她的頭髮:“因爲你身體不太好。”

“可是他們說我是這裡有問題, ”她擡手覆上自己的左胸口, 那是心臟所在的位置, 然後她繼續說, “我覺得我身體很好。”

“但是我們需要檢查一下。”

“這裡是婦產科?”她看着上面的英文標識。

“是的, ”他輕輕吻了吻她的頭髮,“我們需要檢查一下。”

“我懷孕了麼?”她垂眼,然後擡頭繼續問。

章衍手間一頓, 半天說了一句:“我不知道。”

“如果是真的,孩子是誰的?”

“查一下你就知道了。”他說的模糊, 黎歡沒有得到真正意義上的答案, 只是感覺他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很溫柔,像是想要讓她安心。

“你很喜歡吻我?”

她一本正經地問, 章衍心裡一顫,牽着她的手微微緊了緊,他笑,然後回答:“因爲我愛你。”

黎歡擡頭盯着他,半晌, 像是本能一樣, 緩緩抽離了自己的手指, 她站定, 擡頭問:“我們是什麼關係?”

“你覺得呢?”

“你知道我不記得了。”

“但是你可以猜測。”

“唔, 是……朋友?”她歪着腦袋問。

章衍愣了一下,故意挑眉問她:“朋友會對你說我愛你麼?”

“可是……”她皺眉, 聲音篤定,“我們應該不是戀人。”

“……”

——————————————————————————

新加坡,傅家。

剛剛入夜,院落裡飄散着似有若無的中藥味,瑤姨的房間裡傳來輕微的咳嗽,一聲連着一聲。

她病了,自從黎歡不在了,她就一病不起。

徐子晏敲了門進去,瑤姨正靠在牀邊,目光渾濁的厲害,□□。

“瑤姨,先生來了。”

傅遠殊站在門口沒有進去,他指尖夾了一根菸,煙還沒有熄滅,長長的菸蒂撲撲簌簌的掉下來,似乎是站了很久了。

瑤姨微微側了身子看他,等着他說話。

“已經找到她了。”他說,然後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煙,轉身走了。

身後傳來老太太輕聲的抽泣,他閉眼,將手中的煙扔出去,卻發現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

他已經很多年不抽菸了,早年間因爲很多原因他碰過,但是後來戒掉了。而如今再抽,不過是因爲會睡不着,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廢棄的液化工廠爆炸之後,他去了現場,滿目的狼藉,沒有任何人體的碎片,但是靠牆壁的位置卻有大量的血跡,化驗鑑定那是黎歡的血。他心裡清楚,一個人要受多重的傷,纔會流那麼多的血。

他也去醫院查過,沒有任何關於黎歡的線索。他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她可能還活着,而這一點比什麼都重要。

徐子晏在他後面跟着他往前走,月光把他的影子拖得長長的,灑下一片清輝。

傅遠殊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來,他盯着前面花圃裡的花,良久之後,從身上翻出了一根菸點燃。

徐子晏在身後輕聲提醒:“您少抽點。”

傅遠殊笑,那支菸在他的指間轉動:“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多話了,有這些功夫不如去查一下,她爲什麼會被章衍帶走。”

徐子晏無奈,努力將氣氛緩下來,他攤手:“歡小姐不在,我要負責您的健康。”

傅遠殊不說話了,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冷涼。然後他擡腳繼續往前走,身後的人緊跟上去:“蘇少爺今天又來鬧了,他讓您把蘇沁小姐送回去。”

“我曾經和他說過什麼?”他說,腳步依舊不停。

“您……您說,送不送蘇小姐回去,要看他和您誰先找到歡小姐。”

“現在呢?”

“歡小姐在墨爾本。”

“嗯,是我們先找到的。”傅遠殊回身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地勾了起來,露出了一個幾乎殘酷的笑。

“……”

徐子晏心口一滯,他有多少年沒有見過這樣的笑容,這樣的傅遠殊。

難道是這些年,他表現的太過溫和,纔會讓人下意識忘記,這個人在他十六歲那年,依靠什麼才做到今天的位置。

要論狠,誰能比得過?

等他回過神來,面前的男人已經走的遠了,他去的方向是靠北的小別院,而如今,蘇沁就被關在那裡。

他快步跟上去的時候,傅遠殊已經讓人打開了房門,他走進去,門隨即合上。

半分鐘之後,女人幾乎尖厲的哭泣和砸東西的聲音響起來。

傅遠殊一步一步地走近她,踢開腳邊花瓶的碎片,不緊不慢地開口:“我找到她了。”

站在一邊的蘇沁,不停地顫抖着往後退,直到退到角落裡再也退不了一步,她開始拼命扒牆,漂亮的手指在牆壁上亂抓,指甲斷裂,滿手都是血。

傅遠殊靜靜地看着她的反應,冷淡地問:“你怕什麼?”

蘇沁整個人都在抖,她神智都有些不清醒,傅遠殊把她一個人關在這裡兩個多月,一個人,恐懼和後悔幾乎要把她生生撕裂。

是她做的,是她找的人綁架黎歡,究其原因她自己都說不清楚,明明想好要放棄的,可是當時怎麼就鬼迷心竅一樣聽從了那個人的話。

爲什麼得到他的不是自己?爲什麼這麼多年的陪伴到頭來還是一場空?爲什麼黎歡可以那麼幸福?爲什麼!

彷彿受到了什麼指點一樣,嫉妒和怨恨的情緒在不斷地膨脹發酵,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住,緩緩地伸出了那隻手,和魔鬼進行了一場協定。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將自己整個人縮在角落裡,哭泣着,用手捂住了眼睛。

傅遠殊依舊面無表情地看她,走過去把她一把拉起來,他手間用了力,眼睛也是狠狠地盯着她,像是一頭下一秒就會把她撕成碎片的狼。

蘇沁被他盯得整個人站都站不穩,半天哭着問了一句:“你就那麼在乎她?”

“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你就那麼在乎她!”她突然脫離了他的禁錮,依舊控訴。

“是不是蘇皓?”他逼近了問,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蘇沁愣了愣,突然擡腿就往門口的方向走,可她還沒走到,就被傅遠殊一把掐住了脖子。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溫溫和和的傅遠殊彷彿只是一場假象。

他的手卡在她的脖子上,聲音冷了下來:“是不是蘇皓?”

蘇沁搖頭,試圖掙扎着去抓身邊的東西,他的手越來越用力,冷酷地彷彿她就是一具死屍。

她艱難地呼吸,直到傅遠殊的手緩緩地鬆了下來,纔開始劇烈的咳嗽。

“我會讓人送你回去,但是,不要讓我的耐性到達極限。”良久,他拋下這一句,開門離開。

門開了又合,蘇沁跌坐在地上半天站不起來。

傅遠殊出了門,順手接過徐子晏遞過來的帕子擦手,他擦的慢,擡眼看着不遠處,過了會兒才和徐子晏說:“明天讓蘇皓來接人,告訴他,如果他不能在一個星期內從他妹妹的嘴裡問出另外一個人是誰,蘇家會在新加坡徹底消失,我沒有耐心再跟他們耗着了。”

他說話時口氣很淡,似乎整個蘇家的生死存亡並不是多麼了不起的事情,他捏死他們就像是捏死一隻螻蟻一樣簡單。但是徐子晏聽得整個人僵硬,擡手接傅遠殊扔過來的帕子差點失手接了個空。

他努力緩了緩自己的緊張,纔跟了上去:“先生,先前抓到的那幾個綁架小姐的人,怎麼處理?”

“警察局那邊怎麼說?”

“估計是20年以上的刑罰,當然,他們說要看您的意思。”

“除卻爲首的那個,其他的按照法律來吧。”

“是,那爲首的那個……”

傅遠殊眉頭一皺,轉身過來看他,語氣冷了下來:“這種事情需要我教你麼?還是要讓我親自動手。”

徐子晏下意識後退一步,恭恭敬敬地低頭:“……我明白了。”

傅遠殊再沒看他,往前走了一會兒纔回身囑咐了最後一句話:“我明天要去墨爾本,準備一下。”

“……是的,先生。”

8.回國19.貪歡4.驕縱2.黎經紀(捉蟲)35.絕不退讓32.鍾情4.驕縱18.突變1.楔子(依舊小修)17.緩和16.把柄36.造化弄人1.楔子(依舊小修)30.帶你走11.蘇沁來了34.舊人8.回國6.逃避21.工作6.逃避29.失而復得27.似曾相識14.放棄(已補齊)7.初遇(捉蟲)20.求情31.過去9.受傷(捉蟲)37.時間良藥15.回家23.裂縫32.鍾情21.工作33.孕檢27.似曾相識33.孕檢1.楔子(依舊小修)21.工作31.過去33.孕檢30.帶你走33.孕檢2.黎經紀(捉蟲)10.不迴應3.傅遠殊16.把柄11.蘇沁來了25.綁架8.回國19.貪歡26.失去6.逃避13.恐懼37.時間良藥9.受傷(捉蟲)28.殘酷20.求情36.造化弄人2.黎經紀(捉蟲)12.罪孽10.不迴應27.似曾相識6.逃避10.不迴應3.傅遠殊17.緩和1.楔子(依舊小修)33.孕檢26.失去6.逃避32.鍾情17.緩和28.殘酷19.貪歡13.恐懼37.時間良藥4.驕縱5.執念28.殘酷12.罪孽8.回國30.帶你走18.突變5.執念3.傅遠殊16.把柄9.受傷(捉蟲)15.回家15.回家15.回家2.黎經紀(捉蟲)30.帶你走5.執念22.家宴6.逃避8.回國18.突變14.放棄(已補齊)21.工作28.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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