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依舊小修)

1995年7月26日,新加坡。

連日來的陰雨天氣一直不散,淅淅瀝瀝的下了連續一週,老樓裡積了水,偏偏生出來幾分冷寒。

房間沒有開窗戶,只有細微的光線從外面溜進來,辜潔已經在牀邊的黑暗裡坐了兩個小時,而牀上她年幼的女兒正酣然入睡。

良久,她動了動,伸手掖了掖孩子的被角,輕輕將一張銀.行卡放在枕邊,轉身拿了外套下樓。

樓下組合式沙發上正呆靠着一位老人,聽見動靜忙站起來,看向穿着一身黑色裙子的女人,她臉色很不好,一雙漂亮的眼睛因爲流了太多的淚微微腫着。

辜潔實在是笑不出來,最終喊了一聲:“瑤姨。”

她聲音沙啞的厲害,老人一聽她開口,眼睛就不由得發熱:“孩子睡了?”

辜潔點了點頭,眼圈慢慢的紅了,轉身就要走,卻被叫住。

“下這麼大的雨,要去哪兒?”

辜潔轉身看她,不知是屋裡光線不好,還是瑤姨年紀大了,她恍然間看見辜潔笑了一下。

“……我去趟郵局。”

**

再次有人注意到她的時候,她就站在郵局門口的不遠處的公交站牌下,紅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沒有打傘,也不知道已經在那裡站了多久,淅瀝綿密的雨將她的黑裙子淋得溼透,雨水慢慢的順着她的臉頰流下來。

來往人們的視線漸漸地落在她身上,可是她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感覺一樣,公車來了也不動,不上車,只是站着,沒有人知道她在等什麼,也沒有人知道她會不會在下一秒倒下去。

直到一輛車停在她面前,那已經是那個年代極爲低調的名車了,門開了,樣貌英俊的司機先生下車,打了一把傘走過來。

“黎太太,傅先生讓我來接您。”

女人的眼睛在聽見動靜的時候轉動了一下,她木然的將視線投到面前的男人身上。

他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談吐有禮,但是遠疏分明,黑色雨傘移過來將她頭頂的大雨擋住。

有人好奇的張望着,她沒有動,司機先生也沒有,他禮貌而安靜地等着。

“他不擔心我會殺了他麼?”

似乎很久都沒有開口說過話,女人的聲音沙啞乾澀。

司機先生卻依舊沒有表情,他只是微微頷了首,再度重複:“先生讓我來接您。”

女人無言,走出雨傘,徑自打開車門坐進去,雨彷彿下的更大了,嘩嘩啦啦的落下來,她慢慢地將自己胸口沾上雨水的白花擦乾淨,幾乎神經質的動作,像是在呵護自己的愛人一般。

“勝嶼……”她呢喃,然後伸手攥緊了那朵白花……

**

車子漸漸開進了清檯街,雨慢慢的停了下來,行人漸少,清一色的中式房子,看起來簡樸的就像是老北京的模樣,老式的宅院就坐落在街道的最深處,車子慢慢地開進去,終於在老宅院的大門外停下來。

辜潔從車上下來,一隻腳剛剛踩在外面的地上,就已經有四、五個男人圍了過來,眼神戒備。

她卻絲毫不在意,徑直的往裡面走,這地方她沒來過幾次,卻深知這裡的規矩,她一路暢通無阻的往裡面走,很明顯是那個人事先囑咐過的。

直到她穿過長廊,站在主屋的門口,終於有人將她攔住:“黎夫人,先生……”

“我要見他。”幾乎毫不猶豫地打斷,對方一愣,還沒來得及接話,辜潔伸手就要推門,而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突然有人說話。

“你找我。”

懶懶散散地一句話,沒有任何的情緒,辜潔整個人卻猛然一僵,轉身看過去。

剛剛下過雨的天氣裡,那人穿了一件簡單的衣衫,極爲寬鬆的款式,很明顯的少年老成。樣貌清俊,說不上多好看,卻帶着莫名的氣質。只是此刻他的眉宇間帶着深深的倦意,臉色看起來也是很不好,如果湊得近的話還能聞見他身上若有若無的中藥味。

辜潔沒想到自己在看見他的那一秒還能保持冷靜,傅遠殊的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身上,然後緩緩地轉開去。

院子裡芬德拉開的正好,男人極慢的走過去,順手接過下人遞過來用來澆花的水壺,挨個的給每一株花兒澆水,語氣散漫的就像是閒聊。

“你看這些玫瑰,我那麼用心的養着,可是這裡到底不是它們的本土,就算養分給的再足,終究還是難逃一死。”

這話說的極慢,太過明顯的含沙射影就像是一把細碎的釘子撒在她的心裡,絲毫不曾手軟地將她的冷靜撕裂開來。

“閉嘴……”她說,聲音低微的像是一句輕喃,彷彿此刻她還能平靜的不可思議。

傅遠殊回身掃了她一眼,神色平淡,眼睛裡什麼都沒有,甚至真的什麼都沒有再說。

可是辜潔卻彷彿被他的眼神逼得發了瘋,她在下一秒崩潰,好似所有的痛苦在那一瞬間顯出了原形,在她猛地衝向傅遠殊的那一刻,立刻有人將她壓制住,辜潔掙扎了一下,眼神恨恨地看着他。

“放開她。”男人冷淡的吩咐,轉身依舊侍弄他的花。

手底下的人很明顯的猶豫:“傅先生……”

他卻懶得再重複,只是背對着他們,微微欠身將玫瑰花株裡的一片枯葉剪下來。

辜潔被放開來,她慢慢地擡起來自己沾上了泥濘的臉,淚水和泥水混合在一起,她擦都不再擦一下。只是開始笑,一邊笑,一邊流淚。

“傅遠殊……你真的夠狠,世人都說你孱弱溫柔,可是他們哪裡知道你今天坐的位置上,濺了多少人的血,你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

咬牙切齒,恨不得下一秒就想把他生吞活剝,可是男人就像什麼都沒有聽見,只是自顧自的將花株裡的枯葉撿出來,捏在手心裡細細的摩挲。

“他到底是怎麼死的,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真的當你是兄弟纔會在最後一分鐘反了悔,你太會收買人心,他幾乎違背了他所有的原則,到最後你還是不肯放過他。”

“你!”她忽然瞪大眼睛,指了守在一邊不敢有動作的男人們,“還有你,你們所有人!總有一天都會死,因爲你們守着的是一個魔鬼,哈哈……”

女人指控着,卻忍不住大笑起來,那是她一生最愛的人,可是直到他死,她才知道……他一個人揹負了那麼多。

她一邊哭一邊笑,眼睛卻在下一刻看見了放在傅殊遠手邊石頭上的修花剪,銳利的尖頭,甚至還帶着未乾的雨水。

她就像是瘋了一樣撲了過去,抓起石頭上的剪刀狠命地一刺,剪刀的尖頭深深地沒入男人的肩胛。

傅遠殊悶哼一聲,手中的花壺“啪”的一下落在地上,打了兩個轉兒滾進了花圃裡。

“先生!”手下的人立刻出聲,恨不得將這瘋女人抓起來千刀萬剮了纔好,傅遠殊臉色微變,本來就蒼白的臉瞬間出了一層冷汗。可是他還是勉強擡手製止手下的人。

“別動她!”他輕聲吩咐,低喘一口氣,閉着眼睛往前走了一步,她手中的剪刀握的太緊,以至於他一旦挪動,剪刀就以撕裂血肉的方式脫出,鮮血一滴一滴的落下去,落在開滿白玉一般的玫瑰花圃邊上。

他轉身看她,即便此時還能微微勾了脣角,無聲的笑。

他示意手下將她手中的剪刀奪了去,辜潔不再掙扎,因爲她看見男人在笑,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居然還能笑!

“你應該帶着把刀來的,長一點的,剛剛那一刀,我就真的可以死了。”

他說的似乎很誠懇,眼睛不知道看向了哪裡,背部已經被鮮血染溼了大片,可是他還是不動,不急着找醫生,只是單手摁住了一邊的扶欄。

“你這個瘋子……”辜潔看向自己因爲沾了血而不停顫抖的手,她悽慘的笑了一聲,突然冷靜了下來,極慢地將自己手上的血擦乾淨,還抹了抹臉上的髒污,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和頭髮,再度朝着男人看去,她也笑,目光卻在那一剎那變得決絕。

傅遠殊極爲敏銳的察覺,眸間一冷,立刻出聲:“攔着她!”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也沒有人敢攔,她離傅遠殊太近,那樣的位置,沒有人可以逾越。

而她未說完的話,在突然撞向男人手邊扶欄的那一刻響起。

“可是傅遠殊,總有一天,你也要下地獄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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