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澗,你能給我什麼建議?”天地獨霸見夙曦澗態度有些曖昧。
只見夙曦澗擡頭道:“以什麼理由造反?”
“暴君?龍轅葉寒不符合暴君,天下誇他爲聖明君主。誅暴君是萬萬不可能的……。”羽阿蘭在思考,如何弄上一面正義的大旗,藉着這正義大旗來號召有志之士同時也是給造反弄上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一呼百應。
如何拉起一面正義的旗幟,號召起天下英雄共圖大業?
舊邵是她天地獨霸打下的,朝廷中她也工作了好多年才混到了核心,如今龍轅葉寒想趕她天地獨霸走!
天地獨霸認了這鳥盡弓藏纔怪呢!
不讓天地獨霸活,天地獨霸就想跟龍轅葉寒反了。
“自古有誅暴君,有推翻不得民心無道的昏君。可龍轅葉寒,阿蘭,他名聲不差,甚至說頂好。”夙曦澗說。
說實在的,現在天下太平繁榮昌盛,他夙曦澗是一個只做正確的事,只要是正確的,能爲百姓謀福的,即便是敵人仇人,他也有肚量去認。
天地獨霸笑笑:“你變了。”她說,誅暴君什麼的拉倒罷在龍轅葉寒身上不實用,但讓夙曦澗以舊邵親王的身份,拉起反宛復舊的旗幟反龍轅葉寒,盛帝是他親長兄,說是爲兄長報仇再合適不過了。
並且失蹤於民間的太子還沒死,盛帝早立這個小孩爲太子,只要舊邵太子一找到,就能振一臂之力號召起天下數萬反宛之衆加入這旗下,便有了上千人,加上那些舊臣遺忠及百姓等等,各地擁護的人,必能彙集天下衆力量共同推翻大宛帝國。
“是的,變得更沉穩,且說阿蘭你現在若反,必遭天下所唾棄”。夙曦澗說。
迎着羽阿蘭的面露不解,夙曦澗成熟穩重道:“一,你是大宛準後,你與轅帝在後天便舉行帝后大婚,此時反,不僅不得民心,反受民心唾棄,包括被加上弒夫大逆不道。二,你是臣,而且是降臣,你即降了大宛,再反,便落下個無信。三,你投靠了大宛滅了大邵已是不忠大邵,此時再叛宛拉起大旗又反宛,豈不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阿蘭,這樣,不僅失民心,更不利於你。”
夙曦澗說得再理,羽阿蘭承認是自已被逼急了,她憤怒這樣的批罵:“龍轅葉寒只想着萬里江山,根本沒給我留活路,不反,我怎辦?我已經沒路可走了”。
羽阿蘭確實感到痛苦,更何況她還懷着孩子,若月份大了,那更是由不得天地獨霸她了。
“阿蘭,以靜制動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夙曦澗說,雖然說他明白再呆在天地獨霸身旁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但他還是爲護天地獨霸周全而死皮賴臉陪伴。
“以後再說。”羽阿蘭是認了,來日方長,終有天熬出頭的。
“你走吧,注意這宮殿暗處的眼線,以免讓人做文章,於你於我都不利。”
夙曦澗一身官袍的闊步走出去了,行走間兩袖清風拂動。
看着他這步子出了這宮殿後,天地獨霸方想起自已之前,被逼急了都說了什麼話?險些成爲千古罪人,還好夙曦澗婉委的指出了她的錯誤,懸崖勒馬,未能促成大錯。
永盛宮中,眼看着龍轅葉寒與天地獨霸的婚期就在近期了,永盛公主十分着急。
金護甲套在指上,輕觸着鬢髮額角:“瞧瞧那束花開得真豔啊。”永盛公主倚在榻上說,眼瞧着轅帝大婚後,一年一度的觀花節也隨之而來,她可是策劃好了觀花節的到來,讓轅帝及太后都對她另有印象。
“可不是公主,若論現在在百花中,也就這朵兒最豔了。”借物贊人,在拍馬永盛公主。
“可惜呀,那朵最雍容華貴,國色天香兒是杜丹。”
永盛公主口中所說的這杜丹暗喻着準皇后天地獨霸。
“您說得對,但奴婢覺得這出身低賤的,用杜丹比喻她,太過擡舉她了,出自泥垢,頂多只支荷蓮,外表再幹淨也不過是身有污垢,不乾不淨的。”永盛公主的心腹亦兒道。
污?污點……沿着這個詞聯想下去,還別說她亦兒真想到了什麼發現。
亦兒湊近永盛公主,說:“公主,奴婢最近發現準皇后肚子不太正常。”
“哦?說說看,”永盛一甩寬大花紋繁鎖的寬袖。
“準皇后穿的是寬鬆衣物,並且據奴婢安在她宮中的太監小朰子說,準後用餐很講究,對於螃蟹,薏米,甲魚,杏仁等之類的菜,準後宮中是不允許出現。”亦兒推揣着說。
“你想說什麼?”永盛推想是羽阿蘭口味問題和穿衣風格問題,足以說明什麼?
“螃蟹是怎樣的女人才不喜吃的?奴婢平時看些醫書,最知孕婦怕食螃蟹;而杏仁能對孕婦產生滑胎並將腹中胎兒毒死”。亦兒邊思考着邊說。
永盛當下拍桌站起:“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說準後有了轅帝的皇子皇女!!!”如果是這樣的話,母憑子貴,這賤人的位置就更穩了。
永盛要板倒她,也就更難了。
“公主,稍安勿燥。”亦兒勸說,瞧着永盛公主,永盛公主是她們的主子,帶着她們混的,所以一定要具備一個從容面對,及淡定的沉得住氣。
“羽阿蘭!”永盛能沉得住氣嗎?她正值年輕氣躁易衝動的年齡段,一個不經事的無知少女,不被這情緒給影響才奇怪呢。
衝着火冒三丈的永盛,還好她有懂事的亦兒佐助着,亦兒勸慰:“公主,此事尚未能確定,公主不值得爲這賤人生氣,”
“本宮恨不得把她趕出皇宮,之前不是嚷着要吃藥忘掉皇上,與皇上做個了結嗎?現在還住進宮了,都怪慧嬪那沒用的廢物,讓羽阿蘭她上房抽瓦了!”
亦兒附耳獻策獻計道:“公主,何不防試一試她,明兒個邀她花間小聚一頓。”
“如何引她入圈?”
“公主,恐怕您請不動她,奴婢這兒有個好人選,關鍵看公主如何做好這方面的工作,太后娘娘。”
“公主只要說得含糊些,千萬別讓太后懂得準後的情況,也以免觸怒皇上,得不償失。”……亦兒在永盛公主耳邊耳語陣陣。
永盛連夜去太后那邊做功夫,第二天天地獨霸就見着太后宮中來人了,是太后娘娘的身旁太監,說是太后請她天地獨霸這個準皇后過去,陪這未來的婆婆一塊用餐。
羽阿蘭去了,畢竟太后的面擺在哪兒,又是派身旁人,羽阿蘭總不能拒絕的。
隨着這木公公走在前往太后宮中的路上,路經御花園,只見假山旁,兩個冤家相遇,倒是有趣得緊。
那是一個沉魚落雁的永盛公主。另一個是迎面而來的慧嬪娘娘。
“真是晦氣呀,這大宛人口千千萬,就這樣的動物,都能成本宮的親戚,本宮是幾輩子沒幹好事。”慧嬪罵着,卻不見帶明顯的髒字。
“呦,今天烏鴉在打轉叫,沒想着,一出門就遇到慧嬪娘娘了,真是烏鴉叫沒好事呀。慧嬪這是要去哪呀?”
“烏鴉呢也只是動物,而有些東西雖然披着人皮,但那嚷着的聲音掩不了畜生的本質,而本宮偏偏就喜歡烏鴉了,不像今兒個見着的奇聞,一隻衣着華麗的畜生,禽性大發的跑來本宮面前亂叫。”慧嬪能不記恨永盛嗎?她發摯總有天會板倒永盛這賤人,只不過時機未到。慧婉臉上還是帶着笑意,一副與永盛親和的模樣。當然,這後宮女人笑,已經是再習以爲常的面具。
正在巴結羽阿蘭,企圖給準後留下個好印象的木公公,見着這幕,嫺熟權謀的他趕緊清了噪門喊:“皇后娘娘駕到。”就是羽阿蘭不是皇后又怎樣,就是提前巴結,提前尊稱。
反正轅帝聖旨早已召告天下,恩撫四海,立天地獨霸爲大宛帝國皇后,吉日舉行帝后大婚,焚香告祖,舉國同慶。
“參見皇后娘娘,”兩人皆不是誠心,不服也只能參拜。
看着半蹲行禮在她腳下的兩人,羽阿蘭有深不可測的城府,臉上帶着得體的笑,她的一言一行代表的不是她,而是皇后,是隨時有人在看着的。她擡手虛扶:“二位姐妹無虛多禮起吧。”
永盛在起身的那一刻,準後寬鬆的衣袍,萬般心思不得不強壓下。禮節性的道:“謝皇后娘娘。”
見着這兩人,不免客套一番,而這兩人面對這後宮的正主兒,不免也頗有眼色的懂得了迎和奉承,適當的讚美一番。打好關係倒不見得,客套的你來我往,客氣話玩表面過了一陣,羽阿蘭便在木公公的隨同下,優雅拾步:“太后娘娘還在等着本宮,二位姐妹雅興續聊,本宮先行離去。改日,二位姐妹若有興趣,歡迎二位姐妹來本宮宮中坐坐閒聊。”
羽阿蘭隨着太監木公公步伐優雅高貴的前往太后宮中去了。
羽阿蘭一走,兩人永盛慧嬪間譏諷也完了,還是互帶着笑意的互看不順眼,總有天把對方板倒報一箭之仇,揚長離去,騎驢看唱本走得瞧唄。
永盛亦隨羽阿蘭之後,隨羽阿蘭一同前往太后宮中。
還有場戲在後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