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啊,公主你就是想的太多了。好了,藥也喝完了,你先休息吧!”
李宜安還是有點想不清楚,這溫柔的語氣倒是有幾分前世的味道了。想了一通還是沒有想出個所以然,蔣寧珏還是那個蔣寧珏,即使這一世與上一世有稍稍的不同,但本質上他還是一個人。
不過,這個樣子是不是說明他有些喜歡我了,畢竟現在不會對我冷言冷語,惡語相告了。一想到這兒,李宜安又開心起來。
她認真的想了想,這態度的轉變就是從她受傷開始的,那時她剛剛醒來,有些神志不清,居然看到蔣寧珏冷着臉,要知道從她重生而來,那次不是笑語吟吟,但那笑意卻不達眼底深處,難得見他變色。
之後的一切好像都順利成章,對她越發溫和了。所以這一世的蔣寧珏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有些想不着。想想自己重生而來,好像也沒做過幾件讓蔣寧珏開心的事情吧!
每每還給惹他發怒,一想到這兒,李宜安不自覺的捂了悟臉,怎麼什麼事情都沒幹啊!
哦,倒是做了一個,跟俞書淮退婚了,還讓他做不成官,順便把兩人的婚給定了。嗯,她也不是什麼無用之人。
一個下午便這樣閒散地度過了,李宜安幾次都想出去看看都被彩霞攔住了。但是這樣子又着實無聊,這樣無所事事的樣子,總是讓她忍不住回想上輩子那個無能愚蠢的自己。
正想着要不要好好勸說一下彩霞呢,便見蔣寧珏派人送東西過來了,這還是自她重生而來第一次收到他的禮物呢!
“快,快拿來。”
“公主,你莫要着急。”
她還正想着是是什麼東西呢,還沒見到是什麼倒是先聽到聲音了,用着很是滑稽的語調說:‘公主金安。’
還沒見到它,倒是先把她逗笑了,“這是蔣寧珏託人送來的。”
彩霞一手提着鳥籠子,掛在窗邊,說道:“是啊,說是公主要是無聊了倒不妨拿它來解解悶。”
這隻鸚鵡羽毛甚是鮮亮,頭部是紅色,身後的羽毛是橙色、綠色和藍色三色混合,精神氣很足,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四處張望着,一看便有一股聰明伶俐勁兒,她問:“蔣寧珏怎麼想起給我送走這個了?我還以爲他會送些小兔子,小老虎之類的。他不是喜歡這些?”
彩霞給鸚鵡喂些食物笑道:“公主你還別說蔣公子當時還真想抱只小虎崽給你,但是讓禁軍給攔住了,說是太過兇猛,不適合帶入宮內,你是不沒瞧蔣公子那尷尬的模樣。”
“真的?”
“可不是嗎?”
李宜安一想到那個場景都忍不住笑了,這個時候那隻鸚鵡也在旁邊嘎子嘎子的叫個不停,“公主開心,開心。”
“那他怎麼想送這個了?”
彩霞道:“這還不是蔣夫人的意思?以蔣寧珏說不定把什麼蛐蛐,老虎都往宮內送。”
上次在城門口,她還有點想不到,蔣寧珏居然會喜歡這些小動物,沒想到居然是真的,上輩子他藏的可真夠深的,她居然都沒有發現。
彩霞疑惑地說:“你說這蔣公子怎麼會有小虎崽,聽禁軍說那老虎像只小貓一般,可愛的緊。”
要是讓別人知道他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居然喜歡這種東西,恐怕要羞愧死,李宜安隨口道:“說不定哪天打獵俘獲的。”
彩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也是,蔣公子可是一天都閒不住。”
她只是憋着笑個不停,旁邊的鸚鵡也不甘示弱一直叫個不停,把本來寂靜的宣和宮都熱鬧起來了。
綠柳從外面回來,聽到鳥叫不滿地說道:“這是誰送的,這麼吵。”宣和宮一向安靜,鮮少這般吵鬧。
李宜安笑着:“蔣寧珏送的,幹什麼去了?”
綠柳把手上的花捧給她看,“剛剛經過御花園哪裡的花開得正旺,就想給你帶回來幾枝。”
綠柳不懂什麼,看着什麼好看便採了些,手上捧着的有粉的挑花,白的梨花,甚至還有幾枝迎春花。
綠柳像是顯擺一樣,“公主好看吧!”
李宜安接過來,擺弄一下花朵說:“好看。”其實上輩子這些花她都經常見,但是沒有一次是這樣開心,所有人,所有事都像這些花朵一般,悄然綻放,迎接着春天。
她還記得自從生病以後,她最喜歡的便是向日葵了,顏色燦爛,讓人看着喜慶不說,,還一直追逐着太陽,永遠看不見黑暗。這也是她母親對她最大的期許,希望她此生無憂,歲歲平安。
可惜上輩子她倒是辜負了。本來她準備在她成親時,婚房內擺滿向日葵呢,就想母親常在,但是上輩子自己跟父皇賭氣,婚事雖說很是浩大卻少了幾分溫情。
其實細想下來,俞書淮處處可以看出他的野心,一再催促的婚事,婚前雖然有甜言蜜語,但是她說的話往往要說幾遍他才記得。她以爲他初來京城,剛剛上任一切都應接不暇,這哪是忙啊,是根本就不把她放在心上。
“彩霞,找個花瓶插起來吧!就擺在牀頭。”
“是,公主。”彩霞招來剪刀剛要修剪花枝,便見李宜安制止了她的行爲。
“彩霞,不用修剪就這樣插着吧!”
綠柳見哪枝葉凌亂,很是不美觀道:“可是,公主……”
彩霞制止了她將要說的話,“那公主我就這樣插了。”
因爲沒有修剪一直花瓶還不夠,於是又找來幾個,淨白的瓷瓶上幾支花朵三三兩兩的聚集到一起,因爲沒有修剪倒是有點跟着繁華的宮殿有些不搭。
但把它們放在屋內各處,偏偏又多了幾分微妙的適宜感。
擺在她牀頭的是迎春花,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彩霞連綠柳隨後拔的雜草也放了進去,帶着淡黃的花朵隱藏一片翠綠當中,分外惹眼。
那隻鸚鵡也不甘落後一直叫着“好看,好看。”
“這隻鸚鵡也太會猜公主你的心思了。”
李宜安也看它,“是啊,蔣寧珏又沒有說它叫什麼。”
“公子說讓你來取。”
李宜安跟它對話說:“你叫什麼名字知道嗎?”
鸚鵡很是利索地說:“知道。”
話音一落,三人都笑了起來,李宜安來了興趣又問:“你叫什麼?”
剛剛還在吱吱喳喳個不停的鸚鵡這下子倒是不吭聲了,她追問道:“你不說,那我便喊你醜八怪了。”
“我纔不是醜八怪。”它反駁道,“我叫康康。”還沒等人說它自己倒是說道:“主人說我叫康康,我纔不叫醜八怪。”
李宜安一聽到這個名字,有什麼東西閃過腦海,但是還沒等她便已經消失不見了。
彩霞笑道:“好了。康康,你要不要喝點水。”
那鸚鵡說完,高擡着頭從窗邊一下子飛到了窗邊,彩霞綠柳一看,滿是驚呼,“公主,奴婢把它拿下去吧,要是碰着公主的傷口就不好了。”
本就是動物聽不懂人話,心裡也是有些忐忑,但是一想到這是蔣寧珏送的,心裡便有些漣漪,看着它只是老老實實的坐在窗邊並無其他動作,人也就沒那麼害怕了。
它一站在牀上,兩條腿往上一蹬,像人一樣呆坐在牀上,讓李宜安一陣好笑,只見它坐在窗邊,撲棱着翅膀說:“笑了,笑了。”
彩霞和綠柳聽完一時呆住了,“公主,這康康是想要逗你開心嗎?”
李宜安也是一陣好奇,雖說剛剛回想往事有點不開心,但她隱瞞地很好,就就連細心的彩霞都未曾注意到,倒是這隻鸚鵡故意擺弄姿勢,引她發笑。
“康康,可真是太機靈了。”她輕輕摸了一下,又害怕驚擾它,動作很輕,那曾想它根本就不怕她,還一臉的享受。
“真不是蔣寧珏從哪裡找來的活寶,太有趣。”
“公主,這下子你不用在嫌這宣和殿無趣了吧!”
要說無趣還真有點,本想借着照顧他的名義,兩人培養培養感情,那曾想父皇真是會下旨,一調把他調到宣和宮外,任她怎麼求情都沒用,說這是最輕的了,要不就讓他去練武場。
一聽練武場,李宜安怎麼同意,只好不情不願的同意了。
隔着幾扇門,兩個人的距離居然這麼遠,她頭一次感覺這宣和宮真是太大了,明明都在宮內,要從這裡走到宮門口要那麼久的時間。
被稱讚的康康眯着眼睛,一副高興的模樣,好像被人誇獎是一件那麼高興的事情,李宜安正想着該用什麼法子把蔣寧珏弄到宮內,又聽到康康喊叫:“腿,腿。”
它一說話,三人的目光都齊聚過來,李宜安順着它說的話,看向它的腿,剛剛三人居然都沒有發覺,在它腿上居然綁了一個小圓盒,盒子又細又長,顏色又跟它腿上的相似,人們的注意力都在羽毛和它那響亮的嘴巴上,倒是那腿讓人沒有察覺。
彩霞輕按着康康,李宜安輕輕地從它腿上取下,只見康康又說道:“看。”
李宜安依言順從的看了一眼,只見不大的紙張上用很小的字體寫着:“好好養傷,安。”
一看便是蔣寧珏的字體,她倒是有些好奇,這個安是喊她呢?還是表示祝她早日康復呢?難道兩者皆有。
“上面寫的什麼?”綠柳迫不及待地看了過來,“好好養傷,安。這是表示蔣公子很好嗎?”
李宜安一擡頭,哦,原來還有第三重含義。她現在都有些着急想問他,這最後一個安字到底是什麼含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