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小魔女韓香怡突然說道:“柳哥哥,你不是已經有了龍翔那位高參了嗎?我感覺他也挺有實力的啊。”
柳擎宇笑道:“龍翔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將來的仕途之路不可限量,不過嘛,他畢竟一直都是混跡於體制內的,雖然很多事情他都可以提出非常不錯的建議,但是,這一點也恰恰是他做爲高參的一個缺點,那就是對於體制內的事情太屬於,對於規則太熟悉,所以在做事的時候往往會束手束腳,雖然可以在大部分時間爲我提供建議,但是在有些事情上,反而會受限。
而身爲一名領導,在選擇高參的時候,必須要注意不同層次、不同背景的人才的組合,秦帥從來就沒有在體制內混過,雖然對於官場內的一些規則不太熟悉,但是這也恰恰是他的優點,如果將來真的需要他出謀劃策的時候,他在思考問題的時候,往往會從體制內的人意想不到的角度去提出他的思路,而這恰恰也是我所需要的。
因爲隨着我在體制內時間的增長,我肯定會不可避免的受到很大慣性思維的制約,所以,我需要一個甚至是多個隨時能夠站在局外人角度爲我出謀劃策之人。諸葛豐叔叔之所以能夠取得如今這麼巨大的成就這和他的經歷有關,他是一個既熟悉體制內的事情,卻又站在體制外的人,再加上他對於這塊的興趣極其濃厚,所以往往能夠爲我老爸提供十分獨到的見解參考。”
聽到柳擎宇的解釋,衆人這才煥然大悟,誰都沒有想到,柳擎宇竟然想的這麼遠,這麼深,這一點就連柳媚煙和徐嬌嬌兩人都沒有想到。
這時,徐嬌嬌皺着眉頭說道:“擎宇啊,既然說道官場上的事情,我有件事情得和你好好的交流交流,我聽說你最近一直在惹事啊,在部委的時候,你把規劃司副司長給打了,在你們南華市交通局的時候,你把交通局局長給打了,這可不是正常的爲官之道啊,你這樣做是絕對違反官場潛規則的,是極其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並進行攻擊的。”
徐嬌嬌說話之間,臉色十分嚴峻,雖然不是官場之人,但是徐嬌嬌對於官場中的很多事情還是看得明白的,所以給她想給柳擎宇提個醒。因爲最近連她這個非官場之人都已經聽說了柳擎宇做過的事情。
柳擎宇聽完之後笑着說道:“徐阿姨,您放心吧,這件事情我心中有數。其實呢,以我現在對心境的控制能力,雖然不能說收放自如,但是粗放控制還是沒有問題的,我之所以要暴揍這兩個人一頓也是有原因的。
就拿第一個被我打的黃富貴來說吧,他當時已經撕毀了我們瑞源縣遞交的文件,如果這件事情我忍了,那麼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重新做一套新的申請文件出來,然後再返回瑞源縣,返回南華市,返回白雲省,把流程重新走一遍,這樣折騰下來,等下一次申請文件再次送到黃富貴桌面上的時候,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到那個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更何況當時我們這邊還有一個十分強硬的競爭對手趙志強,只要我這邊稍微有所鬆懈,必定會以慘敗而告終,官場之上,競爭之慘烈比之戰場也毫不遜色,而在戰場上,行動效率十分關鍵,決定勝負,時間更是絕對勝負的關鍵。而當時我也想的非常明白,黃富貴之所以要撕我們的申請文件,其目的就是要讓我們瑞源縣吃個啞巴虧,有苦難言,從而爲趙志強那邊獲勝增加最關鍵的砝碼。如果我老老實實按照程序去辦事,那麼我恰恰落入了黃富貴的圈套之中,根本無解。
這一點情況和當時我在南華市交通局遇到的情況基本一致,如果按照正常流程,在黃立海等人全面偏袒郭增傑的情況下,我永遠都不可能按照正常流程那會屬於我們瑞源縣的那筆資金。
那麼在這種幾乎陷入死局的情況下,我需要找到一個最佳的破局方式。
說實在的,我不想打人,也非常清楚在官場上打人並不是好的辦法,因爲官場永遠都有着屬於官場的規則,但是,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選擇打人這種方式恰恰是最佳的破局之道,因爲通過打人,我可以把這件事情鬧大,從而引起領導的重視或者引起更高層面領導的關注,在我佔據據對道理的情況下,那麼事件肯定會向着有利於我們瑞源縣的方向發展。至於說打人之後所要承擔的法律責任,我從來沒有想過逃避,打人是不對的,我也願意接受法律的懲罰。但是,相比於所受到的懲罰與我通過打人之後,爲我們瑞源縣老百姓所爭取到的利益相比,我受點損失又算得了什麼呢?犧牲小我,成全國家、民族和百姓,本來就是我們這些當官之人、人民公僕應該做的事情。”
徐嬌嬌沉聲說道:“難道你就不考慮打人之後萬一要是人家堅決追究責任和炒作這件事情將會帶來的後果嗎?”
柳擎宇嘿嘿一笑說道:“徐阿姨,這一點您放心,我雖然打人,但也不是瞎打,不管是時機還是火候,我都是十分有選擇性的,就像我打黃富貴是因爲他撕了我的文件在先,辱罵我在後,我打他雖然法理上不對,但是情理上沒有任何人會說我不對,肯定會把矛頭指向黃富貴;至於我打郭增傑就更有意思了,我當時想法設法在用話套他,最終我打他的時候,是他求着我打他的,我那可是屬於助人爲樂啊!不管是在法理上還是情理上我都站得住腳。”
聽柳擎宇這麼一說,徐嬌嬌和柳媚煙全都呵呵的笑了起來,柳媚煙的笑起來的時候,臉上洋溢着欣慰之色。從兒子的這接連兩次解釋的事件中她已經看出來了,自己的兒子真的長大了,成熟了,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是有着自己獨特思維的,也許他的思維方式別人不理解,別人甚至不敢想象,但是這並不代表他的思維方式和行動方式不正確。
條條大路通羅馬,只要能夠爲老百姓的利益而奮鬥,只要能夠採取最快捷的方式達到正義的目的,那麼,他的行爲還有什麼可以指責的呢?
不管別人怎麼開,此刻的柳媚煙已經堅定的站在兒子這一邊。
下午,又吃了兩次中藥,柳擎宇的的身體再次恢復了不少,經過中藥的調養,他原本疼痛的手臂、胸口已經比之之前緩和了很多,雖然還是有些疼,但是這種疼痛相比於剛開始的時候已經好了很多,柳擎宇已經可以下地溜達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柳擎宇又吃了秦帥臨走之前特地留下的一種黑色的藥丸,吃完之後,柳擎宇先是感覺到胸口處火熱火熱的,隨即這種火熱化作一縷清泉,慢慢滋潤着身體,柳擎宇感覺到挺舒服的,竟然躺在牀頭呼呼的睡了過去。
等柳擎宇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晚上10點鐘了。
此刻,柳擎宇的身邊,曹淑慧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房間外面的客廳內,劉小胖、小二黑還有剛剛趕過來的柳門四傑幾個人正在低聲的打牌。
現在柳擎宇基本上已經恢復了,他們原本提着的一顆心終於可以放下了。尤其是劉小胖和小二黑,他們這幾天忙前忙後的可是累壞了。
睜開眼睛,柳擎宇便看到了身邊的曹淑慧。
此刻的曹淑慧臉色顯得有些蒼白,美眸微閉,修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着,想要睜開眼睛,卻又無法抵擋住如潮的睏意,只能不斷的無意識的調整着自己的身體,使得身體坐直,不至於摔倒。不過饒是如此,她的小手還不時的下意識的幫柳擎宇掩一掩被角,以防止柳擎宇凍着。
看到曹淑慧這種樣子,柳擎宇的心剎那之間就好像被一陣春風拂過,原本古井無波的心田之內突然泛起陣陣漣漪。
從曹淑慧這個下意識的掩被角的細節柳擎宇可以猜得出來,恐怕曹淑慧爲自己掩被角恐怕不是一次兩次,而是很多次了,這種動作得需要做多少次才能練成這種無意識的行爲啊。再看看曹淑慧的臉龐,此刻顯得那麼蒼白,就連皮膚的光澤都已經黯淡了下來。
柳擎宇清楚的記得,自從自己甦醒之後,曹淑慧就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個房間,她自始至終一直默默的站在旁邊,在自己感覺到口渴的時候不用自己說,她就已經送上了溫甜的蜂蜜水,在自己餓的時候,她總是帶着自己最愛吃的飯菜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柳擎宇清楚的記得,老媽柳媚煙曾經低聲的告訴他,自從他轉院到南華市之後,曹淑慧已經都默默的陪在這裡,除了出去買飯買菜以外,就從來沒有離開過。
本來,柳擎宇甦醒之後,第一個問的人並不是曹淑慧,而是慕容倩雪。
柳媚煙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她來過一次,看到你昏迷不醒便離開了。”
雖然只是淡淡的一句,雖然柳媚煙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但是對老媽十分熟悉的柳擎宇看得出來,老媽還是對慕容倩雪不怎麼喜歡。
這時,柳擎宇看到曹淑慧的眉頭緊皺起來,隨即,眼淚突然順着眼角嘩嘩的向下滑落。
這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