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夫人心驚膽戰的熬過了元宵,果然聽說元宵那天的上年宴也沒見靜安公主,這下心裡的猜測成了真的,徐大夫人的病勢就更沉重了。
倒是徐二少爺,他最近的狀況總算是好了許多,不再跟之前那樣病懨懨的也不跟人說話了,徐兆海看在眼裡,倒也替兒子開心,也因此多和徐大夫人說了幾句話。
徐大夫人受寵若驚,察言觀色見徐兆海心情似乎不錯,就低聲下氣的問他:“世子,那.....那婚事可會受影響?”
徐兆海心情不錯,嚐了一口今年新送來的茶,笑了笑就道:“不影響,靜安公主始終是聖上唯三長大的女兒,還是最受寵的那個,聖上是不會捨得真的把她怎麼樣的。”
他肯回話,態度還不錯,徐大夫人就放心了很多,面上也終於有了點血色,過了一會兒,就聽見外頭丫頭隔着簾子回話,說是外頭書房有人來請。
徐兆海便對着徐大夫人點點頭,隨即便很快站了起來急匆匆的趕出去了。
徐大夫人就直覺應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皺着眉頭很是憂慮,半響才沉沉的嘆息了一聲。
徐兆海卻腳步輕快的到了外書房,一見了自己的心腹陳亮便問:“如何了?!事情辦的怎麼樣?他們找到了沒有?”
陳亮雙手抱拳急忙道:“回世子的話,人找到了!是在貴州找到的,原來他帶着居士在貴州隱居,還已經改了姓名,現在姓申了,在當地以富紳的身份置辦了宅地,還和居士以夫妻的身份相處......”
徐兆海冷冷的牽了牽嘴角。
而後他一拳捶在了桌上,興奮道:“好!好!好!立即按照計劃行動,把這個消息散發出去,我要聽好消息!”
陳亮急忙應是,再三保證自己一定會按照計劃行事,便跟徐兆海行了禮,腳步不停的出去了。
徐兆海焦急不安的等了好幾天,才終於等到了徐青的回信,當即就去書房找了英國公。
英國公正在看內閣下的公文,聽了徐兆海急匆匆跑來的話就挑眉問:“當真?找到了?”
徐兆海忍着興奮應了是,笑着點頭:“當真!是陳亮親自去辦的,還有沈叔也親自寫了信來,到時候只看朱元是不是真的看重這個師傅了,若是真的看重........”
那她就死的差不多了。
彼時朱元正聽付清說起這批新從義烏挑選的那批士兵。
付清神采飛揚,笑着就和朱元說起來:“那些孩子們一個個生龍活虎的,活蹦亂跳,摸爬滾打做訓練也極爲能吃苦,一個個的都很能熬得住,這回是當真碰到寶啦!”
大家都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效果。
這一次在義烏差點兒丟了性命,可是卻也收穫頗豐,總體算起來,在付清看來,還是利大於弊的。
他興奮不已,大笑着下了結論:“這樣一來,驅逐倭寇海寇指日可待啊!”
蘇付氏難得見父親如此高興,加上最近付俊和大家的傷勢都差不多養好了,又是上元佳節,便笑着道:“那可要恭喜您了,眼看着他們若是打了勝仗,說不得還真能把那背後暗算的小人給氣的吐血,使壞卻讓您得了這麼好的兵。”
葛氏送了東西進來,正好聽見這個,便也湊趣和付清道喜。
一家人都喜氣洋洋,不一會兒錦常進來,興沖沖的告訴朱元:“縣主,回程的日子定了!定在了二十二,殿下如今纔跟那些大臣們商議了,讓我來告訴您一聲,收拾收拾東西,否則到時候怕您手忙腳亂。”
葛氏有些驚訝,看了朱元一眼,心裡竟然有些不捨:“怎麼這個時候就要走?”
可她也知道自己是說了傻話,朱元原本就決定了要回京城,而且朱元看來是跟楚庭川已經定下了,楚庭川要回去,朱元自然也是要跟着回去的。
她握着朱元的手,很有些捨不得:“這隻剩下幾天了,怎麼來得及給你置辦整齊東西啊?”
蘇付氏也很是難過,她帶着朱元到現在,朱元簡直就是她的女兒,現在朱元要先回京城去,她又得隨後跟着楊藹然一道回去,心中就很是不捨。
可是聽見葛氏說這個,她還是很快就笑着安慰葛氏:“她是跟着殿下的船隊回去,什麼都有,用不上添置什麼,你也別太緊張了。”
朱元和葛氏相處得很好,便也急忙和葛氏說:“二舅母不必爲我費心,我什麼東西都有,並不用置辦什麼的。”
“那怎麼行?”葛氏卻很是堅決,看了付清和付俊一眼,不贊同的道:“你來了這麼久,該給你置辦的都沒來得及,這回你一回京城去,還不知道要相隔多久才能見到,這些東西自然得我們給你置辦,你放心,二舅母雖然沒有本事,可是該給你的你就放心,我們一定都會辦到的。”
付清有些感嘆。
早知道的話,葛氏可比馬氏要適合當宗婦。
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朱元就也不好再說什麼,正好綠衣急匆匆的跑回來,說是外頭楊玉清來了。
楊玉清的傷勢總算是好多了,朱元纔派他出去處置太華家裡剩餘的事,不知道是怎麼忽然又回來了。
她點了點頭,跟付清他們打過招呼, 便到了院子裡,見楊玉清面色發白,便知道應當是出了什麼事,急忙問:“怎麼了?”
楊玉清走了幾步,疾走上了臺階,壓低了聲音輕聲道:“姑娘,您是否認識一個姓申的大夫?”
姓申的大夫?
朱元有些茫然,隨即卻電光火石之間想起了一件事。
是了,師傅後來來王府的時候,就已經改了姓名,爲了讓師母能夠從那些人的指指點點中脫身,他改了姓姓申。
申大夫.....
朱元下意識明白過來,看着楊玉清問他:“是不是你收到了什麼消息?”
楊玉清點了點頭;“姑娘,申大夫犯了事,如今跟他的妻子雙雙被貴陽知府給抓住了,聽說有可能判秋後。”
秋後?!
朱元想起師傅和師母,猛然繃緊了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