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
“給你的。”
“瞎了眼的都知道這應該是給我的吧？”隨心忍不住有些嘴毒地回了一句，有氣無力地從桌子上起身，把被子抱在手上。
那件看上去有點大的藍色校服，幾乎把她一隻手都裹住了半個手掌心。其實隨心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兩人的關係有種突飛猛進的感覺。
有時候一段關係要斷裂也似暴風雨般容易被摧毀，也容易像現在這樣，因爲某一件事而改變對彼此的印象。
甚至，因此改變你的一生。
“你們這些學生站這幹嘛呢？”老師發現走廊裡全都堵了些女學生，忍不住訓斥了幾句。
“都給我回去上課，要再發現我可要叫你們班主任過來趕人了。”
那些學生估計都是來圍觀顧尹殊的，隨心喝了一口熱水，有些無語地看着那些星星眼還扒在窗戶上的學生們。
何必呢。
隨心在心裡默默搖了下頭，一回頭果然看見某人已經趴在桌上似睡着了，這人是不是上輩子都沒睡過覺？
可能因爲那杯熱水，所以她看顧尹殊的眼神多停頓了幾秒鐘。
夏日的風微微拂過，他的髮絲揚起，遮住了那張看了無數次都似乎看不膩的側臉。
有那麼一個畫面，陽光破碎地撒在他的側臉上，似乎有某個瞬間在她心裡留下了永恆而不可磨滅的痕跡。
見鬼了。
長得那麼好看，偏偏脾氣那麼差勁。
“看什麼呢？”
顧尹殊突然睜開了眼，但沒有把頭從胳膊上擡起來，只是下巴磕在手臂上：“你不知道我也是個男生，被看久了會不自在嗎？”
“你也會不自在？”隨心似乎有些意外，笑了下，“我以爲你都應該習慣了這些注目禮，所以我再怎麼看你你也應該能保持住淡定纔對啊。”
“那些人要是看久了，我會不耐煩，不耐煩可能會揍人，哪怕女生都不例外。”
隨心：“……”
她感覺自己心底有一個小人，那小人臉上呈現的表情是如此驚愕。
“連女人你都打？難怪上次你追上來就想揍我，還好我跑得快。”想起在顧家，隨心瞬間覺得自己幸運。
要是被他逮到，那豈不是死得很慘。
聽她這麼說，顧尹殊脣邊忽然撩開一個弧度，眼睛微微眨了一下：“你也算是女人嗎？況且我也不是真想揍你，如果真想揍你，你根本跑不了幾步就被我逮着捱揍了。”
“成長中的女人，怎麼不算了？”她回答得很乾脆。
“就你這身材，說是豆芽還差不多。”他輕笑，“我看你也別做女人了，成長中的女人都不算，乾脆做男人婆吧。”
隨心：“……”
這個人真的嘴巴好毒。
你妹子的，以爲我不敢罵人嗎？如果她有這本事，和人打一架也未嘗不可。
但是，隨心馬上雙眼彎彎：“你也別總嘲笑我，我是男人婆，總比某人可能是金針菇要好一點。”
“……”
她剛剛說什麼？
金針菇？
隨心面色很平靜，好像一點都不尷尬說出那個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