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冰伏在父親懷裡,低聲道:“爹,以後怎麼辦?”
林啓明道:“回家,我們回上清派,這林家堡有太多不好的回憶,多呆一天,我都渾身不舒服。”
林月冰又想到姐姐,便與父親說了,林啓明不悅道:“她是林啓山那奸賊的女兒,我雖然不會追究她,但也不想理她,我們父女兩回到上清派,好好過日子就行了。”
林月冰見父親不喜,也不敢多說。
林啓明看向了李彬,又說道:“李少俠,你有什麼打算?”
李彬知道,林啓明只怕是想邀請他一同前往上清派,李彬陷入了猶豫中,如果去曹國,當然會有更好的發展條件,還有美人相伴,但是李彬也許是過慣了一個人自由自在的生活,心中微有些抗拒。
林啓明道:“李少俠,你是我見過的最有天分的少年劍客,我在上清派還是有幾個老朋友的,可以安排你進門派,如果不進門派,是學不到真東西的,雖然上清派規矩嚴了點,但是卻能學到真東西。”
林啓明的這番話反而起了反作用,李彬聽到“規矩嚴了點”五個字,又想到林啓明之前在山洞說過的上清派的嚴厲規矩,頓時便有些不喜。
但是李彬也知道林啓明是一番好意,正待婉拒,突然之間,一絲怪聲從大廳外傳了進來,聽起來有點像蒼蠅擦動翅膀的聲音。
當即便有人不解道:“這是怎麼回事?冰天雪地之中,哪裡來的蒼蠅?”
這時,只聽得外面又傳來數聲慘叫,撕心裂肺,這些人聲遠近不同,但卻是幾乎在同是一時間發出的,似乎發生了什麼恐怖的事情,廳內衆人都是臉有異色,一個弟子伸頭向外查看,突然尖叫一聲,捂着眼睛暴退,接着腦袋爆開,當場死亡,腦漿濺射一地。
然後,衆人只見一隻金色翅膀的古怪生物,顫悠悠的飛進了大廳。
“是金翅蠅,是金翅蠅!”人羣中立刻有人驚叫了起來。
這隻蒼蠅金翅紅頭,半人大小,正是金翅蠅無疑,金翅蠅最喜歡吸食人的腦髓,它會用尖刺的吸管將一種毒素打入人類的腦殼中,造成人類瞬間的腦死亡,所以剛纔那弟子的腦袋纔會爆炸。
原來剛纔林啓山死亡之時,做出的那個手勢,便是要他的心腹釋放出金翅蠅,他這名心腹極爲忠心,對林啓山的話是照做不誤,因此便立刻釋放出了這些禍害。
這些金翅蠅,是林啓山用特殊手段圈養的,本來是要售賣給北邊的一些秘密組織的,現在卻成了林啓山最後的反撲手段。
“只有一隻而已,大家一起上去打掉這鬼蒼蠅。”一個弟子大叫道,現在已經沒有人關心金翅蠅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嚴寒的山脈中,消滅這隻蒼蠅成了最優先的目標。
但是李彬卻是暗暗搖頭,剛纔大廳外面的慘叫,說明了金翅蠅絕對不只這一隻,金翅蠅向來都是羣體行動的,此時說不定堡內已經佈滿了金翅蠅。
便有數名離的最近的弟子,齊發真氣,但是金翅蠅是變異兇獸,皮質極爲堅固,聚數人之力,仍然奈何不得這隻金翅蠅。
只見這隻金翅蠅一個盤旋,突然加速,狠狠的向一名黑甲衛頭上扎去,眼看又要死一人,林啓明一聲暴喝,拿過身邊人的一把單刀,直直就投了出去。
單刀勢若流星,在空中激起尖銳的嘯聲,刀刃直接破開了金翅蠅的頭部,頓時綠液飛濺,那金翅蠅失去頭部後,在地上撲騰幾下,竟然又顫巍巍的飛了起來,卻是沒死,李彬一道殘月斬擊出,將它身子一斷兩截,這才徹底殺死。
林啓明困於深淵十餘年,對魏國的大瘟疫還不瞭解,林月冰簡短向父親說了,林啓明眉頭深皺,這古怪妖蟲如此耐打,要是多來幾隻,那還了得,大家的命都得送在這裡。
果然怕什麼來什麼,這時又是嗡嗡之聲大作,又有十餘隻金翅蠅飛了進來,衆人臉色大變,李彬連着激發了數道亂風斬,向蠅羣斬去,亂風斬覆蓋區域大,而且全是又細又銳的風刃劍氣,最適合打這種難纏的蠅類異蟲。
李彬的月影劍犀利,頓時便打落了數只金翅蠅,但是金翅蠅中,除了普通的種類,還有一種罕見的兵蠅,這種蠅蟲防禦力極爲強大,這十餘隻金翅蠅中,便有一隻兵蠅,李彬的月影劍雖然鋒銳無比,但是光用劍氣竟然收拾不了這隻兵蠅,李彬不得不發動殺招拔劍斬,在最近距離,以劍身斬擊,纔將其殺死。
李彬一個人就消滅了衝進來的蠅羣的大半,此時剩餘的兩三隻金翅蠅,也被衆弟子的合力圍殺,現在聚集在堡內的都是精英弟子,圍着兩三隻金翅蠅打,竟然死掉了一人,可見這蠅蟲之厲害。
這時,大廳外面的慘呼聲此起彼伏,堡內的其他弟子也全部反應過來了,大家呼喝着,雜亂的向堡外逃去,李彬向大門外看去,只見堡大門的吊橋已經放下,大量人羣擁擠在吊橋入口處,想要逃出堡子,但是人流太密,移動極爲緩慢,後面金翅蠅又是追擊急迫,已經刺破了不少落後之人的腦袋,一些在人羣后面的弟子急紅了眼,抽出刀劍砍殺前面的人,前面的人回過身抵擋,一時過橋速度更慢。
“大家快跑啊!”
一個黑甲衛大叫道,廳內衆弟子都向大門涌去,想要從吊橋出堡,大家都知道出堡的路,只有吊橋這一條,所以即使那邊看起來又是擁堵又是危險,也只能硬着頭皮往那邊闖。
李彬也是不甘落後,便跟着人羣想要往吊橋跑,這時候,馬五德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袖,李彬不解的回頭看去,馬五德低聲道:“李少俠,另有密道,我們往後面走。”
李彬聽了,心中一動,這個信息夠及時,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林啓明道:“李少俠,剛纔廳內人太多,如果當衆宣佈有密道,只怕我們也不能安然撤退,還請勿怪。”
林月冰也是此時方知另有密道,她看着在吊橋爭搶出路的堡內弟子,臉現愧疚之情。
李彬道:“此時還多說什麼,林前輩,我們立刻從密道走吧。”李彬說着,又向吊橋處看了一眼,突然神色大變,站住不動了。
馬五德見狀急道:“李少俠?你怎麼了,我們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