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馬五德躬身退在一旁,說道:“二小姐,這位李少俠我擅作主張帶進來了,正要帶他去見堡主!”
林月冰拍手道:“這位小哥哥輕功驚人,我也是很歡喜的,我和你們一道去見我爹吧。
說話之間,林月冰走上前來,李彬只覺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滑入了自己掌中,拉着他的手便往前行。
那一直跟在林月冰身後的烏天,眼見林月冰與李彬牽手,心想自己追了她好幾天,她都不假辭sè,卻對一個新來的小白臉如此熱情,不禁大是惱怒,惡狠狠的看向李彬。
李彬自然知道林月冰是利用他來擺脫這個烏天,但是能讓烏天心裡難受,他也是樂於配合,他伸手一根手指,在林月冰的手背、手腕上輕輕摩擦挑逗,這樣的小動作也被烏天看見了,他心中更是大感屈辱,但是卻不好表達出來,終於一振袍袖,轉身離開了。
林月冰怨怪的看了李彬一眼,這少年趁機輕薄,也是一個無良的浪蕩子,她閃電從李彬掌中抽回小手,李彬這時才注意到,林月冰的手非常白,晶瑩如玉,在白衣前面,簡直分不清什麼是手,什麼是衣服。
林月冰哼了一聲,正yù離開,突然這時一個綠衣丫鬟走了上來,低聲道:“小姐,該吃藥了。”
林月冰聞言不悅道:“我等回再吃。”
綠衣丫鬟卻堅持道:“小姐,這是老爺吩咐的,必須按時辰服藥。”
李彬也是奇怪,聽這丫鬟的口氣,竟然命令的成分要多一些,世上哪有這樣做下人的,這林月冰只怕要大發脾氣吧。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林月冰沒有生氣,老老實實的跟着丫鬟去了。
這時,李彬用餘光偷偷觀察到,馬五德的臉上有不忿難平之sè,似對這一幕十分痛恨,但是李彬轉過頭來,他立刻恢復了正常的表情,笑道:“李少俠,請跟我來。”
初遇到烏天時,李彬一瞬間有立刻斬死他的衝動,不過想到這裡畢竟是林家堡別人的地盤,而且還有一個張速不知道在哪裡,打草驚蛇了不好,這才暫時忍耐了下來,想等入夜之後,偷偷查出兩人的位置所在,斬殺之後,再悄悄離去,以不驚動這林家堡的守衛爲最好。
當然,這些都是最理想情況下的計劃,李彬對於能不能擊敗張速等人,都是心裡沒底。
便跟着馬五德,過了三進庭院,來到了內廳,只聽得迴廊之內,一男一女正在說話。
男的說道:“萍兒,我的心裡很痛苦,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女聲冷冷道:“關我什麼事,我又沒說要嫁給你。”
男人怒道:“那周至寧有什麼好,你非要倒貼上去!”
女聲道:“至少比你好,請你離開,我要休息了!”
這彷彿肥皂電視劇一般的臺詞,李彬聽着暗暗發笑,馬五德帶着李彬進入迴廊,那男子見有人前來,低着頭,窘迫的離開了,女子也是有些尷尬,輕咳一聲,立在原地。
馬五德恭敬的叫了聲:“大小姐。”
李彬一路上也聽了不少關於雪嶺雙嬌的故事,馬五德又如此稱呼,想來這女人就是雙嬌中的姐姐林飄萍了。
林飄萍轉過頭,李彬纔看清了模樣,只見她也算是一個美人,面瑩如玉,妙目流盼,但是臉稍嫌長,顴骨略高,並不是李彬喜歡的類型。
看來有人說妹妹的美貌要超過姐姐,也並不是虛言。
馬五德對大小姐的態度,雖然也是恭敬,但是隱隱讓李彬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覺得哪裡總有些不對勁。
馬五德簡單介紹了李彬,林飄萍容sè稍霽,對李彬說了幾句客氣話,便離開了。
這時候,迴廊盡頭一個白衣女子走了過來,呼了一聲姐姐,卻是林月冰來了,想來已經喝完了藥,林飄萍這才臉泛笑容,迎了上去。
“姐姐,你就這麼和他分手了?”
“哼,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宗門宗主的兒子,怎麼配得上我,妹妹,我勸你也多接觸下各種不同的男人,你成天對男人不假辭sè,鬧得別人都不敢接近你,少了很多做女人的樂趣啊。”
“姐姐,我看你還是少管我,多cāo心那個通天劍宗的周至寧吧。”
“找打!”
兩姐妹的話音漸漸遠去……
林飄萍離開之後,李彬終於發現了哪裡不對勁,原來這馬五德對姐妹兩的態度,雖然都是一副恭敬的樣子,但是終有差別,對妹妹林月冰自然是十成的恭敬,而對姐姐林飄萍,恭敬之中,似乎有種……怎麼說呢,對了,有幾絲不屑,看來這裡面應該有什麼隱情。
李彬的目力,因爲習練引弓訣的關係,要比普通人強上許多,所以馬五德臉上的一些極其細微的變化,都被他看了出來。
而且,剛纔姐妹兩的對話,還提到了什麼通天劍宗的周至寧,李彬心想,難道通天劍宗的人也來到這裡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可棘手了。
便隨着馬五德去見了堡主,堡主是一個年約五旬的老者,面sè冷峻,說話之間,對李彬隱隱露出招攬之意,李彬沒有拒絕,但是也沒有立刻答應,而是作出一副猶豫的樣子,如此一來,便能儘量拖延呆在堡內的時間,尋找機會擊殺張速烏天等人。
和堡主談完話之後,馬五德領着李彬來到了給他安排好的房間,客房內陳設jīng雅,整潔有致。
馬五德臨走時說道:“李少俠,如果你有事,可以告訴門外的小廝,讓他去辦,還有,明天就是堡主他老人家的五十大壽,少俠晚上還請不要隨意走動,明天一早我來接少俠一起去赴壽宴。”
李彬自然是連連點頭,先答應下來,待得馬五德走之後,李彬觀察房內陳設,只見牆壁之上,還掛着一個鐵製的面具,正是馬五德身後的那些黑甲衛戴着的面具,馬五德曾提過,黑甲衛是林家堡最爲jīng銳的戰鬥力量。
李彬見了這鐵製面具,心中一喜,暗道有了這面具,晚上行動就方便了,但是又是一凜,心道爲什麼自己這一路進來,馬五德都是有意無意的提供了方便,就連這面具也是出現的如此恰到好處,這到底是真的巧合,還是有意如此,如果是有意如此,那麼馬五德爲什麼要這麼做?
李彬隱隱覺得,此事背後絕不尋常,必然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