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筆直的奔跑!
完全筆直的一劍!
正如阮溫柔的性格一般,沒有多餘的花哨,就是這樣的直來直去。沒有漫天的劍花,也沒有鬼神莫測的身法,就這樣筆直的一劍向着千葉仁君的眼睛而去。
可是,在東洋被譽爲劍神一般的千葉仁君沒有絲毫的懈怠,沒有誰比他更加清楚,阮溫柔這看起來沒有絲毫殺傷力的一劍,一點也不簡單。
這一劍表面上向着他的眼睛,可是大劍的刀刃卻是對着他的胸口的要害以及身體周邊的十多處重要的穴位。
同時大劍的劍尖又將千葉仁君的整個五官包括在內甚至整個腦袋都完全囊括在劍招之內。
一劍三影,劍術初成;一劍十散,劍術大成;漫天劍影,堪稱大師。
這本是論劍道的基本評定法則,如果按照這樣一個評判標準,那麼阮溫柔這一招可謂連一個劍影都不存在,她的劍術恐怕連所謂的‘劍術初成’的標準都沒有達到。
但是,當劍術達到一定境界時,未免不會返璞歸真。當處於這種境界,確實也是一個劍影也不存在。但是,沒有劍影確是漫天的劍影。
阮溫柔手中的大劍,纔剛剛達到千葉仁君的眼前,千葉仁君就就閃電般的出手啦。
寬大的黑色武袍,卻藏着一隻白皙的手臂。輕輕伸出,輕鬆寫意,如花叢之中輕取散落的花瓣一般。
噌……
千葉仁君用兩根手指夾住了大劍襲擊而來的劍尖。
阮溫柔向着千葉仁君急速而來的身體這才猛然停止,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但是凌厲的勁氣,卻讓地上的塵土飛揚。身隨力行帶動的風聲吹動耳邊短髮。
阮溫柔沒有遲疑,而是將手中大劍一抖,那大劍便斷成兩截。一截就這樣被千葉仁君夾在兩指之間,另外一截還被阮溫柔緊緊的握在手裡。
阮溫柔舉起大劍再次向前而刺。千葉仁君將手中的劍尖一閃,再次對着阮溫柔伸出雙指,不偏不倚的將阮溫柔的大劍再次夾在兩指之間。
阮溫柔的手腕再次一抖,大劍再次被生生震斷。
阮溫柔再次向着千葉仁君刺去,而千葉仁君依然伸出兩指。
阮溫柔手上猛的一用力,那原本剩下的半截劍身,在腕力的作用下,突然斷裂成無數塊碎片,無數片碎片像是無數的刀子一般,向着千葉仁君的面部而去。
密密麻麻,佈下森羅的劍網,將千葉仁君全身上下全部籠罩在內。只要有任何一個碎片擊中,千葉仁君都將付出慘痛的代價。
朱二閣和撒小三都被這一幕深深的震撼啦,朱二閣驚喜的叫道:“見龍卸甲。你看到了沒,那就是師父以前說過的‘見龍卸甲’。師父也用的不是很好的‘見龍卸甲’,既然被阮小姐弄成了天女散花一般。小三,你快看。你在幹什麼?”
撒小三急忙舉着DV攝像機正在忙着拍攝,說道:“我知道,我要把它拍下來,大師兄絕對不會打我。”
朱二閣暗自高興,看着眼前的情況,心中念道:也不知道千葉仁君老妖怪能夠接下來幾塊。
千葉仁君看到這種場景,眼神
之中露出異樣的光彩。
“好!”
完全不借助外力,而是全憑自身的內勁就將大劍震斷成碎片,然後利用剛纔空氣中的風向和慣性來攻擊敵人。這突然之間的一招,就像使用了影分身手裡劍之術,讓人看不清楚,讓人防不勝防。
千葉兵部雙手一起出擊,兩邊的袖口像是寬大的綢緞一般迎風招展。
蹌……
一聲響亮的金屬碰擊的聲音。千葉仁君身體後移,收步站定,像是從來沒有移動一般,歸於平靜。而阮溫柔剛纔震斷的無數斷刃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彷彿從來沒有在這一片土地出現過。
阮溫柔沒有放棄,現在兩者之間的距離很近,阮溫柔的身體還在前衝,她沒有收手的意思,而是接着手握大劍殘留的一小部分劍尖,狠狠的向着千葉仁君的胸口刺了過去。
千葉仁君的身體向後躍起到了半空,人在半空讓阮溫柔的攻擊,頃刻之間全部落空。不但這樣,千葉仁君向着下面的軟溫柔甩了甩衣袖。
嘩啦啦的聲音,這時候想起。只看到四周銀光閃爍,漫天全是‘星雨’。
剛纔那些向着千葉仁君襲擊而去的碎片在他揮手之間全部藏在衣袖之內,現在卻被他當成了攻擊的武器,灑向了阮溫柔。
速度很快,從上而下。氣勢如虹!
那些飛奔而來的利刃,佈置而成密密麻麻的刀陣一般,所有的尖頭都向着正在飛撲而來的阮溫柔。
阮溫柔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被紮成爛泥,實在是危險之極。
朱二閣看到這種情況拔腿就要衝上去,卻被撒小三一把抓住。
朱二閣臉紅脖子粗的對着撒小三吼道:“你給我放開……你沒看到阮小姐……危險。”
“我看見了。所以我問你幹什麼?”撒小三一手拿着DV攝像機,一臉迷惑的問道。
“我不能讓阮小姐受傷?”朱二閣說道。
“爲什麼?”
“沒有阮小姐,誰還能沒事的時候將大師兄給揍一頓,誰還能這麼威武霸氣的將大師兄給揍一頓?誰還能那麼豪放的和師父喝酒?”朱二閣笑着說道,“還有她是一個女人。我是男人我必須擋在女人的面前,這是上帝還有佛祖賜予的男人的責任。”
“你救不了她。”撒小三一把抓住朱二閣的手臂不放。
“我當然知道我救不了她……”朱二閣憤怒的叫道,“我是去擋劍,你沒看我肉多嗎。”
在朱二閣和撒小三還在拉拉扯扯,卿卿我我的時候,阮溫柔已經做好的反擊的準備。阮溫柔腳尖向着下面一點,人已經到了半空。
她的身體像一支急速而上的火箭一般,躍到了半空……
阮溫柔的身體出現在半空,那從上而下的漫天劍影自然被他完全躲過。朱二閣和撒小三這時候都看傻了眼,原本要衝上去的身體也戛然而止。
阮溫柔在半空中的身體雙腳晃動,猶如踩着空氣一般,在半空中橫移。原本她跳躍的高度在千葉仁君之上,加上向上的反衝和千葉仁君的距離本來就遠,他躍到千葉仁君的頭頂,一腳踩向他的頭頂。
一寸之地,但腳尖的勁氣卻帶動四周的空氣波動。在她的周圍形成一個清冽的氣流漩渦,將阮溫柔自身和千葉仁君包括在其中。
千葉仁君沒有躲閃,而是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像是利劍一般向着上方而去,手指之上有劍氣,而劍氣之中有殺氣。
一劍刺向阮溫柔的腳底板。劍氣很快刺穿阮溫柔的紅色高跟鞋,向着她的花白小腳刺了過去。
阮溫柔感到了危險,原本重壓的身體,向着遠處連連翻滾了兩次以後,才遠遠的降落在地上。
啪啪啪……
身體接連退後三步。阮溫柔眉頭皺起,看向千葉仁君的眼神則是更加的兇狠凌厲。沒想到這個老妖怪的實力如此之強,恐怕老酒鬼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剛纔這一招以氣御劍,是人劍合一的境界。這是比返璞歸真更高一個層次。
以劍氣殺人,以全身氣勁殺人殺人於無形。千葉仁君的身體這才緩緩下落不急不緩。
“你想殺我?”阮溫柔說道。
“比武切磋,死傷本來就在所難免。”千葉仁君笑着說道。
“我不明白,如你一樣武功高超,爲何找凌天這種和你差幾個級別的年輕後輩比試?華夏高手可謂衆多。”阮溫柔問道。
“他是一個值得我出劍的對手。”千葉仁君聲音平靜的說道。
“值得你出劍的對手很多,不少他一個。”阮溫柔笑着說道,“其實,我感覺千葉仁君你就是欺凌弱小,仗勢欺人。”
“如果他認輸,我自然不會找他比試。”千葉仁君說道。
凌天會認輸嗎?不會,只要和華夏的榮譽扯上關係,他不會認輸。凌天可以向老酒鬼他的師父認輸,可以向阮溫柔認輸,也可以像任何一個華夏高手認輸,可是他不會向一個來自東洋的劍客在沒開打的時候就認輸。
別說是凌天,就是阮溫柔也不會。
阮溫柔不在說話,而是從腰間取出一截軟鞭,那軟鞭原本被阮溫柔用做腰帶一般圍在腰上。現在被他一扯,才發現原本那帶着金邊的腰帶既然是一截軟鞭。
鞭子抽動起來,如長刀一般,划着詭異的弧線,向着千葉仁君而去。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啪啪聲響。
這一次千葉仁君沒有站在原地不動,他的身體一展,就像着前方的阮溫柔而去。
他的雙手輕輕一彈,那看似兇猛的軟鞭,便改變了方向。這一剎那,他已經閃身進入了阮溫柔的防守範圍之內。
一掌襲向阮溫柔的脖子,掌也是劍,劍氣驚天。
阮溫柔手上一抖,那原本被打散的軟鞭,再次變成了一條長龍一般,襲向千葉仁君的後背。如果他執意要攻擊,那麼勢必是會軟鞭擊中後背。要嗎現在變招,要嗎同時遭受攻擊。這是阮溫柔不得已而設下的兩敗俱傷的打法。
只是這一招誰傷的重,誰傷的輕,就不知道拉。
千葉仁君知道這個女孩已經做好了受傷的準備,他沒有因爲是軟鞭而選擇輕視。武功達到他們那個層次軟鞭和利劍有什麼區別呢?
狹路相逢,只有那個不怕死的才能佔到便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