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哥,你說話啊?”
“牛哥,你沒事吧?”
“牛哥,你說句話啊?”
“這小子的嘴就是欠揍,牛哥,不要聽他的,兄弟們拿上板磚拍死他丫的……”
“全給我閉嘴。”牛哥撕心裂肺的喊了出來,他感到自己的小宇宙快要爆發出來了。原本放在嘴角的菸頭,隨着劇烈的呼吸一不小心,進入了嘴裡。
“啊……”牛哥發出一聲狼叫,菸頭掉進了他的嘴裡以後,頓時有一股燒糊的味道傳了出來,不用想牛哥的嘴裡肯定多了不值一個大泡。
牛哥張開了嘴,急忙將菸頭吐了出來,伸出舌頭,用手扇啊扇的,就像一隻夏天的金毛小狗因爲酷暑,伸着舌頭降溫一樣。
小混混們瞪大了眼睛,看着牛哥這時的狼狽樣,都選擇了閉嘴不說話,他們可是小混混,這種不適合說話的時刻,還是乖乖的選擇閉嘴比較好。
牛哥在氣頭上,又受了這種虧,還被自己的菸頭給燙了,這件事如果傳出去,那要多丟人啊。
“凌天……”
牛哥站了起來,說話的聲音之中帶着大舌頭,不過聲音還是有着一股火藥味。他在強忍着自己不要衝上去,這個時候衝上去就是自己輸了,在這些小混混的面前,當大哥的因爲惱羞成怒衝上去,那是一件多沒面子的事。
“你說吧,我聽着呢?”凌天很自覺的說道。
“你的媽媽沒教過你,見到混混要懂得保護自己,別和混混計較嗎?”牛哥快哭了,這我都說了些什麼啊,這氣勢嘩嘩的全溜走了。
“媽媽沒見過,師父教過我,對待小混混要暴躁,不過我是一個斯文人,怎麼可以做出那麼粗魯的事情呢?所以我決定了,打架嗎?都是別人動手先?別人不動手我是絕對不會動手的,這是我的武道。”
“你騙人?”
“你說你不動手,這菸頭怎麼掉到我嘴裡的,一定是你做了手腳。”牛哥總算給自己找了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牛哥,剛纔好像是你自己嗆到了。”小黃毛唯唯諾諾的說道。
其他幾個小混混會意,立馬露出可憐他的眼神。
牛哥狠狠的劈了他一巴掌,說道:“凌天……你……”
牛哥本來打算從嘴上找一個動手的理由,然後喊着口號衝上去,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當機了。
“是我,可不就是我嗎?你們大老遠的趕來找我,真的讓我很驚訝,其實我很害羞的,大家都保留一些神秘感不是很好嗎?”
凌天指着黃毛說道,“你來幹什麼,你打打不過我,說也說不過我,嚇也嚇不倒我,難道你打算帶着他們來這裡裝逼噁心我?可是你看我現在像是被噁心到的樣子嗎?不如就這樣回去吧,給彼此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這樣不是很好嗎?”
“……”
這太欺負人了,哪有這樣說話的,我們可是小混混。
小混混們被說的火氣直向上冒,終於有人忍不住了。
“牛哥,我們一起上劈
死他。”一個凌天沒見過,臉上帶着刀疤,手臂上紋着一條龍的大胖子憤怒的吼了一句。
他的手裡拿着板磚,向着凌天衝了過來。
兩人的距離本來就不遠,大胖子快步向前,或許是因爲站的久了,大胖子兩腿一軟,身體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一不小心摔成了一個狗啃死,手裡的磚頭好死不死的向着前面而去,然後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的隨着地板滑向凌天腳邊。
凌天上前一步,拍了拍大胖子的腦袋,隨便將板磚抄在手裡,回頭放在牛哥的手上,說道:“現在都回去吧。隨便把送來的禮物也帶回去吧。”
“……”牛哥很生氣,再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了。
禮物,這是死神送給你丫的禮物?
牛哥揚起手,對着凌天的腦袋就要拍下,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原本站在面前不動的凌天,突然消失了,而且小黃毛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凌天原來的位置上。
砰!
牛哥手上一抖,板磚落地,小黃毛滿臉鮮血的哀嚎着,一跳老高。
“牛哥,你怎麼打我啊。”
牛哥不知道怎麼回事,只當是眼前一花。
可是周圍的小混混看的清楚,就在牛哥舉起板磚砸向前面的時候,那手臂卻是詭異的拐了九十度,而那個方向小黃毛正好站在哪裡。
不是凌天消失了,而是牛哥打偏了,這是圍住凌天的小混混此時的想法。
“他媽的,一起上。”
牛哥大吼了一聲,接着更加奇怪的一幕出現了,十幾個小混混手中的板磚亂飛,而且無一例外的對着別的小混混的身上而去。
凌天整個人像是沒有移動過一樣,站在衆人中間,悠閒自在。
“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說的就是凌天現在這種境界。
“好像,那邊有個人在……拍照。”
李組長果斷電話以後,馬上按照馬董事的指示,進行錄像。這件事情發生的突然,而且是臨時遇上的,如果跑到教材室,拿來錄像機,估計最少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
如果真的是跑去拿來,很有可能錯過最精彩的鏡頭。如果什麼都沒發生還好,可是萬一錯過了,馬董事那邊可不是很好交代。
於是李組長無奈,只能拿出老式的諾基亞手機的錄像功能,對着他們進行錄像。
這不剛好被林曉曉看見了。
蕭雨晴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凌天身上,沒有注意四周。可是,林曉曉本來對打鬥就不敢看,所以害怕的看了看四周,這才發現原來李組長在錄像。
蕭雨晴立刻聯想到上次開會時,李組長的表現。雖然他沒有在場可是學校裡都傳瘋了,通過消息,蕭雨晴得知,這個李組長是一個不擇不扣的馬董事的狗腿子。
“趕快打電話給賈主任。”
咚咚……
賈正經站在陸校長的門口,急促的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進來。”
陸雅倩擡頭看了一下,進來的是賈
正經,眼神示意道:什麼事?
賈正經走了進去,來到陸校長的面前,急忙說道:“陸校長,凌天同學好像又出事了。”
聽到賈正經的話,原本正在打量瓷雕的朦朧藝術的陸雅倩停下了身上的動作,將一本《蒙娜麗莎的朦朧美》一書,扔在辦公桌上。
她不得不承認一點,凌天這看上去未成年的小子,在瓷雕藝術上有着獨到的地方,朦朧美,殘缺美,打破而後在建立,這是破壞學與完美理論的緊密貼合。
儘管他做的事,看上去像是在胡鬧,可是冷靜下來,仔細體味還真是那麼一回事?
“難道他又打架了?”陸雅倩皺了皺眉頭問道。
賈正經聽到陸雅倩用了一個又字,聽的出陸校長對這個惹禍的學生很是頭疼。
的確,誰遇見這樣一位不感到頭疼呢?明明是一名大學生,可是偏偏沒有一點大學生的樣子,膽子賊大,做事魯莽,臉皮還比城牆還厚,最可惡的是那張嘴。
“我剛接到電話,是大學五班林曉曉打來的,說凌天被小混混圍住了,李組長在旁邊錄像……”
“錄像?”陸雅倩急忙站了起來,向着門口走去,說道:“走,我們去看看。”
等到陸雅倩感到的時候,只見到躺了一地的小混混,還有板磚。而凌天一付沒事人的樣子,站在他們中間。
凌天撿起一塊板磚,走到牛哥的面前,說道:“牛哥,真的不用這麼客氣,我從來是不收禮的。這個你帶走。”
牛哥氣的牙癢癢,胸脯起伏不停,他很想舉着板磚狠狠的砸上凌天一頓,可是事實證明那是不可能的。
衝上去的結果,只會再次被狠狠的砸上幾板磚。
“我如果是你,現在就帶着這些板磚快點離開。人再愚蠢也不能和自己過不去,學會怕死,纔不會死。”凌天彷彿對牛哥的雞肋心態瞭解很深的,說道,“小黃毛和你說的,都是真的。”
牛哥在聽了這句話以後,臉上肌肉明顯的抽了抽,小黃毛說什麼了?牛哥知道,可是凌天怎麼會知道小黃毛對自己說了什麼呢?
但是凌天都說是真的,那就一定是真的?
牛哥臉部再次肌肉抽了抽,對着躺了一地的小混混,說道:“我們走,凌天我們是來給你送禮來的,可惜你不要,我這都帶走。”
他向着小弟揮手,然後帶着小黃毛一干人很快消失了。
凌天扭頭看着鏡頭說道:“李組長,辛苦了。”
通過手機的鏡頭,李組長看到凌天此時在看着他,這才覺得攝像已經沒什麼意思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將手機收了起來,“凌天同學,剛纔那幾位是怎麼回事?”
“他們……他們是給我送禮的。我沒好意思收。”凌天靦腆的說道,“你剛纔全部都錄下來了,你不知道嗎?”
“沒有……我剛纔只是……看一看手機有沒有電了。凌天同學,現在天色不早了,早點回去。”
李組長挪了挪眼鏡,夾緊了腋下的書本,走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