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哥,我們是不是被耍了?”
小黃毛着急了,現在時間下午五點半,按說早就放學了,如果白旭提供的消息準確,凌天應該已經出現了纔對。
可是,現在連個人影都沒見着。守株待兔這一招果然是不靠譜的。
啪!
牛哥一肚子火正愁沒處發呢?弟兄三個在津衛影院門口守了一天,都成看門的打手了,可是仍然不見人影。牛哥心裡早就在嘀咕是不是白旭搞錯了,可是爲了面子不能問也不能說。
說出來就成了自己被白旭那小子給耍了。
現在小黃毛提起,怎麼都得維護身爲大哥的尊嚴。
“着什麼急,等着。”
津衛影院在津海大學的後門旁邊,現在放學的時間已過,原本最熱鬧的學生流已經變得稀稀拉拉,偶爾有夾着書本的老師從這裡經過,前往職工樓。
“葉傾城,你真是太無敵了。這個小師妹我認定了。”
凌天隨手從學校的路邊,拔出一根野草銜在嘴裡,看了看意猶未盡的蕭雨晴說道:“大班長,我們還去不去學英語了?”
天色不早了,原本喧鬧的校園,慢慢的安靜下來。
如果這個時候去看電影,恐怕又要摸黑回去了。
蕭雨晴想了想,最後決定今天不去看電影,可是爲了快點搭上公交車,還是走後門比較快些。
林曉曉自然沒意見老實的跟在後面。走後門,必須經過津衛影院的。
“大哥就是他。”
小黃毛首先發現了他,叫嚷着向着凌天而來。
啪!
小黃毛的後腦勺,再次捱了一巴掌。牛哥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道:“我早就發現了,你大呼小叫什麼,如果這小子被嚇跑了,我饒不了你!”
“是,是,是!牛哥說的對。”小黃毛龜縮着腦袋,讓開了道。
這一聲恰好被凌天、蕭雨晴和林曉曉聽到了。凌天認了出來,剛纔喊話的就是和宋沫沫吃飯的時候教訓的那兩位小混混中的其中一位。
小混混這種職業一般來說,整天無所事事,遊手好閒,但是又把面上的問題看的很重,說好聽了這叫江湖義氣,說不好聽了就是煞筆!
所以對於小黃毛帶人找自己的麻煩,凌天一點都不感到驚訝,只是他們能找到津海大學來,這事確實有點牛逼了。
“找我的,你們兩個先回去吧?”
凌天對着蕭雨晴和林曉曉說道,小黃毛的事,蕭雨晴和林曉曉不知道,所以沒必要將她們兩個牽扯進來。
“凌天,你小心一點。”
蕭雨晴很鎮靜的拉着瑟瑟發抖的林曉曉站在一旁。
經歷過小衚衕事件的她,此刻很明白這時候還是不要打擾他比較好,這種事情自己更本就幫不上忙。
“我們叫保安吧?”
林曉曉怯生生的問道。
學校的後門,原本是有保安的,可能是現在是吃晚飯的時間,值班室內空落落的沒個人影。
“不用,對付幾個
小混混而已,又不是沒打過。”
凌天飛了個媚眼給蕭雨晴,那眼神蕭雨晴怎麼能不懂,小衚衕的事唄。蕭雨晴很不爽,凌天輕瞟的眼神,氣的她猛的拉着林曉曉走向前面,找了一個暗角藏了起來。
林曉曉原本想問,看到蕭雨晴很生氣的表情,很聰明的閉上嘴。
“你就是凌天?”牛哥走到近前,站定點上一根菸,斜着眼睛看着他問道。
“是,”凌天淡淡的說道。
“知道我來找你做什麼嗎?”牛哥摸了摸腦袋說道。
“不知道。”凌天老實的回答道。
“你認識他嗎?”凌天指了指小黃毛問道。
凌天還沒回答,小黃毛搶着說道:“姓凌的,我們好久不見了?”
凌天很鄙視,甚至是蔑視,他本來對這種收保護費的小混混就沒什麼好感,但是偏偏就有那麼一位,裝作和自己很熟悉的樣子。
凌天受不了,搖了搖頭,說道:“我認識你嗎?別搞的我和你很熟是的,我可是一位好學生。”
“可我認識你啊,當時你可是將我和我兄弟嚇壞了,別以爲玩了一個片雨不沾身,我就會怕了,現在我們牛哥在這裡,識相的就給我跪下,磕頭!”
“經你這麼一提醒我真想起來了。不過牛哥,從你仰視的角度看,我這個樣子是不是帥多了?”
牛哥身高只有一米五,又是一個光頭,相對於他來說,凌天就高大的多了。所以牛哥現在看凌天的姿勢,怎麼都是在仰視。
“凌天,別和我裝蒜,我手下的兄弟怎麼得罪你了?你爲什麼要打消他們做混混這種很有前途的職業的念頭?”
牛哥摸了一把光頭,對着手下使了個眼色。
小黃毛幾個人很快將凌天圍在中間。
“那天你躺在雨滴地裡,帶着羨慕的眼神看着我,我怎麼會不記得你呢?”凌天對着小黃毛眨了眨眼睛說道。
“少廢話。哥幾個來了,你怎麼都得給個交代?”
“小聲一點?”凌天放低了聲音,指了指學校的後門,說道,“在這裡不好吧?”
“怎麼怕了?”
牛哥誤會了凌天的意思,往常遇見這種情況,哥幾個一圍上,中間的人立馬就慫了。
更何況現在只是一位大學生。
牛哥也想快點解決,在津海大學圍攻學生,如果學校參與,怎麼都說不過去。
當他想到白旭的時候,心裡有了底氣。白旭是一個錢二代,別的沒有就是有錢。既然他要對付這小子,肯定會有後手。
“這個,你絕對想多了,”凌天擺了擺手,說道:“你又吵又嚷的,聲音這麼大,一看就是沒文化,沒素質。如果讓別人看到了會怎麼說?有句古話是這麼說的:一個人的成就如何,要看他的對手是誰。一個人的對手決定一個人的價值,要看一個人優秀還是愚蠢就看他的對手是誰?你們對我有意見可以大晚上到雅麗花園小區找我,這大白天的在學校吵吵鬧鬧的成什麼樣子?還有你們好意思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中學
生嗎?”
“……”
牛哥很生氣,當了混混這麼多年,總算知道爲什麼諸葛亮,憑着一張嘴就能使得周公瑾吐血的道理了。
他現在也有要吐血的衝動!
軍師,這就是軍師的重要性,牛哥現在也在打算是不是應該找一個軍師,至少這種時候能夠派的上用場。
原本小弟被欺負,大哥幫忙找回場子,這是一個很正當的理由。可是,這一會兒的功夫,倒是成了自己帶着一幫子人上學校欺負一箇中學生。
這件事如果讓業內人士知道了,恐怕以後牛哥就不用在混混界混了。
牛哥呼吸有些急促,血脈膨脹,有種拿把刀把對面這個看上去是大學生模樣的小子剁成肉醬,再弄成人肉丸子的衝動。
牛哥很想說上一些有涵養的不帶一個髒字的罵人話,在氣勢上找回一點面子。可是,他的兩眼憋得通紅,臉上的肌肉抖了幾抖,淚水嘩嘩的流了下來,愣是一個字沒有說出來。
這個時候他後悔了,當初早早退學是一個多麼不明智的選擇。
舌戰羣儒,牛哥算不上儒家子弟,所以不是對手;脣槍舌戰,牛哥遠遠不是凌天對手!
李組長是大學年級組的組長,算的上是一位領導了,當領導就要有領導的派頭。所以每次放學以後,李組長都會最後一個走,然後收拾一下辦公室,確保自己的辦公桌整潔美觀,這才關上門,上鎖。然後拿着一本書夾在腋下,慢條斯理的走向教職工住宿區。
“嗯,前面……”李組長剛走到後門口,看到一羣人,將一枚學生圍在中間。
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喊保安,在津海大學鬧事,一定對學校的聲譽有影響,如果晚了一步生除了學生會出現生命危險,或者流血事件之類的以外,社會負面新聞也會跟着而來。
一個學校如果保護不了學生的安全問題,那麼家長怎麼可能放心的讓自己的孩子來上學呢?
當他看到空落落的保安室時,摸出了電話,撥動了前門的保安室電話。
他擡起頭看着這一羣人,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了視野。
“這個不就是前幾天會議上的凌天嗎?”
當他確認被圍在中間的是凌天時,原本接通的電話,他果斷的掛斷了。
凌天,馬董事點名要整的那個轉校生,那個在馬董事主持的會上,弄的馬董事和自己顏面掃地的大學生,那個看上去一臉無所謂,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逼迫馬董事的兒子承認是誤會的年輕小夥子。
還是上學第一天,穿着小背心,人字拖,調戲學生的問題學生。
所有這些加起來,單憑上週英語課上的演講表現,是絕對彌補不了他在李組長心中的惡劣形象。
李組長面無表情的打了另一通電話,電話很快接通了:“馬董,我看見凌天也就是嚇了小馬的那個問題學生,現在在學校的後門口,和一羣小混混在糾纏,請問馬董我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
電話裡沉默了一會,接着傳來一個帶着陰沉的聲音:“錄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