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周秀秀你不會以爲你已經把所有證據都銷燬了吧?”顧優優笑得漫不經心,“不過,我還是很遺憾地告訴你,樣本我已經送出去,該中午就能出結果,豆漿裡面到底有沒有瀉藥,等着看報告就行。”
周秀秀咯噔一下,心臟狂跳,顧優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早就把豆漿送出去檢測,卻又在這裡假意逼迫,害得她爲了銷燬證據喝了餿掉的豆漿?
一瞬間,周秀秀心裡涌起一股強烈的憤怒,被顧優優玩弄的憤怒,這個賤人,真卑鄙!
不,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顧優優已經把豆漿送出去檢測,要是真從裡面檢測出瀉藥的成分,她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那份早餐,除了蘇木青,就只有她接觸過,就算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瀉藥是她的放的,蘇木青也會因此對她產生懷疑。
怎麼辦?
她該怎麼辦?
她做這一切的目的只是爲了讓蘇木青跟顧優優產生嫌隙,可如果讓蘇木青對她產生嫌隙,她做的一切就沒有意義。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一時間,周秀秀有些心慌意亂,她太害怕蘇木青的懷疑,若是他因爲這事就此跟她保持距離,她怎麼能嫁進蘇家。
“怎麼,心虛了?”顧優優微笑地看着她。
周秀秀覺得她的笑刺眼極了,像是在炫耀她的技高一籌。
顧優優繼續說,“本來我還想着等結果出來再找你的,竟然你主動送上門,我不能什麼都不做。”
周秀秀漠然地扯了下脣角,“優優,你說什麼呢,我心虛什麼,就算真從豆漿裡面檢測出瀉藥的成分,也跟我扯不上關係。”
蘇木青,對不起了,現在只能把責任推到你身上,她跟顧優優還不能撕破臉,哪怕是維持表面的平和。
“無所謂,反正結果又給你看,我只是想讓你的蘇哥哥看看,有些事不能只憑一張嘴說,凡事要講究證據。”說完這話,顧優優便回到座位上。
那意味深長的眼神,讓周秀秀心底發寒,總覺得現在的顧優優似乎沒有以前那樣單純好騙。
以往想要整她輕而易舉,最近,每次算計她,總是吃力不討好。
難不成,真的是因爲落水腦子變聰明瞭?
看她有些恍惚,蘇木青出聲安慰,“秀秀,你不用擔心,我的東西我清楚,就算顧優優真的拿豆漿去檢測,也查不出結果。”
“謝謝蘇哥哥。”周秀秀淡漠地笑了下,失魂落魄地回到座位上,大腦一片混亂,全是蘇木青看到檢測報告時的表情,震驚?錯愕?不可置信?
上課的鈴聲早就響過,這節課是班主任的課,班主任在醫院照顧沐晨,就變成自習,沒有老師在場,三人才能浪費這麼多的時間講個人私事。
下課後顧優優又去沐晨的座位上翻翻找找,每一本書都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沐晨的畫。
這個時候考試也結束了。
她坐在位置上發呆,過了幾分鐘,她去沐晨的位置拿了畫紙跟墨水,抱着東西走出教室,在操場上找了個合適的地方把畫板支起來,拿着畫筆陷入沉思。
畫點什麼呢?
她掃了一圈四周,沾了墨水開始畫。
她知道沐晨更擅長油畫,可惜她沒有油畫這方面的知識,所以自作主張選擇自己擅長的領域。
水墨畫。
雖然沒有拿到檢測結果,但她知道,這次的事肯定是周秀秀的手筆,周秀秀本是針對她,現在卻陰差陽錯讓沐晨成了受害者。
顧優優心裡愧疚,便想做些彌補。
她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走。
沐晨的畫她看過,畫風也瞭解,爲了更符合沐晨的風格,她畫的是沐晨最近給她看的一幅畫,有些細節記得不太清,就自己添加進去。
將近兩個小時,一幅充滿古典韻味的水墨畫躍然紙上。
外面有些熱,顧優優頭上全是汗,拿紙巾擦了汗,再清理現場留下的垃圾,等墨水乾透後把畫紙取下,捲起收好。
把畫畫的工具放回教室,顧優優拿着畫稿去辦公室,她不知道京都大學的老師在哪裡,所以她是直接去找的美術老師,把畫稿交給他。
美術老師看到那幅畫,眼睛都要瞪出來了,顫抖地發問,“這是你畫的?”
顧優優點頭,“老師,我聽說京都大學美術學院的老師到咱們學校來招生,今天還開了場考試,可惜我不是藝術生,也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就是想請您把這幅畫交給來招生的老師,讓他幫我看看我的水平怎樣。”
她當然不會拿自己的畫去掛沐晨的名,那樣只會讓沐晨難堪,那幅畫她是照着沐晨的風格畫的,京都大學的老師看到,或許會願意見她,到時再讓沐晨參加一次考試,最後能不能入老師的眼,還是得看沐晨的能力。
她不確定這樣做有沒有用,可現在只能想出這種辦法。
“好好好,我一定會把這幅畫交給他們的,到時有消息就通知你。 ”
美術老師很欣慰,來學校招生的京大老師對今年這批學生不太滿意,本來他很看好沐晨的,沒想到沐晨臨門一腳在這個時候生病。
考試不可能再爲一個人開一次。
因此,沐晨這次錯過也就錯過。
京都大學的老師找不到合適的學生週末就會回去。
把畫交給老師後,容景打電話告訴她檢測報告已經出來,還貼心地送到校門口。
對於這樣的服務,顧優優很開心,興沖沖跑去校門口拿報告,來的卻是蘇祁睿。
“七爺?”
“容景臨時有事。”蘇祁睿把檢測報告遞給他。
顧優優哦了一聲,接過報告,快速瀏覽一遍,果然檢測出瀉藥的成分,她合上報告,拿出手機,“謝謝七爺,檢測費用是多少?”
“免費。”
這......
顧優優有些不好意思,“七爺,你們週末有空嗎?我請你們吃飯。”
蘇祁睿:“週六有空。”
“好,那就週六下午三點。”
顧優優站在旁邊,等他離開,蘇祁睿卻又開口,“優優,你測這個做什麼?班裡同學想整你?”
“沒什麼,一點小事。”
“有需要可以來找我。”
“謝謝七爺。”
顧優優只當他是客套話,她不想再欠蘇祁睿的人情,再欠下去就還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