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不眠之夜(3)

十四大道,道金斯的屍體前,三個男人就那樣靜靜的站着。

爲首的一個男人,穿着一身火紅色的戰甲,身材修長,嘴脣上留着兩撇克拉克蓋博一般的小鬍子,嘴邊還總是帶着邪惡的微笑。

在他的左側站着一個身穿銀色戰甲的武士,面目英俊,看年紀要比中間的男子略微年輕一些,不過面容嚴肅,緊抿的嘴脣透露出一絲微微的憤怒。

而在火紅戰甲男人的右側,一個穿着紫色法師袍的老頭同樣嚴肅地望着眼前的屍體。與曾經的紫袍**師阿布利特相比,眼前的這個老頭看上去要華貴許多,他的紫色長袍用得是最華貴的綢緞製作而成,左手的拇食中三根手指上帶了三枚耀眼的寶石——血紋寶石,海藍寶石和冰魄石,右手中指上則帶了一塊鬆綠寶石。

他的手上沒有法杖,但是在左手手心處,卻刻畫着一個奇特的符紋圖案,那應該是某種法陣的構成,看上去與魔紋到是有幾分相象。

此刻這三個人望着道金斯的屍體,又望了望伊達諾勒那纏滿了繃帶的雙眼,流露出的是三種截然不同的情緒。火紅戰甲武士嘲諷,銀色戰甲武士憤怒,紫袍法師則微微帶了些嚴肅與謹慎。

在觀察了好一會之後,火紅戰甲的武士發出了嘖嘖的讚歎:

“不得不說,我們的小朋友還真是很會使用陰謀伎倆。瞧瞧他做得這一切,簡直可以作爲經典的反追獵案例寫進教科書中。”

“凱文,在這件事上你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是你的拖延導致了我們的延誤。”旁邊銀色戰甲武士加里克·英斯頓有些不滿道。

“算了。”紫袍**師利厄·博格爾揚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我們的到來在這方面並不能改變什麼。我敢肯定這個小子擁有多套計劃,修伊格萊爾偷聽到了關於我們的動向,所以他出現在這裡。如果我們及時趕到,或許他又會拿出另一套計劃來殺死他想要殺的人。從他殺死道金斯的手段來看,他的目的不過是想通過一場戰鬥給我們留下他想要留下的東西。它可以是一瓶藥劑,也可以是在戰鬥中無意失落的某個物品。總之,在我們發現他的陰謀之前,只要我們還打算使用時光逆流追溯他的過往經歷,就必定會無可避免的中他的陷阱。而最糟糕的是,他用一種特殊的方法警告了我們所有人,恐怕從今以後,我們都無法對他使用這種偵察方法了。”

說到這,老法師喃喃道:“或許這纔是他的目的。”

留着兩撇英俊小鬍子的天空武士凱文比爾斯輕輕笑了笑:“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死了一些廢物而已。對手太弱,豈不是很沒有意思?”

這句話讓不遠處所有的追獵行動參加人員羞愧不已。

查克萊低下頭輕輕對拉舍爾道:“你說得對,我現在開始渴望這幾個傢伙在修伊格萊爾的面前碰得頭破血流了。”

他的聲音很輕,但是那一刻,凱文比爾斯的耳朵微微一動,彷彿捕捉到了什麼信息一般,他突然轉過頭來,望了一眼查克萊。

那一刻的眼神如針,狠狠刺進查克萊的心中。

查克萊的心神微顫,凱文比爾斯已經動了。他突然離開原地電射查克來,在空中劃出一道紅色的殘影,查克萊大驚,運足鬥氣向後退去,但是凱文比爾斯比他更快,呼嘯的風聲凌厲而來,他一拳重重擊打在查克萊的黃金戰甲上。

查克萊仰天吐出一大口鮮血,右手長劍怒揮,連續數道“**刃”斬向自己身前空地,身體再度後撤。火紅色的身影彷彿靈活的游魚般在查克萊的**刃中扭動了幾下,在發出了輕輕的一聲“咦”之後,迅速回到了先前站立的位置。

剛纔這幾下出手,只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凱文比爾斯的速度奇快,人們眼角的視覺殘影甚至尚未完全消去,他就已經完成並結束了自己的攻擊。

站在道金斯的屍體旁,凱文比爾斯的兩撇小鬍子抖動了兩下,露出濃濃的笑意:“查克萊,你的身手進步了許多嘛。看來你在境界上有所突破。”

查克萊捂着胸口喘息了幾下,終於點頭回答:“比爾斯大人,最近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它讓我對力量的理解有了新的領悟。不過可惜,在您的面前,我依然脆弱得不堪一擊。”

“那並不稀奇。”凱文比爾斯聳了聳肩。

作爲天空武士,凱文比爾斯不僅僅在力量上完全壓過查克萊一頭,重要的是他在境界上也遠遠高於對方,和布萊恩.查克勒一樣,凱文比爾斯同樣是少見的鬥氣與境界雙九級的人物。正是這份實力,使他即使在同級戰鬥中,也具有壓倒性的優勢。尤其凱文比爾斯最擅長的就是速度,和他交手的人,如果不能在一開始擋住他的高速而詭異的進攻,下場將極爲悽慘。

爲了抓到修伊格萊爾,斯特里克六世也算是下了重注,修伊可以對付一個海洋武士再加五個六級武士,甚至絲毫無懼於再加一個大地武士,但是這些人加起來,也未必及得上一個凱文比爾斯。更何況他的身邊還有兩個同樣強力的夥伴,天空武士加里克英斯頓,紫袍法師利厄·博格爾。

如此豪華的陣容,就連拉舍爾都想知道修伊打算如何對付。

不遠處一名法政署的探員匆匆跑了過來。

他跪倒在幾位大人物的面前叫道:“找到他了……”

“他在哪?”利厄·博格爾沉聲問道。

“中心廣場。”

凱文比爾斯等幾個互相看了看,眼神中流露出詫異之色。

加里克英斯頓問:“他在那幹什麼?”

對這個簡單的問題,探員的臉上卻露出了苦色:“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說,幾位大人最好親自去看看就明白了。”

—中心廣場。

這裡是羅約城最大的廣場區,位於羅約城最繁華熱鬧的市中心。

既然已經暴露了自己有備而來的事實,修伊就再沒有必要假裝突圍離城,所以他又殺回城中去了。

不過和先前有所不同……

修伊和他的寵物就站在中心廣場的那片空地上,距離修伊百米之外的方圓四周,數以千計的法政署探員,城內衛士,調來的武士,甚至還有部分城防官兵將整個廣場圍了個水泄不通。

但是沒有人敢靠上前去。

修伊的腳下,刻畫着一個奇特的法陣,法陣的中心閃爍着紅色的能量波浪,即使是最外行的人,也能感覺到這個法陣上充斥着的巨大能量。

沒有人知道那是什麼,但是修伊自信的表情明確無誤地告訴所有人,這個法陣所能帶給人們的結果不會是美妙。

今天,修伊格萊爾已經充分向大多數人顯示了一個鍊金師的強大與可怕。

當凱文比爾斯和拉舍爾他們趕到這裡時,拉舍爾一眼就認出了修伊腳下的法陣:“是傳送法陣。”

“不僅僅是傳送法陣。”鍊金師迪姆補充道:“在這個法陣的外圍還有一個法陣。當傳送法陣啓動時,巨大的能量聚集會造成周圍魔法元素的急劇波動,可以對其他的法陣造成誘發效果。我不知道他佈置的附屬法陣到底是什麼,但我可以肯定,那一定是個攻擊性很強的法陣。”

“也就是說,當我們衝上去抓他的時候,他只要啓動法陣離開,那麼等待我們的將是一次無差別高強度的法陣攻擊,而他本人,則已經趁機逃跑,絲毫不受影響。是這樣嗎?”凱文比爾斯臉色難看地問迪姆。

迪姆嚥了口唾液:“是的大人,我想沒有比這更好的解釋了。”

“該死的混蛋。”幾位大人物同時發出憤怒地咆哮。

彷彿是在迴應衆人的憤怒,遠處的修伊吃吃笑了起來。他揚聲道:“又來了幾位大人物。這幾位想必就是凱文比爾斯大人,加里克英斯頓大人和利厄·博格爾大人了吧?不過很遺憾,看來我們沒有交手的機會了,因爲我就要走了。正如你們所看到的那樣,我來了,我又去了,而你們,你們這些追捕在我屁股後面的獵犬們,今夜註定了將要失望而歸。”

修伊的笑聲肆意而張狂,無情的諷刺着追捕他的武士們,這讓所有人的臉色都頗爲難看。

“既然這樣,你爲什麼還留在這裡?”拉舍爾問。

修伊聳了聳肩:“總有理由的,對嗎?”

拉舍爾正想再說些什麼,沒想到一隻大手落在了他的肩上:“拉舍爾,回到你的位置上去,從現在起,這裡由我們指揮。”

說話的是凱文比爾斯。

拉舍爾臉上的怒氣一閃而過:“凱文比爾斯大人,也許我該提醒你一下,獵鼠行動的指揮長是我。”

“如果是那樣的話。”凱文比爾斯指指修伊身旁的*鼠傀儡:“那隻老鼠歸你,修伊格萊爾歸我,怎麼樣?”

“你!”

凱文比爾斯的臉色一沉:“修伊格萊爾不是一隻老鼠,是一隻可怕的魔獸,追捕他會帶給我們傷害。你什麼時候見過老鼠咬死我們兩名法師的?”

拉舍爾點點頭:“我明白了,比爾斯大人您說得對,這裡就交給你了,謹遵您的吩咐。”拉舍爾說着向後退去。

“很好。”凱文比爾斯滿意的點點頭。

在人羣的後方,查克萊低聲對拉舍爾道:“我以爲你會有想辦法對付他呢。”

拉舍爾沉聲回答:“不,恰恰相反,那正是我的目的。”

“什麼意思?”

“這次的行動我們已經失敗了。”拉舍爾回答:“我不認爲我們現在能拿修伊格萊爾怎麼樣。既然有人願意幫我抗黑鍋,那就最好不過。”

“啊。”查克萊恍然大悟,這個狡猾的老狐狸,原來他早就準備讓這幾位大人物頂上去了。

“你確定修伊格萊爾還有殺手?”他問。

拉舍爾輕聲回答:“如果他要走他早就可以走了,這個小子從不做無意義的事,不是嗎?”

“說得對。”查克萊點頭。就安全角度考慮,查克萊也不希望修伊就這樣落入凱文等人的手裡。

果然,如拉舍爾所預料的那樣,遠處的修伊緩緩舉起右手,露出三根手指:“三個。我今天來,是要解決三個麻煩。很高興我已經解決了兩個,而現在,我還剩下最後一個目標。”

自信的語調,強大的殺氣,從少年的身上傳出,**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對於這個可怕的少年,還有他詭異的殺人手段,每一個人心中都深深忌憚。以至於當這刻修伊說出他還有一個人要殺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看起來修伊不象是被追捕的逃犯,反到是那些追捕他的人,成爲了他狩獵的目標。

“修伊格萊爾,也許我們可以好好談談。”凱文比爾斯緩緩向前走了幾步:“我奉皇帝陛下的命令來找你,我是說我們之間未必只有戰爭,而不能和平。”

修伊冷冷回答:“凱文比爾斯大人,我知道你的影子攻擊術很厲害,你的速度也非常快,但我建議你最好別再往前走了。相信我,你的速度不會比我啓動法陣更快。”

凱文無奈地停下腳步,他攤攤手:“好吧,既然你不相信我,那麼也許你該相信另一個人。還記得小公主殿下嗎?她託我給你帶了些話。我覺得你也許有興趣聽聽。”

“凱文比爾斯大人,您的名聲我聽說過,如果艾薇兒想要託人跟我傳話,那麼那個人絕不會是你。你是個骯髒下流的傢伙,你身上散發的臭味足以讓十里外所有的女人都被薰跑。你再趕往前走一步,我就啓動法陣。”

說着在那個法陣形成的能量氣浪上走了幾步,就彷彿是漫步在平靜的水面上一般,踏出一圈圈的水紋。天空中熾焰鳥已經揚起了它們的尖喙,而那隻亡靈*鼠更是對着凱文比爾斯(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1⑥κχ .M(1⑹κ.m.文.學網)豎起了自己的鞭尾。

面對有所準備的對手,凱文比爾斯狠狠瞪了修伊一眼,無奈地向後退去。

“你還打算殺誰?”問話的是另一位天空武士,身穿銀色戰甲的加里克英斯頓。

“過一會你們自然會知道。在我殺人之前,我會給你們一些時間想清楚該怎麼對付我。”修伊悠然自得的回答。

天空武士加里克英斯頓的臉上,現出一股潮紅,那是憤怒已極的表現。

從來沒有人在他們的面前如此狂妄。

加里克英斯頓低聲問迪姆:“你有辦法解決那個法陣嗎?”

“不靠近它不行。”

“那就是沒有辦法了。”

一旁的紫袍**師利厄·博格爾低聲道:“比爾斯你站在我前面掩護我,英斯頓,你用話語拖住他,我來把這個小子從法陣上弄下來。”

魔法師之所以比武士高貴,除了因爲他們人數更少更難得之外,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魔法並不僅僅只能用於戰鬥上。尤其是在一些特殊的場合下,魔法所能發揮的作用顯然遠遠強於鬥氣。

這刻利厄·博格爾站在凱文比爾斯身後,用他高大的身型遮擋住自己,然後輕輕念動咒語。他右手的一根手指突然如莖蔓般伸長,向着地下延伸,直沒入地底。

自然法術,可以說是所有魔法中最神奇也最爲詭異的一種。利厄·博格爾所擅長的,正是自然法術中的變形術分枝。高等級的變形術,可以將自己的身體部位變化形狀,產生如動物,植物等多種生命形式的特徵,甚至具有它們的功能作用。

這刻利厄·博格爾所使用的,就是變形術中的纏繞荊棘,一種束縛類法術。

由自己的手指變形生成的纏繞荊棘在凱文比爾斯等人的掩護下,穿過廣場地表,沒入地下,然後一路向着修伊格萊爾所在的方向延伸,就象是土中迅速生長的莖蔓。

與此同時,英斯頓則極有默契地對修伊進行時間拖延。

“修伊格萊爾,我建議你不妨再考慮一下凱文的意見。帝國對你並不是非殺不可,你的鍊金術對帝國有很大的作用。爲什麼我們不可以選擇合作呢?”

修伊冷笑:“合作?兔子和老虎是沒有對等合作的權力的。我毀了煉獄島,殺死了海因斯,我不認爲你們會這麼大方的既往不咎。我更願意相信當我放下抵抗時,你們會搶走我的所有,然後用鞭子和屠刀威逼着我爲你們做事。我將失去自由,失去一切,而這就是你們選擇的合作方式。”

“那你要怎麼才能相信我們?”

“與其讓我相信你們,到不如讓你們相信我。想和我合作?很簡單,放棄對我的追捕,從此以後,我修伊格萊爾可以自由的行走在這片土地上。如果蘭斯帝國需要什麼,可以,直接派人找我來談。你們出錢購買。”

“這太荒謬了!”英斯頓大叫起來:“你所擁有的一切,本來就是帝國的!”

“瞧,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這是我唯一能接受的和平方式,而你們卻希望我無償交出所有。我想在我們達成共識之前,我們還有許多戰鬥要進行。直到某天我失敗**,又或者我讓斯特里克皇室見識過了我的厲害,被迫接受我的條件。但我不保證到那個時候,我是否還會有新的要求。”

“爲什麼就不能有折中一些的做法呢?比如我們出半價?同時你再向我們提供傳送法陣和空間物品的製作技術。”

“胃口不小。”

“那本就是利用帝國的資源研究的。”

“沒有我,再給你們一百年也研究不出來。”

“可你不能因此否認帝國的付出。”

“那麼你所謂的付出是否包括了我那些無辜死去的夥伴們呢?”

“……”

“……”

談判在無聊的對話中漸漸進入扯皮階段,無論是修伊格萊爾還是加里克英斯頓,雙方都有自己的算盤在打。他們彼此都沒有意願真心和對方談判,但是卻都做出了希望和平的表態。

這使得廣場上出現了一種詭異的氣氛,一位天空武士面對一個舉國通緝的罪犯,竟然堂而皇之的和對方做起了交易,甚至商談交易的價碼,讓所有旁觀者聽得面面相覷。

整件事聽起來就是修伊格萊爾打劫了蘭斯帝國,現在正在要求蘭斯帝國出贖金贖回自己的東西,同時還不得對他有任何追捕行爲。

這使衆人看向眼前這個金髮少年的眼神格外充滿恐懼。

從沒有一個人敢如此做過。

這也使他們忽略了在那表面溫和的背後,各自雙方對陰謀詭計的算計能力。

利厄·博格爾的纏繞荊棘已經從地下穿過了修伊佈置的法陣,從修伊的後方生長出來,露出一小段綠色的藤曼,看起來就象是修伊的背後長出了一根小樹苗。

而面對幾位近在眼前的巔峰強者,修伊格萊爾顯然已經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對方身上,絲毫不敢後顧。

沒有人能在面對兩位天空武士和一位六級**師的情況下還左右張望的。

那根纏繞荊棘漸漸脫離地面,越長越高,即將與修伊齊平。

它帶着倒刺的末梢,彷彿長着眼睛般,輕輕地向着修伊的腰部纏去。

—————從對話開始,拉舍爾就一直在表情嚴肅地望着修伊。

他注意到修伊的臉上始終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不知道爲什麼,他對修伊格萊爾始終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象是自己不是第一次見到他,而是在那裡已經和他見過面,且熟悉得一如多年老友。

他的心中有一種沒來由的感覺,來自心底的一份認識告訴他,現在所發生的一切,依然都在修伊格萊爾的掌控之中。

他在等什麼?

拉舍爾有些不明白。

他注意到修伊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銳利的眼神中,竟浮現出一抹笑意。

那是對他明智地退出指揮的欣賞。

這個認識驚得拉舍爾渾身顫慄。

查克萊注意到拉舍爾的情況,低聲道:“你怎麼了?”

“這個混蛋一直在觀察我,我差點要以爲他想殺的是我!”拉舍爾沉聲道:“但現在看來他似乎是在提醒我什麼。”

“這不可能。”

“不,就是如此,他好象是在給我答案,他在告訴我他想殺的第三個人是誰。”

“是誰?”

“先別急,讓我們想想,查克萊,好好想想。儘管我怎麼想也想不出這裡還有誰能對他造成威脅的。諾勒瞎了,道金斯死了,真正對他的行蹤會產生威脅的人已經不存在了,他還想殺誰?而且他甚至希望我退出對這場圍剿的指揮權,他到底想幹什麼?”

“也許他想殺的是迪姆?”查克萊望了一眼不遠處的鍊金師。這刻他正在到處搜尋修伊格萊爾可能在四周佈置下的鍊金術陷阱。

“不。”望着修伊的眼神,拉舍爾眼前突然一亮:“絕對不是這樣。我想我們漏了一個關鍵。”

“什麼?”查克萊一楞。

拉舍爾望向查克萊:“我們忘了一件事:修伊格萊爾根本不怕我們找到他。從一開始他就不怕,否則他就不必主動現身。”

“是的,可那又如何?”

“這意味着他真正在乎的未必是我們的偵察能力。因爲對他來說這是一場宣戰。即然是宣戰,就勢必要戰鬥!如果我是修伊格萊爾,我真正想殺的人,未必是諾勒和道金斯,他們可能只是一個幌子,用來讓我們相信他只能使用陰謀詭計來對付我們,用來讓我們相信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爲了更好的逃避而已。可事實是他的目的不是這個,他是想殺-α-р.①~⑥~κχS.&qu;ò死我們!那麼對他來說,這裡所有人中真正威脅最大的是誰?”

查克萊愕然道:“武力最高的人。我的天啊,你是說他想殺的是比爾斯,英斯頓和博格爾他們?”

“沒錯。”拉舍爾望向站在最靠近修伊位置的那三位大人物,喃喃道:“他想殺的人不是我們,我們的人只是他引誘凱文他們出動的誘餌而已,否則的話他在塔裡就可以幹掉我們了。他很欣賞這場追獵遊戲,他想要繼續下去,這不正是他的性格嗎?所以他要我活着,所以他在塔留了一線生機,所以他希望我退出指揮,因爲他真正要要殺的凱文他們……他們三個纔是真正的目標。而今天,修伊格萊爾至少要殺死一個。”

“這不可能!修伊格萊爾只要一走出傳送陣,隨便哪一個人出手都能把他幹掉!他憑什麼和凱文他們對抗?”查克萊低聲叫道。

此時,遠處修伊格萊爾的身後,那根藤蔓已經無聲無息地如靈蛇般纏在了修伊的腰間,只要繞上那麼一兩圈,就能趁他不注意時將他扯出傳送陣外。

利厄·博格爾的眼中已現出得意的光芒。

拉舍爾怔怔地望着這一切,突然道:“查克萊,在兩個天空武士和一位六級法師之間,如果讓你選擇,你會先殺哪一個?”

查克萊毫不猶豫的回答:“法師。一個天空武士加一個六級法師的組合,遠遠強過兩個天空武士的組合。”

拉舍爾的臉色微微一沉:“那麼如果他有辦法和博格爾一對一的進行搏殺,並且事先做過準備的話呢?”

“那就難說了,博格爾怕是死定了。”查克萊脫口回答。

拉舍爾臉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他終於明白修伊格萊爾的計劃是什麼了。

就連查克萊都有些明白了:“你是說……我的天啊,你不打算提醒他們一下?”

“別犯傻,查克萊,修伊格萊爾可是在幫我們,今天晚上的事情,必須有人替我們背黑鍋。讓他們死一個更好,他們的責任將更加的無可推卸。”

說着,拉舍爾望向修伊格萊爾,他遙遙向着修伊鞠了一躬,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兩個人竟然同時交換了一個讚賞的眼神。然後拉舍爾和查克萊遠遠地站在後方,再不發一言。

剛纔還在和英斯頓討價還價爭執不休的修伊格萊爾,望着拉舍爾的那個手勢,面上笑意更濃,拉舍爾果然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於是他長笑揚聲道:

“誠意,是和談的基礎,很遺憾,你們的誠意不夠,所以,我將繼續我的下一步計劃……解決第三個麻煩。”

英斯頓一楞,尚未反應過來,修伊的腳下,紅色的氣浪驟然狂卷,一輪如火紅太陽般強烈的光芒在法陣的上空升起。

光芒籠罩住修伊格萊爾,在他的全身閃爍出劈啪的火花。其中一道火花在修伊的身上游走了一圈,竟然順着已經纏繞住修伊的那根藤曼延伸開去,直沒入地面,在地下瘋狂如電般竄行,$$.ㄧ!б!χ.℃○如一條電龍吞噬了正準備將修伊拉出傳送陣的六級**師利厄·博格爾。

“不!”兩名天空武士看到這一景象,心中同時生起一絲不妙的感覺,狂喊起來。

凱文比爾斯的反應最快,迅速抓向身後的利厄·博格爾。

眼看着即將碰到博格爾的同時,對方的身影卻驟然消失,比爾斯的手從博格爾留下的殘影中穿過。

他一把抓了個空。

轟!

身後是劇烈的爆炸聲響起。

先前修伊所站立着的那個傳送法陣,發出了一片強烈的能量**波,席捲四方。

就象是一輪朝陽升起,在一瞬間照亮了整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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