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聖彼得堡的裁縫店。.(。
已經換回自己平時裝束的米哈伊爾大師,正喝着熱咖啡,用針縫着一件衣服的袖口。
弟子伊凡則是在旁邊整理着一些色彩斑斕的絲線,整個手工作坊裡都是安靜而祥和的氛圍。
突然,米哈伊爾擡起頭,“伊凡,去開門吧”。
伊凡愣了愣,隨即走到門口,把門打開。
沒過多久,渾身包裹地嚴嚴實實,身後還跟了兩名衛士長的家主菲爾多,走進了店鋪。
他戴着口罩,似乎生怕被什麼人現自己出了莊園,進店後才把口罩摘下。
“菲爾多閣下,有事嗎?”伊凡有些出神,因爲這是第一次,菲爾多踏入這間看起來很簡陋的老裁縫店。
“我找大師”,菲爾多勉強笑了笑,然後徑直走到裡間。
米哈伊爾已經放下了工作,站在那裡,行了個彎腰的騎士禮。
同時,站在菲爾多身後的兩名衛士長,恭敬而謙卑地直接單膝跪在地上,向米哈伊爾行禮。
米哈伊爾擺擺手,示意兩個後輩起身,然後問道:“尊敬的菲爾多閣下,請問有什麼需要的嗎?”
看着面色淡定的老人,菲爾多心裡憋着火氣,卻也不敢亂,強顏笑着問:“米哈伊爾大師,今天的戰鬥,克格勃的人已經捕捉到了畫面,但誰也不知道最後是什麼結果,是劍魔敗了嗎?”
米哈伊爾搖頭,“還沒有結果,我與那年輕人約好,明日再戰”。
“什麼?還沒分出勝負!?”菲爾多忙追問:“大師,您可有把握擊殺劍魔?”
米哈伊爾依然搖頭,“我不知道,但我會用我的騎士榮譽,誓死捍衛羅曼諾夫家族的榮光,所以,菲爾多閣下,請回吧”。
“這……”菲爾多急迫地說:“大師,您能不能給我一個明確的說法,到底有沒有十足把握將劍魔殺死?如果他一日不死,我們難道就要一輩子躲在莊園裡嗎?!”
米哈伊爾謂然一嘆,“菲爾多閣下,沒有人能夠阻擋羅曼諾夫家族的人走向世界的任何地方。
就像現在的你,從莊園走到了我的裁縫店一樣,劍魔從沒強迫你們待在莊園裡,也沒有人能那樣強迫你”。
菲爾多一陣煩躁,解開兩顆領釦,大聲道:“大師,你知道他在華夏南部海域一晚上殺了多少人嗎!?整整近兩百號人!整座島嶼被染成了鮮紅色!那就是個畜生!禽獸!殺人狂!請您千萬不要對他抱有任何僥倖心理,明天戰鬥時務必全力將他殺死!”
米哈伊爾一臉從容地說:“在力量相差無多的情況下,蠻力只會讓自己露出破綻,我會盡我所能,閣下你不必過多擔心”。
“不擔心?我怎麼能不擔心!?大師,如果明天你還是無法跟他分出勝負,那怎麼辦!?”
“要麼他離開聖彼得堡,要麼,繼續比試”,米哈伊爾說。
菲爾多眼角一跳一跳,沉聲道:“大師,他只是個殺手,一個瘋子,你不需要跟他講騎士精神。╪╪┢╪.〔[。c《o
米哈伊爾的眼神瞬間變得有些肅穆,“菲爾多閣下,這是我與那個年輕人之間的戰鬥,他堂堂正正走到我的面前,向我出了挑戰,而不是在背後給我放炸彈下毒或綁架我的親人!
面對一場代表着榮譽的戰鬥,如果作爲家族的神佑騎士,我輸了,那是我的無能,你可以招攬其他高手。但在我沒有輸掉這場戰鬥之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會讓羅曼諾夫家族蒙羞!”
菲爾多還想勸說,但看到老人眼中那斷然的目光,知道再說什麼都沒用。
他戴上口罩,轉身直接離開了裁縫店,帶着兩個衛士長上了一輛看似普通的黑色轎車,返回莊園。
深夜,菲爾多召集了一干家族核心成員,請來了克格勃的契科夫上校,以及幾名家族的神罰者,召開緊急會議。
當得知米哈伊爾還要跟秦川繼續比武,勝負難料時,一羣羅曼諾夫家族的成員都開始慌了。
“我早該知道!如果劍魔真的怕米哈伊爾大師,就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地衝到聖彼得堡來了!”安諾娃痛苦地抱着頭。
“萬一要是明天大師輸了,是不是意味着我們全都得完蛋!?”馬爾金臉色煞白地問。
契科夫上校道:“先生,我們是不會允許劍魔在聖彼得堡爲非作歹的”。
“哦?是嗎?那請問契科夫上校,你們克格勃有人能擋住他的劍嗎!?哦,對了,他好像沒用劍,你白天說,他只是撿了一根樹枝就跟米哈伊爾大師打起來了是吧!?就一根他嗎的破樹枝!!”馬爾金咆哮。
契科夫選擇了沉默,事實上,他得知戰鬥的一些細節,也是有些無語,這些地下世界的強者,確實有點變態。
“菲爾多!我們再這麼坐以待斃了!看來米哈伊爾大師也難以保障我們的安全,既然哈布斯堡卡佩跟霍亨索倫那三個見鬼的盟友一直拖着不肯幫忙,那我們就自己招兵買馬!”拉維奇大聲道。
安諾娃贊成,“沒錯!這世上又不是沒別的殺手,我們趁着劍魔還沒殺過來,花錢請更好的殺手,先把他殺了!”
“哪有這麼簡單,我已經派人打聽過,目前排名第一的‘末日’殺手工會,他們是拒絕接受針對華夏人的委託的,劍魔剛好是華夏人。”菲爾多頭疼地說。
“難道只有請‘末日’嗎?其他工會沒有?”
菲爾多苦笑,“按照目前的情況看,要殺死劍魔,至少要請到世界前三的殺手,而末日的會長邪劍,正是排名第三”。
“該死的,我的菲爾多兄長,你爲什麼只滿足於請第三?不是還有第一第二嗎!?”馬爾金問道。
菲爾多面露難色,一聲輕嘆,“要請第一第二,我也是有想過,但他們都是**殺手,不輸於任何工會,而且……有些複雜”。
“什麼意思?”
契科夫上校出聲道:“我來給諸位解釋一下吧,根據我們克格勃掌握的資料,目前殺手榜第一的,是‘夜王’伊瑞德尼-姆拉斯。
沒人知道他在哪裡,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他接受委託的報酬從來不是金錢,他每次都會在殺手協會總部宣佈他想要的一件物品,誰能給他那件物品,他就爲誰殺任何人。
有人猜測,他是一個特殊物品的瘋狂收藏者,所以有些人叫他‘血色收藏家’”。
“那他現在想收集的是什麼?我們家族寶庫裡可有不少特別的藏品”,拉維奇問道。
菲爾多嘆着搖搖頭,“很可惜,我們的藏品派不上用處,伊瑞德尼想要的,是古騰堡聖經的原本,不是羊皮的,更不是紙質的,只要原本。恐怕全世界都沒人知道還有沒有那東西,甚至都不知道該是什麼材質的”。
一羣家族成員面面相覷,都是露出無奈的神色。
“那……第二殺手呢?”安諾娃問。
契科夫聳了聳肩,“他叫hollo-man,透明人也是一個沒人知道長相和性別的殺手。其實他只是入行比夜王晚,所以積分上排了第二,成功率到目前和夜王一樣,都是百分之百。
透明人需要的報酬,也是他直接開出來的,不過不是錢,而是一處擁有鋰銣等幾種稀有金屬的礦產,市值大概在五億到十億美元左右,只需要礦,不需要開採”。
一幫子家族成員聽得直瞪眼,最後肥婆安諾娃不禁咒罵了一句:“上帝啊,那幫殺手到底是什麼怪胎!?”
不過,稀有金屬的礦山,對於羅曼諾夫家族而言,倒還不算特別難搞到。
會議經過表決後,共同出資將一座澳洲的礦產作爲支付報酬,立刻去殺手協會僱傭世界第二的殺手,透明人。
但是即便如此,菲爾多還是不放心。
等會議散去,他回到自己臥室裡,來回踱步,抽完一整根雪茄後,他眯了眯眼,拿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