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川堅決的口吻,陸惜顏心裡默默妥協了,或許……她其實也期待着能夠硬氣的一天。
秦川見女人不再反抗,便對那小嵐道:“趕緊的,學狗爬過來!剛纔你們不是設計得很完美嗎?”
小嵐無奈,雖然心裡惡毒地想要把秦川和陸惜顏千刀萬剮,但只好裝笑,趴着來到陸惜顏腳跟前。
很快,小嵐就開始用嘴“伺候”起了陸惜顏的腳,雖然隔着絲襪,但這一幕着實有點緋色。
最沒骨氣的要數孫華,坐在輪椅上,看着小嵐用舌頭伺候陸惜顏的腳,他竟然嚥了咽口水。
陸惜顏也是腳下癢癢的,臉蛋潮紅,眼眸水汪汪的,巴巴看着秦川,小聲說:“可……可以了吧”。
秦川壞笑着問:“舒服不?”
陸惜顏白了他一眼,這種時候還跟她開玩笑。
“要是夠了,就用腳把她踢開”,秦川說。
“啊?”陸惜顏還是不太敢。
“你想想,如果今天不是我和你在一起,他們就要把你賣到國外去,讓你生不如死,而且從頭到尾,你都只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偏偏他們要讓你萬劫不復,從此以後,你的家人,親朋,都會再也看不到你,你也將見不到他們……你從小到大奮鬥的一切,都將化作泡影……”
秦川的話彷彿有種魔力,讓陸惜顏心中的悽苦與恨意陡然爆發出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一腳就踹在了那助理小嵐的臉上!
“哎喲!”
小嵐痛叫,感覺整形出來的鼻子都要被踢歪了,滿眼惡毒,卻不敢擡頭,灰溜溜地爬到孫偉身後去。
陸惜顏只是這麼踢了一腳,心裡竟然感覺無比泄憤,積壓好久的情緒,終於有了釋放。
她感激地看向秦川,她已經很久沒這麼開心過了。
孫偉尷尬地笑着道:“秦先生,您大人不計小人過,要不這次就放過我弟弟吧”。
秦川古怪地笑着,走到孫華的輪椅前。
“你好像很不服氣啊”。
孫華這會兒也意識到,似乎秦川是連孫家也不敢惹的人,打算先躲過一劫再說,於是耷拉着頭,“我……我服氣”。
秦川卻是二話不說將他領子一揪,提了起來,“既然你哥都求我放你一命了,那我就給他點面子,給你做下手術就放你走”。
言罷,秦川再度一個膝擊,腿往上一提,命中孫華兩腿間!
“噢!!”
孫華眼珠子都要跳出來了,疼得直翻白眼,暈了過去。
本來是還有可能靠手術復原的兩個球,這回徹底的廢了。
孫偉眼睜睜看着弟弟被斷子絕孫,咬牙切齒,卻是不敢出聲。
要怪只能怪孫華不長眼,惹誰不好,惹了這個喪門星。
做完這些,秦川又走到那副校長姜琛跟前,姜琛正擦鼻血呢,這會兒見秦川過來,嚇得連連倒退。
“你是校長?”
“是……哦不!我是副的,副的!”姜琛趕緊把自己的姿態放低,他自己也懊惱於自己蠢,MBA班的學生幾乎都各個背景不凡,自己早該瞭解清楚秦川的身份,再來接待孫家的。
這下好了,得罪了個連孫家都怕的公子哥,這副校長的位置還不知道能否保住。
“你們是要開除陸小姐?”秦川笑着問。
姜琛死命搖頭,“不不!我們絕對不會那麼做!”
“哦,那就好。對了,我還碰到那個叫陳年的傢伙了,他打算對陸小姐用強,被我阻攔了,我覺得吧,你們最好把事情都搞清楚,全校通告批評,把還陸小姐一個清白,你說呢?”
姜琛繼續點頭,“是是,您說得對,我立刻照辦!絕對不能讓陸教授蒙受冤屈!”
這種時候,姜琛也懶得管到底發生了什麼,反正陸惜顏必須保住,陳年必須滾蛋。
秦川這才滿意地跟陸惜顏招了招手,“陸小姐,沒別的事,我們就先走吧”。
陸惜顏穿好了鞋子,臉色還有點泛紅,點點頭,和秦川離開了辦公室。
兩人來到教學樓外,秦川伸了個懶腰,摸摸肚子說:“陸小姐,中午了,咱一起去吃飯吧,你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小小慶祝一下?”
陸惜顏目光復雜地看着男人,隨後倩然一笑,“你喝酒嗎?”
“呃……不喝”,秦川眨眨眼,“你想喝的話,我倒可以看着你喝”。
“嗯,我知道一個地方挺安靜”,陸惜顏笑了笑,帶路走出學校。
坐着秦川的奔馳,兩人來到一家名叫“JT4G”的館子,名字雖然古怪了點,但確實環境很文藝,能吃飯也能喝酒。
秦川發現,這家店距離上次救起陸惜顏的湖邊公園不遠,估計上次女人也是來這裡喝了酒跳湖的。
中午人不多,陸惜顏和老闆挺熟,點了一瓶白乾,要了點小菜,就和秦川吃了起來。
秦川沒想到,這女人喝的是高度白酒,吃的菜也頗爲辛辣,真是和她的氣質非常不符。
“怎麼,很驚訝?”陸惜顏一口喝掉了一小杯白的,看出秦川的訝異。
秦川點頭,“沒想到你這麼能喝”。
陸惜顏苦澀地一笑,“以前都是一個人來喝,因爲怕被人發現,你是學校裡第一個看見我喝酒的男人”。
“爲什麼,喝酒一般不是人多才有意思麼?”秦川納悶。
陸惜顏幽幽說道:“我老家在山省那邊,是個不太發達的村子,在我們那,不論男女老少,幾乎都愛喝酒,而且要喝就喝烈酒。我每次一喝多了,就會說一些家鄉口音的話……
記得那時候來江省念大學的第一年,一次喝了酒回宿舍,因爲開口閉口都是家鄉口音,就被幾個本地人嘲笑,說我原來是山裡的村姑……
從那以後,我大學幾年就沒再敢喝酒,倒不是覺得丟人,只是不想讓人歧視我,因爲我的出身,先入爲主地就提前把我看扁了。”
秦川理解地點了點頭,陸惜顏這樣孤身在異地他鄉拼搏的女人,本身就沒什麼背景,若還連形象都讓人看輕,肯定格外難混。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虛僞,裝模做樣”,陸惜顏問。
秦川聳了聳肩,“這沒什麼,你要不是這麼做,恐怕被欺負地更慘”。
“謝謝你”,陸惜顏眼眶有些泛紅,“如果不是你幫我,這次我可能真要離開東華大學,甚至去哪都不知道了”。
秦川不好意思地笑笑,“你怎麼說得要對我以身相許似的……怪難爲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