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池位於酒店大樓的左前方,四邊皆是高高的椰樹,相當於柵欄一般,將酒店樓死死擋住,只有幾個空隙可以看到那裡。
“楚懷南,我是應該先伸左手呢?還是先伸右手?”江蕊趴在游泳圈上,可愛的翹臀撅的老高。
“叫哥哥!”楚懷南收回目光,在江蕊小巧挺翹的屁股上輕輕的拍了一下。
要說這丫頭也是個古靈精怪的主,腦子聰明的不行,可讓楚懷南好笑的是,這個丫頭的平衡力和運動天賦似乎真的很差,原本在楚懷南眼裡很簡單的東西,可一旦到了這個丫頭這裡,就會變得特別複雜。
“你願意動左手就動左手,願意動右手就動手,可是你腳也得動啊。”楚懷南有些哭笑不得的對江蕊說道。
“哦!”江蕊有些委屈的點點頭,繼續划動着雙手,但兩隻小腳丫子卻似定住了一般,一動不動。
楚懷南莞爾一笑,又擡起頭打量着四周。他心中一直想着那晚的情景,倘若王國棟真的事先就知道他和許悠然在此的話,那麼他應該就住在附近。
透過高大的椰樹,楚懷南透過僅有的空隙看向酒店大樓,他之前問過許悠然,許悠然說她也不知道王國棟爲什麼會來海南,更不知道他住在那裡。
事實上此時在說這個事情已經沒有什麼必要了,可楚懷南還是細心的張望。
酒店大樓的一個窗戶有人影晃動,隨着窗簾的掀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窗子前。似乎是商量好的,兩個男人彼此遠遠注視,這麼遠的距離,兩人只能看到大概的人影,連面目都無法看清,但楚懷南還是笑了,他也能感覺到,那個男人也在笑。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國棟,事實上楚懷南已經猜到,既然王國棟能按照自己的性子設下這個套子,那麼他肯定會在一旁默默注視着自己的,最起碼沒有將許悠然搶回去之前,他是絕對不會收手的,這也是楚懷南爲什麼要拒絕許悠然所謂的將計就計了,一來他不忍心讓自己的女人受委屈,二來,他也不相信王國棟會相信那個將計就計。
兩人並沒有想象的那麼激動,相視一笑後便紛紛轉過頭來,其中意味也只有當事人自己才能夠明白。
王國棟能用一分鐘就讓楚懷南方寸大亂,這除了他心思縝密之外,也說明他對楚懷南有一些瞭解,最起碼明顯上是這樣的。這一點楚懷南心裡也清楚,他相信,王國棟絕對會在以後的某一時間給自己狠狠的來上一下。
不過顯然沒有太過擔心的必要,楚懷南的仇家已是不少,多這一個也無所謂了。
江蕊的運動天賦實在差得可憐,再加上楚懷南本就不是一個好老師,一番教導下來,卻是將楚懷南氣的半死,一聲聲呵斥也讓江蕊皺着小臉,一臉委屈的樣子。
而就在一大一小兩個人爲了先動左手還是先動右手爭執的時候,孫虎卻是找到了這裡。
“南哥,南宮月來了。”孫虎也不知道楚懷南此刻消氣了沒有,說話小心翼翼的,生怕又引起楚懷南的怒氣。
對於南宮月能找到這裡,楚懷南一點都不奇怪,臉上也並未像孫虎想象的那樣立刻陰沉下來。
“你先過去吧,我一會兒就到。”楚懷南很是平靜的回道,隨後在江蕊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笑道:“你是旱鴨子轉世,還是玩些別的吧,游泳適合你。”
“你纔是旱鴨子呢。”江蕊很不滿的瞪了楚懷南一眼,看到楚懷南想要上岸離去的樣子,又是嬌聲喊道:“楚懷南,你生氣的樣子一點都不好看。”
楚懷南聞言愣了一下,轉頭笑道:“等你叫我哥哥了,我就不在生氣了。”
和孫虎一起離開游泳池,離好遠的時候楚懷南就見到南宮月的那輛黑色大悍馬,事實上開悍馬的人不少,但楚懷南每當看到這個款型的車的時候,心中第一想到的總是南宮月。
“她在哪兒?”
楚懷南一邊向酒店走去,一邊扭頭對跟在旁邊的孫虎問道。
“方阿姨讓我把她帶到你房間了。”孫虎如實答道。
“哦?”楚懷南聞言頓了下身子,臉上笑了笑,搖搖頭向着自己房間走去。
南宮月昨夜一夜未眠,此刻面色稍顯疲憊,但她卻是沒有絲毫睏意,坐在房間內寬大的沙發上,心神不寧的看着窗外。
她是一個性格彪悍的女人,對於這一點,衆所周知沒有人會反駁,可旁人也許很難想到,她這樣一個女人居然也會生出一副哀怨的神色,這裡就不得不說愛情的偉大了,它能徹徹底底的改變一個人,更能輕而易舉的改變一個人的人生。
“懷南!”看着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南宮月立刻站了起來,雙手死死的握在一起,眼中水光閃動,這個時候她的眼中只有楚懷南一個,連楚懷南身後的孫虎都被她忽略。
楚懷南到沒有什麼激動或者特別的神色,面色平靜的對南宮月點點頭,隨後讓跟在身後的孫虎離去,關上房門。
“芮強好點了麼?”楚懷南走到南宮月面前坐下,從茶几上拿起煙盒,卻發現裡面香菸早已被自己抽光。
“好……沒有生命危險了。”南宮月心中緊張,有些結巴的回道。原本她以爲楚懷南此刻肯定會勃然大怒,雖然之前在醫院的事兩人並沒有說明,但從楚懷南一句話不說的突然離去就可以看出,楚懷南是在生她的氣。然而看着楚懷南此刻的樣子,南宮月心中卻又是奇怪起來,以她瞭解的楚懷南,此刻斷然不會這般平靜。
“你現在應該很奇怪我爲什麼沒有生氣吧。”楚懷南像似看透了南宮月的心思一般,淡淡的說話。
楚懷南這淡淡的話語雖然不怎麼嚇人,但卻讓南宮月心中沒有來的升起一股驚懼,她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看向楚懷南的眼神也帶滿了祈求的味道。
“之前我確實很生氣,暫且不說芮強之前想要置我於死地的事,就說昨晚,也是他先對我出手,你們姐弟情深,這個我可以理解,所以我索性也就成全你們,那麼……接下來你就該說說你的來意了,你想要做什麼?”楚懷南擡眼對南宮月說道。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南宮月從楚懷南剛開口的時候就搖頭,此刻更是搖頭不止,眼中水光更勝,一朵朵淚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之前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南宮月性子彪悍,估計一輩子也沒有這幾天哭的多,可無論多彪悍的女人在愛情面前,總會難以自制,能以吝嗇自己的淚水。
楚懷南眼睛緊盯着南宮月,這個女人和他最早認識,兩人同生共死,以往的一切歷歷在目,想忘記都不可能,那些記憶已經成爲揮之不去的一部分。
“我也不信你會那樣對我,所以我同樣需要你的解釋,你明白嗎。”楚懷南經歷的許悠然的事情,已是學聰明瞭許多,自然不會以爲南宮月真的和芮強有什麼,要是那樣的話,這個女人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嗯,我全都告訴你。”南宮月聞言趕緊點點頭,其實有些東西她自己都明白,就像楚懷南說的當初芮強要置他於死地的事,到現在她還不知道兩人何時見過面。不過此刻這些事情顯然已經不重要了,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但她知道如何將所有事情都講出來。
“這事還要從咱們當初搶的那個東西說起……”
“你是說從金源幫搶的那個東西?”南宮月剛說了一句便是被楚懷南打斷,當初從金源幫搶的那個金屬箱子他到現在還很好奇,那時候他記得劉全也是爲了搶那個箱子而去。
“嗯,那箱子裡面裝的是一份實驗文件和產品,那東西原本是國內一位老教授研製出來的,後來被他家人販賣,被金源幫恰巧得到。”南宮月如實答道。
“可是這裡面我有一件事一直不明白,當初劉全已是金源幫的人,況且我聽說金源幫是東瀛三生會扶持起來的,如果劉全或者三生會想要那份東西,直接要不就得了麼,爲什麼還要陷害你,由你手裡奪得呢?”
“金源幫由三生會扶持不假,可這些年來金源幫發展太過迅猛,金源幫大當家的也想自己把那東西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劉全才會收買張耀星,故意讓咱們先把東西偷出來,他再坐收漁翁之利。”南宮月說到這裡又想起了當初的事情,她也從那個時候才知道自己已經愛上面前這個男人的。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楚懷南終是問出了心中一直好奇的問題。
“新能源再生技術,從有機廢品中提取40%具有經濟效益的工業用料,當然,這是暫時我們所掌握的,我爸說如果研究所那邊有突破的,真的能研製出新能源也不一定。”南宮月對楚懷南可是一點隱藏都沒有了,以往南宮雄囑咐她和任何人都不能說的東西,此刻卻是很輕易的被她講了出來,只因她的對面坐着的是楚懷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