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華醛自幾年前接管姜家後,身上的那種大氣質越發明顯,再加上他本就英俊的相貌,平時站在那裡總是讓人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向他。然而這樣一個溫文儒雅的男子此刻卻是激動的有些過分,直立的身子微微顫抖,雙眼更是直直的看向楚懷南。
此時衆人已是從姜義剛纔的話中猜出一些東西,其中衆人反應各不相同,南宮雄和南宮月父女是一臉驚愕的樣子,而姜華醛身邊那個叫姜隆飛的大男孩則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衆人目光都投向在楚懷南和姜華醛的身上,但這二人似是沒有看到那些目光,姜華醛始終都在盯着楚懷南,而楚懷南也始終盯着姜義。
楚懷南心機頭腦堪比妖孽,他何嘗又猜不到這個姜華醛就是姜家家主,他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換句話說,他不想接受着一切,所以他一直都沒有看過姜華醛,哪怕只是一眼。
氣氛一時間陷入凝滯當中,酒店中也有客人來往,經過此處前也是好奇觀望,不知道這羣人愣在這裡到底是所謂何事。
此刻沒有人敢輕易說話,一個沒有挑明的事實,讓衆人都無法輕鬆面對,即使是南宮雄都覺得事情有些出乎他的預料,如果真如他猜想那般,那事情就複雜了。
“楚懷南是姜家家主姜華醛的兒子!”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姜家是什麼樣的存在暫且不說,光說他楚懷南在海南已是名聲在外,沒有人可以無視這個消息。
南宮月經過了最初的驚訝之後,看向姜華醛和姜家人的目光也突然不善起來,她知道楚懷南的一些往事的,昨天方愛玉的話還歷歷在目,她當時爲楚懷南心疼了好久,此刻她卻是明白,楚懷南那不堪回首的一切,這些姜家人逃脫不了關係,尤其是姜華醛,他當要付主要責任,自此,南宮月也明白爲什麼楚懷南對姜家人是這樣一個態度了。
南宮雄一直站在南宮月的身邊,自是感受到了南宮月臉上的變化,一時間他更加緊張起來,生怕女兒做出什麼驚天之事,眼前事情他只是猜到一個大概,具體是怎麼回事他也不清楚,他可不想因爲女兒的魯莽,而引起誤會。
“我有沒有本事,你們馬上就會知道。”楚懷南終是開口了,他的話打破了之前那令人窒息的寧靜,可這並不能讓衆人放鬆,尤其是南宮雄,他也算是瞭解楚懷南的,自是知道,一旦這個瘋子發起瘋來,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楚懷南此刻卻是沒有什麼過激行爲,從始至終目光也一直投在姜義的臉上,此刻說完句話後,轉身便走,引得姜華醛一陣變色,想是開口,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南宮雄見得楚懷南轉身,心中也鬆了口氣,看着姜華醛的樣子,他也知道此刻不易在客氣什麼,當下拉着南宮月一同跟着楚懷南向外面走去。
而就在三人轉身要離去的時候,兩個衣着華貴的女人從電梯中走了出來,這兩人看得眼前情景也是一愣,隨後其中一個年輕女子向楚懷南這邊望了一眼,原本平靜的臉上突然升起一股抓狂之色,一路小跑過來,指着楚懷南大喊:“混蛋你給我站住,你還記得我嗎?”
年輕女人的話讓衆人一陣錯愕,如果不是女人的語氣太過陰狠,衆人還以爲她和楚懷南有什麼往事呢。
楚懷南三人一併回頭,南宮雄和南宮月並不認得眼前女子,楚懷南卻是嘴角挑起一絲冷笑,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當初在秦城婚紗店被他一連扇了好幾個耳光的姜家人。
“雪瑩,怎麼回事?你認得他?”年輕女子身旁的一個貴婦人說道,這貴婦人看起來有三十多歲的樣子,年齡上或許要更大一些,但表現上卻是看不出來,顯然是一個極會保養的人。
“姑姑你要爲我做主啊,這個雜碎就是……那次在婚紗店的就是他。”叫雪瑩的女子一臉哀求的對着貴婦人說道,這女子當日被打的極慘,此刻也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把事情都說出來。
貴婦人聞言先是思考一番,隨後臉上浮起一絲怒氣,她還記得當日裡侄女兒的慘樣,此刻看到真兇在此,她也是忍不住心中怒氣,對着原本就跟在她身後的幾個保鏢說道:“去把他抓起來,我到要看看,他有什麼通天本事,敢打我蘇家人。”
“是,小姐。”幾個保鏢齊齊點頭,隨後便向楚懷南這邊走來,但還不等他們有什麼動作,就聽姜華醛喊道:“住手,你們都給我滾回去。”
姜華醛的一聲大喝使得那個貴婦人有些意外,但卻引得姜隆飛一臉的不滿,他大步走到蘇雪瑩身邊,看着楚懷南說道:“表姐,是他打的你嗎?”
“就是這個雜碎,姑父你爲……”蘇雪瑩不明白姜華醛會反映這麼大,不過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姜隆飛制止住。
只見姜隆飛臉上閃過一絲陰冷,隨後笑着湊到蘇雪瑩的耳邊,低聲道:“表姐,那小子是青龍會老大南宮雄的私生子,不過這個消息一般都不知道,你要是想報復把,直接把難聽的罵出來的就完了,這比扇他幾個大耳光還過癮。”
“呵呵,好,我今天必須要讓他難看。”蘇雪瑩點頭笑道。
旁人並不知道這兩人在嘀咕什麼,只有姜義略有所思的看了姜隆飛一眼,隨後又看了看楚懷南,暗自的搖搖頭。
“呵呵……”在衆人未明之時,蘇雪瑩卻是突然笑了起來,等將衆人目光到引到自己身上後,蘇雪瑩才又說道:“天下奇事還真多,我都不知道你牛的到底是什麼,楚懷南是吧,我告訴你,惹上我就是你最大的錯誤,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讓你後悔的。”
“雪瑩你不要說了。”姜華醛冷着臉對蘇雪瑩喝道,而蘇雪瑩卻是沒有當回事,她以爲姜華醛是怕南宮雄有什麼過激反應纔會阻止她的,而又姜家和蘇家撐着,她自然不會把青龍會放在眼裡。
“你個狗雜種,你媽就是賤貨,要不然也不會和野男人生下你。”蘇雪瑩指着楚懷南的腦袋罵道,而她的話一出口,便是引得衆人錯愕不已,這女人要幹嗎?
南宮雄震驚了,他沒想到這女子這麼強悍,比他女兒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姜華醛也震驚了,準確的說,他是被氣到了,因爲他就是蘇雪瑩口中的野男人。
衆人中唯一姜隆飛母子比較鎮定,姜義也是有些動容,看了一臉微笑的姜隆飛一眼,再一次搖搖頭。
楚懷南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罵他雜種,爲了這個,他小時候沒少和別人打架,也沒少捱打,但即使這樣,每當有人罵他是雜種的時候,他還是會不要命的衝上去,哪怕被打的再慘。除此之外,楚懷南最痛恨的,就莫過於別人辱罵他母親了,這一點他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而且越來越嚴重,之前那方鶴也只不過說了一句略帶侮辱性的話語而已,便是被楚懷南生生滅掉,可見楚懷南對事有多忌諱。
然而,蘇雪瑩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就將楚懷南忌諱的東西都點到了,也不知道該說這個女人太能耐,還是說她的運氣太差。
楚懷南此刻站在原處,臉上並沒有什麼大的表情變化,只是目光突然變得呆滯起來,對此,連南宮雄都有些意外,因爲在他想來,楚懷南理應勃然大怒纔對。
姜華醛和姜義也同樣是這麼想的,幾人愣愣的看着楚懷南,都是覺得他此刻有點不正常。而衆人之中,也唯有南宮月臉上有些變色。
跟着楚懷南這麼長時間,南宮月對楚懷南的脾氣也有所瞭解,平時她和許悠然還有韓梅在一起的時候,也曾有心研究過這個問題。經過她們長時間的討論,最後三人終是得出結論,那就是往往楚懷南大發脾氣的時候,反而是沒什麼事,而一旦他表現出特別平靜或是特別呆滯的模樣時,纔是最危險的時候。
許悠然和南宮月對此是最爲了解,之前因爲王國棟和芮強的事,楚懷南就曾這樣過,那時候楚懷南可是真的動怒了,兩人至今仍有餘悸。
而此時看着楚懷南的模樣,再看看蘇雪瑩一副很是解氣的樣子,南宮月心中不禁替這個女人哀呼起來,在楚懷南眼裡,有時候只有死人和活人之分,可是沒有什麼女人不女人的。
“我今天不想打女人,這是我答應過你的。”在南宮月心中胡思亂想的時候,楚懷南卻是扭頭對她說道。
這話讓南宮月愣了一下,隨後卻是反應過來,他楚懷南不想打女人,是因爲他是男人,但她南宮月就無所謂了。
在衆人還想着楚懷南之後會有什麼反應之時,南宮月卻是突然動了,只見她猛地向前竄去,宛如一頭追蹤獵物的母豹子一樣,勁暴的身材透出性感之味,在衆人錯愕間,她已是來到蘇雪瑩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