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的職責是保護僱主的安全,而在旁人看來,帶着保鏢出門絕對是一種身份的象徵,這比其他事物都更易於體現出身份和地位的不同。
被打女子早在進來的時候,身邊便跟在三個保鏢,此刻在女子的嘶吼下,這三位保鏢終是反應過去,其中一個相對年長的擋在女子身前,卻是沒有立刻出手,顯然是看出了楚懷南身手不凡,貿然動手的話,情況很可能會更糟。
“你還傻站幹嘛,我養你們用來吃屎的啊,打他呀。”女子臉上一片青腫,頭髮也有些凌亂,鼻孔處更是掛着兩條血跡,此刻的她已是被怒火攻心,完全顧不上儀表,似乎瘋了一般。
年長保鏢也就三四十歲,聽聞女子的話,心中不悅,眉頭也皺在一起,他顯然不是個普通的保鏢,此時女子雖然大喊大叫,但他依然站在那裡,小心戒備着眼前的楚懷南。
楚懷南從始至終都很平靜,他的性格就是那種要麼沉默,要麼爆發。如果沒有必要的話,他向來不喜歡在動手之前大喊大叫,也從來不會放狠話,因爲在他心中,話說的再狠,也沒有拳頭來的實在。
這廝的行爲處事就從來沒正常過,要不然江辰南也不會背地裡稱他爲楚瘋子。
心中想着,楚懷南又是突然出手,只見他身影閃動,速度奇快,整個人如同鬼魅一般迅速上前,論其巴掌對着女子臉上甩去。
“啪啪啪啪!”
一臉四個耳光又快又響,等聲音落下的時候,楚懷南已然回到原地,要不是衆人一直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根本發現不了他動手,縱使這樣衆人也只見到一道身影閃過,至於楚懷南用的是哪隻手,他們卻是不知。
四個大耳光將女子腦袋都扇迷糊了,她只是個嬌滴滴的大小姐,手無縛雞之力,此時受此重創,已是難以站起身子,癱坐在地上的她口中吐着血水,略有姿色的臉更是被腫的跟豬頭一般。
“啊!”
年長保鏢口中輕喝一聲,終是出手了,他此刻雖有顧忌,但楚懷南的做法已然有些過了,他作爲保鏢,此刻必須出手以來保護主子,別無選擇。
碩大的拳頭揮舞過來,年長保鏢顯然也是練家子,一拳又快又狠,對着楚懷南的腦袋打去。
而在年長保鏢出手的瞬間,楚懷南也是用所動作,將緊張兮兮的許悠然藏在身後,也是揮着拳頭打了過去。
“碰!”
一聲悶響傳來,二人拳頭猛然擊到一起,那種骨骼的撞擊聲讓店內的圍觀人都跟着心顫,這得多疼啊。
一擊之下高低可見,只見年長保鏢身子猛的向後退了兩步,楚懷南的身子也有着向後退的趨勢,卻是被他硬生生的制止。
兩人一招之下看似楚懷南佔了上風,實則不然,楚懷南在對完拳後,便將右手藏在身後,整個手掌都微微顫抖,他的功夫不再手上,剛纔那一拳已是讓他整個手掌都酥麻不已。
兩人眼中同時劃過凝重,年長保鏢握緊雙拳,而楚懷南的腳下卻也是擺好了攻擊的姿勢。
“南哥!”
就在這時,四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子從外面跑了進來,兩個擋在門口,兩個擋在楚懷南身前,正是江辰南給楚懷南配備的保鏢。
大多時候,楚懷南都是不帶保鏢出門的,但今天身邊有着許悠然,所以他也就讓這些保鏢跟了過來,卻沒想到此刻真的有了用處。
此時形勢大變,年長保鏢更是趕緊退到那女子身邊,原本楚懷南就高深莫測,此刻又來了四個幫手,可想而知他們今天要是在動手的話,絕對會吃到大虧。
“沒想到啊,這個小夥子也有保鏢,呵呵,這回有好戲看了。”
“這雙方都是誰啊?看起來好像都挺不簡單的樣子。”
“反正都不是普通人,讓他們狗咬狗去吧。”
店內圍觀人羣看的此時場景,不禁又小聲議論起來。而一個店員偷偷蹭到經理跟前,出聲問着要不要報警。
“你傻了啊,他們會怕警察麼,老實呆着得了。”經理沒好氣的瞪了那個店員一眼,在他想來,只要這兩夥讓不弄壞店裡的東西就好,他可不想跟着參與進去,只盼着他們能到外面鬧去。
“這位先生,先前是我家小姐不對,但人您也打了,不如留個面子,大家以後也好想見。”年長保鏢打量了那個四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保鏢一眼,隨後開口說道。他自是明白此時的情況,如果繼續糾纏下去,他們肯定出不了這個店門。
楚懷南聞言只是回頭看了許悠然一眼,看到女人點頭後,纔對着擋在門口的兩個保鏢擺擺手。
“謝謝!”
年長保鏢跟楚懷南點點頭,轉身扶過女子,出門而去。
而就在這四人要出門的時候,那個女子也不知道是從那裡來的瘋勁,猛的將那個年長保鏢的手掙開,伸手插進年長保鏢的腰間,卻是掏出一把槍來。
“我要殺了你。”女子宛如癲狂,舉着槍向就要向楚懷南打去。
事情發生太快,衆人皆是沒有反應過來,此刻看着女子掏出槍,店內立刻響起一片驚呼聲,且四處藏身,而那個年長保鏢也是驚的一身冷汗,當下就要將女子手中的槍奪回。
然而此刻卻是有人比年長保鏢還快,這人就是楚懷南。他一直都在注意着這邊的情況,早在女子拔槍的時候,他就已經動身了。
“碰!”楚懷南身如鬼魅,瞬間閃到女子身前,腳下猛然踢出,一腳將女子手中的槍踢飛,隨後抓在手中。
“啪啪!”
又是兩個耳光掄起,這次打的尤爲狠重,女子整個身子都被扇飛,狠狠的撞到旁邊的背景牆上。與此同時,楚懷南的那四個保鏢也紛紛擋在他身前,舉槍對準對方。
此時情景說時麻煩,其實只在片刻之間,對方除了年長保鏢外,其餘兩人也是抽出槍,對準楚懷南,而楚懷南的槍則是頂着那個女子的腦袋。
店內氣氛忽然變得凝重起來,圍觀衆人紛紛貓在地上,偶爾有人擡頭看一眼,隨後又趕緊低下頭。這已經超出了打架鬥毆的範疇,在一個法治社會下,居然隨隨便便就能拔出這麼多把槍,可想而知這些人的來頭絕對不小。
同樣緊張的還有那個年長保鏢,他現在心中真想抽死地上的那個瘋女人,難道她傻嗎?她看不出來此刻的情況嗎?
許悠然也很緊張,小手死死的攥着楚懷南的衣襟,眼中不禁泛起擔憂之色。
“先生手下留情,這都是誤會。”年長保鏢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略帶緊張的說道,他不敢賭楚懷南在這裡不敢開槍,因爲賭敗的後果完全不是他能承受的。
“誤會?”楚懷南擡頭望了年長保鏢一眼,眼神中滿是譏諷。貌似是這個女人先拔的槍,要不是他反應快,估計此刻被人用槍頂着腦袋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年長保鏢自然能聽出楚懷南話語中的不爽,心中又將那個女人罵了個半死,隨後對着身後的兩人擺擺手,厲聲道:“還不把槍放下。”
“這位先生,我們是京城姜家的人,還望您能給個薄面,過後我姜家必然會登門道歉。”年長保鏢此刻也不得不擡出身後的勢力,想要用此讓楚懷南心生顧忌。
“姜家?”楚懷南的確如年長保鏢所想的那樣產生了情緒波動,但和他想象的相反,楚懷南不但沒有任何顧忌,反而變得激動起來。
“啪啪!”
掄起胳膊又是兩個耳光,楚懷南原本平靜的面上卻帶滿了猙獰之色,姜家,那個他不願想,但卻不得不接受的地方。
“先生你這是……”
“你閉嘴。”楚懷南厲聲將年長保鏢的話語打斷,“她是姜傢什麼人?”
“是……是姜家的表小姐。”年長保鏢緊張的答道,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人會和姜家有過節,而且擺明了不把他們姜家放在眼裡,他到底是誰?
“表小姐,呵?”楚懷南心中的確不能平靜,他和記得半年前姜義到他家裡的事情,當時姜義的每一句話他都銘記在心,“他是姜華醛的什麼人?”
年長保鏢聞言心中更寒,看來此人真的不簡單,他口中的姜華醛正是自家家主。
“是我們家主的外甥女,我們家主夫人弟弟的親女兒。”年長保鏢不敢有任何隱瞞,如實說道。
楚懷南聞言沒有說話,只是用槍頂着女子的腦袋,心中思量了好一會兒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將手槍丟給那個年長保鏢,淡淡的道:“滾吧,記住了,我叫楚懷南,總有一天我會到姜家討債的。”
“是……謝謝。”年長保鏢心中久久不能平靜,走過去扶起那個女子,趕忙了出了店門,隨後上車便消失在商業中心。他不敢想象,會有人這麼明目張膽的和姜家作對,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沒有人顧忌的樣子。
對方離去,楚懷南和許悠然也出了婚紗店,那四個保鏢並沒有跟在身後,而是躲入人羣,暗中保護起來。
“姜家,我不必讓你們施捨,總有一天我會帶着我媽回到那裡的。”楚懷南將心中的波動壓下,暗暗想道。
他剛纔之所以放走那個女子,也是因爲他現在還沒有實力和姜家鬥,但楚懷南從來都是一個驕傲的人,他相信會有那麼一天,他會仰着腦袋走進姜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