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會傻了吧唧的和別人同歸於盡。”
楚懷南這話說的挺氣人的,從富態老人和廖雄等人的臉上就能看出,顯然被楚懷南的話氣的不輕。
“呵呵,那你是什麼意思?擺明了要威脅我們是嗎?”富態老人怒極反笑,這簡直就是吃果果的威脅。
此刻歐陽龍三人身上綁着炸藥,楚懷南又說不會傻了吧唧的和別人同歸於盡,那這就等於明着告訴廖雄他們,我不會真的把炸藥弄響的,只是爲了嚇唬嚇唬你們。
“我確實沒有同歸於盡的意思,你想啊,你們都一把年紀了,而我還不到二十歲,我還有大把的好日子要過,另外我的幾個女人都是人中之鳳,其中一個還懷了孕,我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所以我不能和你們同歸於盡,因爲我不想讓我的孩子失去父親,不想讓我的女人爲我守寡,我還有一個母親,我要是死了,我母親肯定會很傷心的。說這麼多其實我就想表達一個意思,那就是這些炸藥我根本不會去引爆,如果真的炸了也是被你們引爆的,我讓他們三個在身上綁上炸藥,就是了要威脅你們,沒錯,就是威脅。”
楚懷南一瞬間似乎被唐僧附體了一般,嘮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而他的話也徹底將面前幾人激怒,這純屬是拿他們當傻子耍呢,普通人尚且還有幾分脾氣,更何況廖雄和富態老頭這樣當了一輩子的大哥。
“楚懷南你太狂妄了,也太自以爲是了,你以爲我們會受你威脅嗎?今天不管結果怎樣,你休想邁出這個大門一步。”廖雄手中的槍直指楚懷南的腦袋,剛纔楚懷南的一番話雖然說的誠懇,但在廖雄心中,卻是一種侮辱。
對於廖雄手中的槍,楚懷南就似沒看見一般,臉上沒有一絲緊張之色,只是自顧自的聳聳肩,好似頗爲無奈的說道:“爲什麼就不能安心的坐下談一談,這樣下去有意義嗎?你們所有的堂口都已經被我的人掃平,也就是說你們幫派聯盟所有的實力全在這裡,僅僅是一百多號人而已,沒有錢沒有地盤,你們覺得這個所謂的聯盟以後還會有什麼大作爲?換個說法,你們的家人也在我那裡,你們大可以在這裡把我殺了,然後等着一會兒便要跟來的兩個特種大隊把你們滅了?同時你們的家人也沒有活命的機會,這還要說不引爆炸藥的情況下,呵呵,這個生意顯然不划算。”
楚懷南說到這裡嘆了口氣,搖搖頭又是說道:“總結起來就是……你們付出所有代價,僅僅是要了我楚懷南一個人的命,這生意划算嗎?”
“哈哈,楚懷南你到也是個聰明人,按你這麼說我們的確很不划算,但剛纔你也說了,你是個怕死的人,咱們大可賭一把。”富態老人聽到這裡突然大笑了兩聲,隨後笑道。
“賭?呵呵,好啊,很多人都說我天生就是一個賭徒,那麼咱們便賭一把,不過賭什麼我都陪你。”楚懷南聞言點點頭,顯然對這個說法很感興趣。
“我賭你怕死,賭你不敢舍了自己的命來換取幫派聯盟的滅亡。”富態老人心有成竹的說道。
楚懷南聞言思量了一會兒,最後卻是癟嘴搖搖頭。
“呵呵,你不敢賭?”看着楚懷南搖頭的樣子,富態老頭臉上浮起一絲笑意。
“不是不敢賭,只是剛纔咱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我怕你,你們也怕家破人亡,所以這個局面應該很清楚了,我是說,不是我不敢賭,而是這個賭局已經沒有任何……任何的意外,最後肯定是你們輸。”楚懷南說道。
“呵呵,天大的笑話,當年老子出來砍人的時候你媽還是個小學生呢,你說我不敢賭?”富態老頭突然生怒,大聲喝道。
“可問題是,那畢竟是當年,如果倒退幾十年,我還真的不敢如此自信,可是你們畢竟老了,如今是年輕人的時代……你不覺得嗎?”楚懷南平靜的問道。
“廢話少說,我到要看看,你楚懷南是否真的不怕死,這個局我賭定了。”富態老頭拍着桌子說道。
看着富態老頭怒從心生的樣子,楚懷南表現的依舊平靜,扭頭看了看四周,右手突然從秦陽手中把那把衝鋒槍搶了過來,在衆人驚愕之時,楚懷南舉槍便是對着富態老頭身後的一個黑衣人開槍打去。
“怦怦!”
那個黑衣人應聲而倒,沒有絲毫意外,而楚懷南的突然發難也使得廳內的氣氛緊張起來,幾十把槍直直指着楚懷南幾人,廖雄也是上前用槍比着楚懷南的腦袋。此時如果廖雄他們開槍,那麼不出三秒鐘,楚懷南等人就會被打成篩子,這一點衆人都可以肯定,所以魯泰安和秦陽等人都是很緊張,手心後背全是汗,這可不是鬧着玩的,稍有不慎就會真的死在這裡,而且死的還會很慘。
“你看……我就是說你們老了,如果你們回到年輕的時候,現在的我估計早就躺在地上了,也不會在這裡說什麼廢話……認命吧,英雄遲暮,這就是命運,北華盟老大江辰北和江辰南又是何等英雄人物,可如今也被小輩欺壓,這個時代是進步的,所以我敢開槍,你們卻不敢。”楚懷南一如既往的平靜,伸手將廖雄手中的槍按下,笑着說道。
廳內陷入片刻的安靜,那羣黑衣人一來沒有接到命令不敢開槍,二來歐陽龍三人身上可是綁着炸藥,這要稍有不慎,估計他們都得死在這裡。而廖雄爲何不敢開槍,或許就真的如楚懷南說的那般,老了吧。
“我之前說我怕死,是因爲有太多的東西難以割捨,而你們同樣有太多東西割捨不了,不同的是,我敢拼,我相信我的路還有很長,可你們卻拼不起,這就是我所憑藉的,也是我敢開槍的原因。”楚懷南看了看廖雄和其他三個老頭有些呆滯的表情,自顧自的搖搖頭,而後從歐陽龍兄弟手中拿過密碼箱放在桌子上。
“讓他們都出去吧,接下來,我想咱們應該可以好好談一下了。”楚懷南一邊說着一邊打開密碼箱,只見密碼箱中滿滿都金條,幾十根上下的樣子,每一根看起來最少也有四五斤重。
一箱子的金條在燈光下頗爲耀眼,只是此刻富態老頭和廖雄都沒心思看這些,兩人連同另外兩個老人似乎是真的呆滯了一般,眼睛雖是望着前方,卻是沒有任何焦距。
楚懷南也不着急,重新坐下身子,又跟魯泰安要了根菸,雙腿搭在桌子上,一副很是愜意的樣子。
到得此時,魯泰安和秦陽已是明白,他們眼前的危險算是已經消除了,但儘管這樣,兩人還是心有餘悸,這種活動顯然太考驗人的心志,剛纔那麼一小會兒二人卻感覺度日如年,整個後背衣襟都被汗水浸溼。
這到不是說這兩人太過沒出息,只能說場面太過刺激,那可是百十把槍,而且還是在人家總部裡,萬一惹毛了對方,很可能就會把命丟在這裡。沒有人是不怕死的,魯泰安和秦陽皆不例外,在他們心中也只有楚懷南的這個怪胎敢把生死置之度外。
在秦陽和魯泰安暗呼刺激的時候,富態老頭確實開口了,此時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鐘的時間,顯然富態老頭心中也是經過了極爲艱難的鬥爭。
“你們都退下吧。”富態老頭揮揮手,對着廳內那羣持槍的手下說道,而在富態老人說話之時,廖雄卻是突然沒了力氣一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臉上神情也頗爲落寞,沒有了之前的凌厲和威勢。
楚懷南對此並沒有什麼意外,似乎他早就猜到會如此一般,看着廳內人盡數退去,他只是點點頭,並沒有想富態老頭想象的那樣有什麼過激反應。
“你贏了,你剛纔的話沒錯,我們的確老了,現在你說吧,到底該如何談。”等廳內手下全部退走,富態老頭又是說道。
“其實我猜到你們會這樣選擇的,這條路終究還是太過險惡,沒有人敢說自己可以平平安安的走一輩子,像你們這些曾經輝煌過的人又何必太過執着於權勢?回家養養花養養鳥享受一下天倫之樂豈不更好?”楚懷南聞言起身,臉上終是露出一絲微笑。
對於楚懷南的話,富態老頭和廖雄等人並沒有迴應,事實上他們心中還是很有怨氣的,他們感覺楚懷南這是得了便宜賣乖,要不是他楚懷南窺視海南,他們會落得這種地步?雖然剛纔楚懷南說的也是很在理,但權勢這種東西有總比沒有要好吧,他們之所以如此態度,更多的還是被迫無奈,只能說世界已經變了天,楚懷南這條強龍終是壓過了地頭蛇。
“廢話少說,先放了我們的家人。”廖雄擡頭看了楚懷南一眼,怨氣十足的說道。
“這個你們大可放心,我楚懷南還是很有信譽的,不過眼前不是談這個的時候,咱們還是把交接的問題談一下吧,我想從今晚……哦不,快十二點了,那麼就從今天開始,這個海南要由我楚懷南說了算,所以,還需要你們配合一下。”楚懷南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