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南每吐一口血,都會有一個東瀛人應聲倒地,後面的兩次交鋒,完全變成了由他主動出擊,而當他吐完四口血擺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的時候,四個東瀛人已經悄無聲息,死的不能再死了。
這個結局很有戲劇性,場邊衆人楞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滿場響起如驚雷一般的驚叫聲,秦陽等人更是興奮的抱在一起,江辰南和李鴻飛也站起身子,一臉笑意的看着拳臺上的楚懷南。
到的此時,衆人都是已經看明白了,楚懷南明顯是裝的,要不然他絕對不會堅持站立這麼長時間而不倒,而且還能將四個東瀛人相續擊殺。
謝耀東也覺得楚懷南是裝的,他此刻滿目陰沉,雙拳死死握在一起,因爲太過用力,指甲都扣到肉裡。這個結局顯然是他不能接受的,謀劃了那麼就,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結果卻功敗垂成,不但沒有將楚懷南弄死,反而被他調戲了一番。
陳輝將一切都看在眼裡,他只是重重的‘哼’了一聲,隨後在天字頭大哥杜勝天和地字頭大哥李成明怪異的眼神中站起身子,他覺得已經沒有必要站在這裡了,雖然堂主的人選還沒有確定,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和江辰南的第一次爭鋒已經徹底的失敗了。
拳賽已經結束,主持人從旁邊跑了過來,他表現的頗爲激動,仰頭大喊道:“大家一起尖叫吧,爲我們的英雄尖叫,他實在血液中成長的英雄。”
“哄!”
拳場內響起震耳欲聾的嘶喊聲,這些觀衆們纔不管誰贏誰輸,他們看的只是熱血搏鬥時的激情四射,在他們眼中,能把發對方打殘甚至打死的纔是英雄。
“收鐵網!”主持人舉臂高呼,又是引起了一陣尖叫聲。
四面大鐵網緩緩收到空中,因爲打鬥的關係,鐵網處有着大小不一的凹痕,其中一面還掛着血絲,可見之前的戰鬥也是極爲兇險,要不是楚懷南始終擺出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估計這將是一場極爲兇殘的拳賽。
“南哥你沒事吧?”
“懷南現在感覺怎麼樣?”
在鐵網收起的瞬間,孫虎和秦陽等人紛紛跑上臺來,這些人臉上帶着喜色,但還是有些擔心楚懷南的狀況,雖然他們也猜想楚懷南是在裝B,但不可否認的是,楚懷南裝的實在太像了,他們也不敢百分之百的確定楚懷南就是在演戲。
楚懷南此刻的狀態的確堪憂,臉上病樣的潮紅退去,化爲恐人的慘白之色,胸襟處更是沾滿了血液,整個人如同汪洋大海中的一帆小舟,風雨飄搖。
“我……我沒事,去看看……歐陽龍他們……”楚懷南身子即將倒地,被孫虎扶住才堪堪站直身子,而說了這樣一句話後,楚懷南又是大吐一口鮮血,接着便暈了過去。
此時旁人再一次疑惑了,之前他們還覺得楚懷南的樣子都是裝的,只是想戲弄謝耀東一番,可現在比賽已經結束了,楚懷南也已經贏了,他還有必要這樣裝嗎?
“難道他真的受了重傷?”
所有人都這樣想道,連秦陽他們也被楚懷南此刻的樣子嚇了一跳,分出幾人扶起歐陽龍三人,衆人抱着這四人就出了地下拳場,馬不停蹄的向醫院趕去。
到得此刻,比賽正式落幕,觀衆們帶着並未平息的心情紛紛出了地下拳場,而那些坐在包廂中的大佬們,則是觀衆走光後才從包廂中走出來。
此時拳場內人數不多,雖然那些保鏢也不過幾十人,但人數雖少,卻是代表了大半個秦城的存在,要是有人在這裡將這些人全部幹掉的話,估計明天整個秦城都會沸騰,當然,這個邪惡的想法也只是一個想法而已,這些大佬身邊皆是層層護衛,想要幹掉他們,簡直是不可能的。
“二爺,我就先回去了,如果您有時間就到我那裡去坐坐。”秦穆輝第一個走到江辰南跟前,他並沒有討論拳賽的事情,只是打了聲招呼而已。
“呵呵,你也是啊,有時間就去將軍府溜達一圈,最好把你家的小丫頭也帶着,她應該和蕊兒差不多大,兩個丫頭肯定能玩到一起的。”江辰南此刻心中擔心着楚懷南,但還是笑着回道。
“呵呵……”秦穆輝聞言乾笑一聲,心中尷尬的要死,秦雪和楚懷南之間不清不白的事情他心中比誰都清楚,偏偏楚懷南又是江辰南的孫女婿,秦穆輝也不知道江辰南此刻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又客氣兩聲後,便是不敢在這裡多呆,帶着保鏢就走了。
其餘大佬們也有心上前跟江辰南打聲招呼,但考慮到一旁還站着陳輝,這些人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畢竟將軍府和長老會的矛盾已經不是什麼秘密,此刻他們要是出言祝賀的話,難免會得罪陳輝。
一衆人先後離去,等江辰南坐上車趕往醫院的時候,整個拳場內只剩下陳輝和謝耀東二人。
此刻的謝耀東垂頭喪氣的,沒有了往日的朝氣,他心中一片死灰,覺得自己的命運已經沒有什麼懸念了,一旦陳輝拋棄他,那他的結果絕對難逃一死。
“就想這麼放棄了?”
陳輝一個晚上都非常安靜,此刻終是開口,冷冷的對謝耀東說道。
謝耀東聞言擡起頭,嘴巴動了動,卻是沒有說出什麼,此刻敗局已定,說什麼都是多餘。
“哼,你還真是有出息。”看得謝耀東的樣子,陳輝冷笑着說了一句,“當初我之所以選你來當毒蛇堂堂主,看中的就是你的大局觀,原本我以爲你一個可以做大事的人,但現在看來,你太讓我失望了。”
陳輝的話語如同錘子一樣,一下下錘在謝耀東的心上,他擡起頭,眼神中浮起一絲不服氣的味道。
“你知道你爲什麼會輸嗎?”陳輝看着謝耀東問道。
“我太大意了。”
“不,你錯了,你之所以輸,是因爲你心中有太多的倚仗,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又怎麼和楚懷南鬥?”陳輝淡淡道來,讓謝耀東陷入沉思當中。
“我可以在給你一個機會,以後的事該怎麼做,我想你心中肯定也有數,記住,這是最後一個機會,要是你再把握不住……”陳輝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搖了搖頭,深深的看了謝耀東一眼後便走出了拳場。
拳場內的謝耀東皺眉苦想,想着自己爲何會敗,爲何每次都會被楚懷南玩弄於手掌之中。而走到外面的陳輝則也是心緒凌亂,他本不是什麼善茬,事實上剛纔他有那麼一絲想要一槍斃了謝耀東的心思,但苦於身前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他也只能出言安慰一番,繼續使用謝耀東這顆棋子。
究其原因,陳輝此刻的苦惱正是因爲楚懷南的故弄玄虛,一個無比強大的敵人固然可怕,但最讓人難以心安的,正是那未知的敵人。
××××××××××××××××××××××××××××××××××××××××××××××××××楚懷南被送到醫院的時候還昏迷不醒,一番診斷後,醫生們只得出一個因爲身體虛弱而導致虛脫的結果。
這個結果自然不會讓秦陽他們滿意,虛脫能吐血嗎?在他們想來,這明顯就是醫生的醫術不精,這行人都不是什麼好鳥,平時跟楚懷南混久了,一旦犯了倔勁兒,都是六親不認的貨,如果不是許攸然及時趕來,這羣人說不定在醫院就動起手了。
“你們彆着急,他只是氣血不足而已,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好的。”許攸然從家中趕來的時候,還是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但此刻卻是平靜了許多,一邊安慰着衆人,一邊將楚懷南推進病房。
衆人聽到許攸然都如此說,心中也稍稍安定了一些,不過他們卻是沒有全部跟進病房,只有秦陽和孫虎跟了進去。
“姐,南哥真的只是虛脫嗎?他剛纔已經吐了好幾口血了。”孫虎剛關上門,便跑到許攸然身邊問道。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吐出血來的,但是楚懷南我告訴你,你在這麼嚇我,我絕對跟你急。”許攸然皺着眉說道,而她的話卻是讓秦陽和孫虎奇怪不已。
“呵呵,我也不想嚇你啊,但這戲必須這麼演下去。”
在秦陽和孫虎的驚愕中,楚懷南利索的坐起身子,笑着對許攸然說道。
“南哥你沒事兒了?”孫虎張大嘴巴問道,顯然有些驚訝於此刻的所見。
“我靠,影帝啊!”秦陽也吃驚不小,瞪着眼睛說道。
此刻的楚懷南也只有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但說話的語氣和神色卻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南哥你之前一直都在演戲嗎?那吐出來的血又是怎麼回事?”孫虎開口問道,以他的性子實在想不明白楚懷南是如何做到口吐鮮血的,更不明白楚懷南爲何要演這齣戲。
“先不說這個。”楚懷南笑着擺擺手,隨後看向秦陽問道:“你能猜出來是誰給歐陽龍他們下的藥嗎?”
“這個我剛纔也一直在想,但我實在想不到是誰下的藥,之前在更衣室裡也就那麼幾個人,我實在猜不出是誰。”秦陽連續搖頭,腦海中閃過很多身影,但都被他一一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