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白正天不是死了麼!”
衆人驚恐莫名,不自覺看向天空,孤疑眸子驚恐。
當年那個男人,即便自囚金陵,各大勢力也未放棄對他監視,至死火化方休。
從那一刻起,站在這方天地巔峰那些人,才真正鬆了口氣。
有些人只要活着,他的敵人便寢食難安。
“哎,女大不中留!”
輕嘆在天地迴盪,有人自虛空踏步而出。
他身形挺拔、面容俊逸、長髮披肩,一身漢服、隨風飛舞、獵獵作響、恍若仙臨凡塵,灑脫不羈。
好似完美化身,唯獨雙目處一片空白,讓人有些遺憾。
“白正天!”
一瞅漢服男子,即便少了那雙眼睛,許多京都權貴仍立刻認出,額頭汗珠極速滲出,雙腿哆嗦不停。
撲通!
皇甫鼎直接跪倒在地,近在咫尺皇甫建國都忘記拉一把。
“二爺!”
一些華夏名流語聲顫顫,下一刻許多直接跪在地上,不知是害怕,還是兩腿發軟。
“拜見聖主!”
清微道徐長生、長白山薩滿伯起、嶗山練氣士餘東海、真空門鼓岐老祖、真武山駝背老人諸多絕世心頭一顫,毫不猶豫倒頭便拜,神情驚恐而又歡喜。
“這!”
皇甫龍、李大情聖、薛琪琪、明月月、大雄羅漢、七大兵王新一代年輕人,瞅着四周跪倒衆人詫異莫名。
這便是那個傳說的男人,曾今一統華夏黑圈子的白二爺,覆滅大閥夢家、對抗仙門的大魔頭。
他雖然撕裂虛空而來,但並未釋放強大威壓,這些人竟然跪下了。
還在忌憚他當年的淫威麼!
“東皇——白正天!”
蘇齊脣角微挑,神情有些恍然。
宙眼看透未來,唯獨與這男人有關一切,會變得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什麼。
在地獄之門中,知道他是復興會最神秘東皇,又傳給自己前字秘後,便猜測其來歷。
歸國後,看不清飛飛未來時,便想過二者應該有些關係,但並未往這一層想。
畢竟飛飛父親已死三年,多少人親眼所見。
但誰又能想到,那是個脫身之計。
“白兄好手段!”
離陽仙尊輕聲一嘆,神情並不意外道:“金蟬脫殼、假死遁世,無聲無息進入米國,成爲復興會中最神秘的東皇大人,倒和當年你鬼神莫測手段如出一轍。”
“離陽你還和當年一樣虛僞!”
東皇白正天扭頭,脣角微挑哂笑:“我們之間恩怨隨後再算,先讓我來和這些老朋友敘敘舊!”
“白兄請自便!”
離陽仙尊揮手側身,做出不干預姿態。
“皇甫老狗!”
東皇白正天轉首,雖然沒有雙目,卻好似直視三層樓父子二人,輕笑道:“二十年前,我說皇甫家還能行二十年大運,二十年後若不收斂,必有滅門之災、你可還記得!”
“皇甫老狗!”
衆多精英、名流、權貴、絕世麻頭皮。
皇甫建國,華夏至尊巨頭之一,即便仙門仙人,也能平起平坐,誰敢稱其老狗。
也就白二爺不拘小節!
“白正天!”
皇甫建國面色鐵青,神情冷厲道:“別忘了二十年前你的下場,還想再來一次苟且偷生……呃!”
“爹、慎言、慎言!”
皇甫鼎跪在地上,拉扯父親衣袖,額頭滲出汗珠,望向空中諂笑:“二爺,莫給家父一般見識,他近年老年癡呆、老糊塗迷了心竅,你千萬別在意他說什麼!”
皇甫建國面色鐵青一言不發。
皇甫龍瞠目結舌,沒想到父親竟然說出這種話,而爺爺貌似也認了不反駁。
“我可以不在意,但是不能原諒!”
東皇白正天微微一笑,大袖輕輕一揮背在身後,神情雲淡風輕,好似什麼也沒做。
“不、二爺饒命,仙尊救命,啊——”
三樓憑空出現一道漆黑空間裂縫,吞噬父子二人瞬間合攏,只留求驚恐求救聲迴盪。
“父親、爺爺!”
皇甫龍驚叫衝上三樓,一見四周空空、唯獨父親爺爺消失,好似什麼也沒發生,立時轉身跪伏,磕頭大叫:“請仙尊出手,快救救我父親爺爺。”
“空間吞噬,人瞬間化爲齏粉,仙主也無能爲力!”
離陽仙尊面色鐵青搖頭,緊盯白正天眸子帶着忌憚,終於不像開始勝券在握。
“什麼、沒救了!”
皇甫龍跌坐在地,面色蒼白如紙,彷彿全身精氣神被抽走,整個人面如死灰。
沒有父親、爺爺,皇甫家少了主心骨,他根本鎮壓不住跟隨爺爺、父親那些驕兵悍將。
別說多年後問鼎至尊之位,保住如今大閥地位都困難。
這一切都是那個男人做的,他瞅向半空人影恨意滔天,下一瞬又連忙低頭壓制恨意。
連父親、爺爺都恐懼的人,他沒資格去掰手腕。
若再出現一道空間裂縫,仙尊也救不了他!
“死了!”
諸多名流、精英、權貴、絕世面如紙色,看向半空人影眼神更加敬畏恐懼。
還是當年那個白二爺。
即便仙門仙尊在此,殺至尊巨頭、頂尖大佬,也無所畏懼,眼睛都不眨一下。
“原來如此!”
蘇齊、薛琪琪、明月月、李浩然徹底明白過來:
爲何即便京都權貴,見到傳說中的這個男人,爲何如此恭敬恐懼,原來都是怕死啊。
這個男人根本無所畏懼,不管你什麼身份地位說殺便殺了,簡直是殺神轉世。
“呃!”
便是白飛飛也怔了怔,似乎從未見過父親如此一面。
“少了兩隻蒼蠅,世界終於清靜了一點!”
反手覆滅兩尊巨頭大佬,白正天不以爲意,轉首面向下方諸多絕世,輕嘆道:“過了這麼多年,又一次聽到你們叫我聖主,真是不容易啊!”
“聖主饒命、聖主饒命!”
諸多絕世連連叩首,神情恐慌萬分:“當年是仙門逼迫,但我們也並未背叛聖主,凡是有針對聖主任務,我們全都未曾參加,沒做過任何聖主的事情!”
“若是做了,你們也沒機會開口了。”
東皇白正天仰首對天、神情漠然:“當年許諾給你們的仙道盛世,本尊一樣會兌現給你們,會有人前來接洽你們,帶你們去開創那個新紀元,讓你們長生不朽、永生不死!”
“新紀元、創世紀!”
蘇齊劍眉微蹙,神情十分凝重。
復興會那些基因戰士,一個個都要迎接新紀元,期待成爲創世神,個個都瘋狂無比。
對於他們所用極端手段,蘇齊也在未來看到。
這也是他以前十分擔憂,會與飛飛成爲敵人的原因。
“仙道盛世!”
諸多絕世大喜,神情恭敬無比拜服,感激涕零道:“多謝聖主垂青,屬下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東皇白正天揮手轉身,面向下一掃。
“二爺饒命、二爺饒命!”
諸多名流、精英、權貴磕頭如搗蒜、恐慌到了極點。
認識白正天的,即便白正天困獸金陵,也都知道其恐怖,並未敢去觸其眉頭。
但一些不好聽的話在外界多少說過。
而有些不開眼的,在其去世這幾年,有些打壓過玉龍軒,有些還打過白飛飛主意。
“想活久一點,就夾好你們尾巴做人,即便我不在華夏,依舊會有人收拾你們!”
白正天輕哼轉首,對着蘇齊方位,笑道:“小朋友又見面了,我說的對麼?”
“前輩這句說的對!”
蘇齊灑然一笑,瞥了身旁女伴一眼,正色道:“地獄世界之行,多謝前輩賜法指點之恩。”
“前輩!”
白正天輕笑搖頭,似乎有些不滿意:“你還叫我前輩!”
“你!”
白飛飛美眸翻白,狠狠一擰某人腰間軟肉,嗔怒耳語道:“你就這樣劃清界限,怕跟我爹爹扯上關係,又沒有讓你叫別的,叫一聲伯父不可以麼。”
“可以!”
蘇齊苦笑抱拳俯首:“你是飛飛父親,我們兩又是好朋友,若是前輩不嫌棄,我叫你一聲伯父。”
“哈哈哈!”
東皇白正天仰首大笑,搖頭輕嘆道:“你以爲你這樣,就能撇清跟我關係麼,即便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但你崛起速度如此之快,又不願意任他們驅使,你以爲他們會放過你。華夏帝王心術,容不得你我這等人。好了,閒話不多說了,若是日後華夏容不下你,復興會隨時歡迎你。”
“人離鄉賤!”
蘇齊抱拳正色表態:“故土難離!”
“好!”
東皇白正天仰首大笑轉身:“離陽,上次我割了王羽化舌頭,你把信息傳回仙門,仙主必定也有佈局。剛纔你拿飛飛威脅我現身,這裡必然有埋伏,就不要藏着掖着了,讓他們一起出來吧,也讓我看看仙主此次,爲我準備什麼佈局。”
“諸位道友,既然白兄開口,你們不妨獻身吧!”
離陽仙尊身形一閃,佔據南方方位。
轟轟轟轟!
四股強大氣息突然出現。
東方有青年踩着青色巨木冉冉升起,北方有佳人腳踏黑色河流而來,西方有壯漢躺在金色巨刀破空而來,地面上有老者從地底鑽出腳下是座土黃小山。
五人氣息交融,密佈周圍每一寸區域,虛空好似都凝滯了。
除了絕世修爲勉強保持清醒,其餘宗師、大高手全部昏厥,根本受不了這氣息威壓。
“五行鎖天大陣,專門剋制我的虛空大道!但這裡並不適合做戰場,我們換一個地方戰吧!”
環顧五位仙尊,東皇白正天神情平靜,大袖一甩身前出現一道裂縫,一步踏入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