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
蘇齊劍眉一挑,聲音波瀾不驚:“那按照吳主任的說話,他們四個一起圍攻我,我就該呆在那裡任他們下手、老老實實捱了他們四個的拳腳後,再等學校過來處理。”
“蘇齊同學你這是什麼態度,你不相信學校會公正處理麼?”
聽出其中反諷意味,吳主任立刻又是拍桌子瞪眼睛、指指點點上前道:“我看你也是練過功夫的人,就是捱上幾腳又怎麼樣,學校難道會不給你一個結果!再說了你有一身功夫,當時即便不還手、不會退讓一下,爲什麼一腳把四人踢飛,你知不知道這情況多嚴重?他們四個還沒有去驗傷,要是驗傷驗出點什麼,不但要學校處理你,而且社會法律也會處罰你,你難道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你現在還沒端正態度、反思自己的過錯,你是想毀了自己的前途麼。”
砰!
一番義正言辭呵斥,吳主任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整個辦公室都嗡嗡響,別有一番氣勢。
勢頭如此良好,低頭扮可憐學生博同情的楊文科四人,心頭更是樂開了花。
一見這老小子敢對齊哥囂張,楊大少眸子深處兇光一閃,盯着吳主任腦門、以及旁邊凳子。
“我的前途不用吳主任操心,這個我可以自己掌握,咱們還是來說說眼下這件事情吧!”
蘇齊不鹹不淡回了一句,聲音提高一些:“至於吳主任你剛纔的看法,我還是不怎麼認同。他們攻擊我、我就可以正當防衛,這是法律賦予我的權力。至於你說他們傷勢,大可以帶他們去醫院驗傷,都是同學之間即便他們挑釁在先,我依舊沒下重手,他們那些所謂傷勢不過紅腫,睡一覺就能恢復過來了。在這場衝突中,我是迫於無奈、不認爲我有什麼過錯。”
“有沒有過錯不是你說的算,而是我們學校來判斷!”
吳主任眸子一沉,聲音再度拔高一個層次:“你和楊軍兩個今天行爲十分惡劣,特別是楊軍拿着菜刀砍人,這已經是刑事案件了,學校要對你們進行嚴肅處理。你們不但犯了錯誤,而且態度極其惡劣,一點悔改意思都沒有,因爲我決定代表學校,將你們兩個開除學籍做處分。”
“開除我們!”
蘇齊聽的眸子一沉,聲音冷了下來:“吳主任,你不感覺這樣有些過分麼。對於一個大學生來說,開除學籍帶代表他過往十幾年努力白費,這是多麼嚴重一個處罰,難道你不清楚麼。我若是真主動惹是生非,你開除我我無話可說,但今天這種事情你要開除我,我表示不服。”
“你不服又怎麼樣,這是我的決定、也將會是學校的決定,不容更改的決定!”
將桌子拍的砰砰響,吳主任拿起保溫杯,抿了一口茶潤嗓子,有呵斥道:“你和楊軍的行爲惡劣至極,至於楊軍那菜刀砍人,這已經是刑事案件了。沒把你們送去派出所,不讓你們留下案底,對你們來說已經是仁慈了。你們趕快收拾收拾東西,儘快離開學校,下午學校就會出處罰通知,革除你們學籍。”
蘇齊劍眉微蹙,聲音冷了下來:“看來是沒什麼可說的了!”
吳主任板着臉道:“你還想說什麼,先前態度那麼惡劣,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們趕快去收拾東西,否則我馬上我叫保安了……啊!”
“叫你馬勒戈壁啊,聽你叫了這麼久,老子早就忍不下去了。齊哥好脾氣,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見識,你特麼還長臉了是不是,竟然開除齊哥和我,你這找死知不知道。”
早已經等的飢渴難耐的楊大少,感覺齊哥此刻不會反對他做法,立刻掄起身邊一個凳子、劈頭蓋臉朝吳主任瘋狂砸過去,邊砸邊吼發泄心頭怒氣。
這突如其來一幕,頓令蘇齊、楊文科四人有些目瞪口呆,沒想到楊大少竟如此生猛:精神病就是好啊,對教務處主任都敢下這等狠手!
淬不及防的吳主任,當即被一凳子砸到在對,整個人捂着腦袋慘叫、痛嚎威脅道:“楊軍你幹什麼,我是教務處主任,你敢打我、我要開除你。”
“特麼的我不打你,你就不開除我了。別以爲老子不知道,你們其中有貓膩,一上來就抓着我和齊哥很批,不問青紅皁白就要開除我們,你究竟收了誰的好處。說不說,不說老子打死你,打殘你個裝逼貨。”
楊大少怒氣衝衝,手中凳子砸下去、兩腳不停踹過去,直接沒對吳主任留手。
“楊軍你別誣陷人,你瘋了不但打我,還在這裡胡言亂語,我警告你再不停手,我馬上就要報警了。”
吳主任抱頭抵擋,怎奈楊軍人高馬大,精神癲狂之下又有些小猛,根本毫無招架之力,只得看着目瞪口袋楊文科四人,怒吼道:“你們四個還傻站着幹什麼,還不快過來救我,攔住這個瘋子,報警將他抓起來。”
“哦對,快救吳主任!”
跆拳道大師兄楊文科第一個反應過來,立刻一馬當先衝過來,想要救出正在楊大少魔掌中受苦的吳主任。
哪隻還未到跟前,蘇齊劍眉一挑、黝黑深邃眸子電芒一閃,四人頓時愣在原地,個個心驚肉跳、腿肚子發軟,只覺天塌地陷大難來臨,再也不敢有絲毫動作。
二級宙眼附帶能力:目擊攝心!
“報警抓老子,那你去報警啊,看看警察來了,能把老子怎麼樣,你個裝逼老傢伙!”
楊大少繼續掄着板凳招呼,兩隻腳兇猛狂踹、眸子透着癲狂:“你以爲警察來了,能把老子怎麼樣嗎,大不了再把老子送回五院,老子就是那裡出來的,老子怕個毛啊。老子今天就是打死你、也不用承擔法律責任,你也只能找閻王爺告狀。”
被打蒙的吳主任一臉迷茫:“五院,什麼五院這麼厲害,打死人都不用付法律責任。”
一旁蘇齊好意提醒道:“五院呢,就是金陵市第五人民醫院,也是咱們本市唯一的一家精神病院。大約一星期前,楊軍因爲在學校裸奔,才進去裡面改造了一陣子。今天一出來,又在學校主幹道要脫褲子拉屎,所以啊他的精神狀態很不正常,衝動之下容易做出一些破格事情,這纔會被楊文科他們一激,立刻就拎着菜刀砍人。剛纔吳主任你的語氣那麼重,我估計他又犯病了。”
“不錯,五院是精神病院,這小子成了精神病!媽的,精神病殺人也不犯法,前一陣子一個間歇性精神病撞死人都沒事,怪不得這神經病敢對我下死手。”
一聽楊軍出身五院,吳主任心頭頓時閃過一抹明悟,當即抱頭怒吼道:“楊文科,你們還在那傻愣着幹嘛,還不快些來救我,虧我剛纔還偏袒你們,你們就眼睜睜看着我捱揍麼。”
跆拳道大師兄楊文科哭喪着臉道:“吳主任,你別怪我們啊。我、我們也想幫忙啊,可惜剛纔不知怎麼了,突然腿肚子發軟、有些不聽使喚,怎麼也邁不動了!你暫且忍耐片刻,等我們鼓起勇氣,一定會救你的。”
“什麼,等你你鼓起勇氣,到時我就被這精神病打死了。眼見着我在這裡被人狠揍,你們卻袖手旁觀、楊文科馬上你們也給我等着。”
吳主任勃然大怒,但頭頂瘋子仍不停手,當即蘇齊求救道:“蘇齊同學救命,快些救命啊,我看楊軍似乎很聽你的話,你快讓他停手吧,再不停手就出事了,只要你讓他停手,一切都好商量,我不開除你行不行。”
“呸,你特麼還敢威脅我們齊哥,你是找死是不是!我們齊哥本身就沒犯什麼錯誤,拎刀是老子乾的事情,和齊哥一毛錢都沒有,你還想無賴到齊哥頭上,老子要打死你。”
楊大少直接丟掉凳子,騎在了吳主任身上,拳頭雨點一般砸下去:“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大不了你把我給開除了,這和齊哥沒有毛的關係。老子現在揍你,是因爲你辦事不公道,明顯偏袒那些人,你到底收了誰的好處。還有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在威脅齊哥,以後我天天拎着菜刀,去你家門口堵你,只要有信心鐵杵磨成針,老子不信堵不住你一回堵住一回老子讓你後悔一輩子。”
“天啊,我特麼今天走了什麼黴運,竟然遇到了這麼一個神經病,這、這日子以後該怎麼過!”
吳主任聽的心頭髮顫,仍拼命護住頭臉,繼續賣力祈求道:“蘇齊同學救我、趕快把楊軍拉開,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你救我這一次吧!”
“吳主任啊,楊軍就是因爲上次和我打賭打輸了,纔不慎誤入五院的,我說話他不一定聽啊。”蘇齊嘆了一口氣,徵詢意見道:“要不你看這樣行麼,我幫你打電話報警、或者去保安室叫保安,你暫且再撐着一下。”
“不!”
歇斯底里吶喊,吳主任連忙搖頭反對:“等警察保安來了,我早就被這瘋子打死了。蘇齊同學求求你,試着勸他一下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只要你救了我,我這次不開除你了、一定念着你的好,救我、快救我。”
“既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我盡力試一試吧!”
蘇齊嘆了一口氣,當即看着楊大少沉聲道:“楊軍算了吧,吳主任都被你打成這樣了,再打下去真出人命了,即便你是精神病不用承擔法律責任,以後也要在精神病院監禁起來,我看你還是住手放吳主任一馬吧。”
“呃,好像也有點道理啊!”
楊大少微微一怔,旋即又狠狠砸了一拳,才起身道:“看在齊哥面子上,我今天就饒了你這一回。下次你還敢這樣蓄意偏袒,即便拼着再進去五院一回,我也不會留你這個禍害在人世,你聽清楚了沒有。”
吳主任急忙爬起,猛的躲到蘇齊身後,指着楊軍道:“快、快把這個瘋子弄出去、快叫保安過來。”
楊文科四人一見,同一陣線上的吳主任,竟然躲到了敵人背後,當即心頭有些泛酸。
蘇齊劍眉微挑,出言勸慰道:“吳主任,我看這件事情,還是就這麼算了吧。楊軍現在精神明顯有些不正常,即便叫來保安,也不過把他重新送回五院。但他要下次一出來,肯定立刻又是來找你,到時以他的性格,不知會做些什麼。這次的事情啊,我看你們最好還是化干戈爲玉帛。”
“什麼!”
十分明事理的吳主任一聽,頓時心頭憋屈萬分,但也清楚遇到了這種神經病只能自認倒黴,當即咬牙切齒道:“好,這次事情就算了,你讓他出去出去,走的遠遠的,我不和他計較了。”
蘇齊轉頭輕嘆道:“楊軍,吳主任都這麼說不和你計較了,你也別死纏爛打了、趕快走吧。”
“齊哥我聽你的!”
楊大少賠笑點頭,又橫了吳主任、楊文科四人一眼,這才梗着脖子離去,心頭生出無限感悟:“這人啊,還是有個精神病好啊,看齊哥本事那麼大,隨手就能捏死吳主任,但這時還得忍着他,而我仗着精神病大了他一頓屁事都沒有,我愛死這個精神病了,哈哈哈,我是精神病,誰敢來惹我!”
一見精神病出門吳主任立刻關好門窗,趴在窗戶上偷看見楊大少的確走遠,這才長喘了幾口氣,咬牙切齒摸着臉上腫脹,心頭怒氣沖天,威嚴眸子掃過辦公室五人,冷聲道:“楊文科,你們四個人挑釁在先,一人記一個大過。蘇齊你犯了大錯,態度頑劣不肯悔改,依舊開除學籍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