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宇軒比自己大九歲,很早以前就在姑母打工出上學,早些年還每年回老家一趟,後來考上大學、去了魔都工作,便七八年沒見了。
不過彼此之間還有聯繫,比如父親病重表哥知道後,仍在供房、供女友之下幫了兩萬塊。
“要是真結婚就好了!”
三姑母一聲嘆氣,眉宇間憂愁難掩:“也不知是房子買的不中意,還是什麼原因,你表哥和未來表嫂談五年了,到現在仍沒結婚動靜,你表哥今年一過就三十了,在咱們農村裡,像他那樣大的哪個沒結婚,哥哥孩子都多高了!我是怕他和你表嫂萬一有個什麼變故,將來你表哥一個人該怎麼辦啊!”
“他姑母,不會吧!”
知道一些內情的蘇母神情詫異:“不是說宇軒和他女朋友關係極好麼,而且他女朋友家庭條件不好,大學最後兩年家裡出事,不都是你們給的學費、生活費,還有她讀研三年,不也是宇軒一直掙錢供她麼,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們都這樣對她了,她肯定記得你們恩情啊。”
“是啊,那閨女也很懂事!”
想起未來媳婦,三姑母欣慰一笑:“前些年她一直給我和小軒他爸打電話,這兩年讀研學習太忙了,電話才少了一些,但逢年過節電話從來沒少,這是個又懂事又漂亮的丫頭,我和宇軒他爸也十分喜歡。就是他們現在一直不結婚,上次我催問小軒這個事情,還把他問的大發脾氣了,加上今年不知怎麼了,那丫頭沒打電話拜年,我打電話給她拜年也沒打通,我才心裡沒底!”
“問發脾氣了!”
蘇母更加詫異:“小軒是個懂事的孩子,而且打小就脾氣極好,從來都沒給你和他姑父犟過嘴,這怎麼還把他問的大發脾氣了呢,是不是那孩子有什麼事啊?”
“我也是擔心啊!”
三姑母苦笑道:“小軒發了脾氣一會,又連忙安慰我和他爸,說最近工作壓力大了,纔有些控制不住情緒。我想也是,他在大城市供了一套房,又要養他女朋友,我和他爸一直賺的不多,也沒補貼他多少,所以他經濟壓力有些大吧。我和他爸心底一直擔心,也一直想去看他們,但小軒一直不同意。小齊啊,聽說你現在天南海北、國內國外的跑,什麼時候去魔都那座城市了,能不能幫姑母去看看你表哥啊,看看他在那邊什麼個情況,看看他和你表嫂有沒有出問題,再問問他們什麼時候結婚!”
“姑母你別擔心!”
兒行千里母擔憂,蘇齊抓緊姑母雙手:“我今年正準備去魔都發展,過兩天就出發,到時第一個去看錶哥。姑母你也知道,你侄子現在有點小本事了,讓表哥大富大貴不敢說,讓他和志強一樣衣食無憂、不爲生活奔波還是成的。至於表哥和表嫂那些事情,我去打聽清楚了,再瞧瞧告訴你和姑父。表哥那麼好的人,再加上咱家目前這個條件,什麼樣的媳婦娶不到啊,你和姑父就別多想了,平白給自己壓力!”
“你對志強那麼好,對你表哥姑媽自然不擔心!”
抓着侄子手,姑母神情放鬆不少,但卻有些凝重:“不過你表哥那個人性子倔,什麼事情都要自己撐着,便是連我和你姑父都不告訴。姑媽就怕你到時去了,也問不出個什麼所以然,那傻孩子有事還自己一個人扛着,咱們什麼也不知道。”
“姑母你別擔心!”
緊握姑媽手掌,蘇齊輕笑:“我這次去魔都不是待一天兩天,今年一年都要呆在那裡,表哥真有什麼事情,我一天發現不了、一年還發現不了。你把表哥電話給我,我現在給表哥打電話去,告訴他過兩天去看他!”
入世煉心,本沒選好目的地,不過如今一聽表哥在魔都,似乎還讓姑媽有些擔心,蘇齊一時興起,立時將魔都作爲未來紅塵煉心之地!
“好、好!”
一聽如今有本事的侄子要去魔都一年,三姑母立時輕鬆不少,飛快將電話念出。
“表哥啊,我是蘇齊!”
得了表哥電話,蘇齊立刻竄上頂樓,撥通電話道:“七八年沒見,你該不會忘記我了吧!”
“蘇齊!”
一見這個陌生而又有些熟悉聲音,正在電腦前飛速趕文案的宇軒停了下來,驚喜道:“原來是大舅家小齊啊,表哥怎麼會不記得你呢!過年好,都怪表哥沒長個記性,大過年也沒給你們拜年,大舅現在身體怎麼樣,我今年其實該回去看看的,但最近又接了人一些私活,實在回不去。”
“不用擔心,我爸手術十分成功,術後恢復也不錯!”
安撫一句,蘇齊切入正題道:“外邊工作忙,過年回不來的多着呢,你也不用介懷。對了,表嫂也在那邊陪你過年麼,我過兩天要去魔都一趟,順道去看看你們!”
“你過兩天要來魔都看我!”
有些意外,寧軒仍十分欣喜道:“好啊,咱們表兄弟這麼多年沒見了,也該聚一聚了。不過那個你——表嫂那邊,我要問一問她才知道,最近過年她有些忙,不知有沒有時間。”
“就是見見吃個飯,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一聽表哥都不知表嫂有沒有時間,蘇齊劍眉微蹙,隨即道:“況且姑媽還讓我給表嫂帶了禮物,吩咐我一定要交到表嫂手上,你讓表嫂一定到!”
“好,我儘量!”
宇軒雙眉緊蹙一起,電光石火間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忍不住問道:“那個小齊啊,我媽、舅媽都說你現在發達了,前一陣子網上那個打殘山本野樹、渡海東瀛挑戰東瀛武術界的蘇齊,也在金陵大學上學,不會是你吧!”
“呵呵!”
蘇齊微微一笑,模棱兩可道:“表哥你猜,容表弟先賣個官司。過兩天我就去找你,到時咱們哥兩再細談!”
“呃!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小齊以前從未練過武,怎麼可能會是他,而且網上那照片也不像他小時候,那臉蛋白的像個小姑娘一樣,應該是重名巧合吧!”
沒得到準確答案,宇軒浮想聯翩,隨即壓下雜亂念頭,撥出曾今女友號碼,一臉賠笑道:“雅靜忙不忙,哦你忙啊,那我就長話短說。幫我個忙,我表弟過兩天從老家來看我,出來一起吃個飯吧,我媽讓他帶了一些東西給你。”
“對不起,我真的沒時間!”
魔都一個奢華酒店內,打扮美麗漂亮的八分女李雅靜蹙眉道:“春節前我已經告訴你了,咱們之間不合適,還是趁着現在沒有不愉快,乾脆利落分手吧。至於這些年你資助我的學費,我會盡快還給你的,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纏我。我已經有男朋友了,這兩天正在見他家人呢,我不希望他產生任何誤會。”
“你在陪現男友見家長!”
五雷轟頂落在頭頂,宇軒面色慘白癱軟在桌椅上,片刻後苦笑道:“咱們在一起五年了,你從來都沒答應過陪我見父母,新男友談這點時間,就陪他見家長,看來你一定很愛他。既然你選擇了,我尊重你的選擇,祝你將來幸福。資助你上學讀研,那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不用你還了。不過,請你看在這些年,我們相處還算不錯份上,見一見我表弟,幫我瞞過這一關,大過年我不想父母胡思亂想,求你了!”
“不行!”
李靜雅斬金截鐵拒絕,神情沒有絲毫動搖:“錢我一定會還你,你表弟你自己應付。咱們既然已經說分手,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你早晚要面對你父母,早讓他們知道早些了事。我現在的男友不是一般人,我不希望出現任何意外,讓他家人誤會我的品行,我想你也希望我有個好的歸宿吧,再見!”
“啊!”
嘟嘟斷線音傳來,宇軒怔怔癱在桌椅上,看着眼前堆積如山文案,突然雙手將文案掃落在地,雙手捏拳放聲大吼起來,片刻後有癱坐在椅子上,隨即顫顫起身蹲下,重新撿起地上散亂文件、重新整理、繼續工作。
在這所壓力重重的魔都,揹負着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房貸,作爲一個普通人他根本沒有頹廢、憤怒、任性的資格,即便遭遇再大的打擊,也要咬着要吃、憋着、繼續堅持下去。
“小帥帥,過年好!”
掛了表哥電話之後,早已習慣提前佈局的蘇齊,立刻撥通了魏帥電話,無良調戲一句,立刻切入正題:“號碼我已經發給你了,幫我查這個電話的主人,以及他女友近況。”
“蘇齊,你要查誰啊!”
同樣在樓底被圍堵喘不過氣的志強竄上樓頂,賊兮兮盯着蘇齊兩眼發亮道:“聽剛纔嬸子說你要今年要去魔都,正好我以前也在魔都混,那裡我熟,一起唄!”
“你也想去魔都!”
感受發小迫切念頭,想起他以前在魔都做保鏢好好的,突然不知怎麼回到了東魚鎮,蘇齊眨眨眼睛道:“別告訴我,你是爲了奪趙雪,以及家裡那些逼婚老人,要是這樣你真沒必要躲,直接告訴他們就得了!”
“這些我能扛得住!”
志強濃眉一挑,神情堅持道:“我去魔都也有我的事情,即便你這一次你不帶我去,我也會自己去魔都一趟。一句話乾脆點,帶不帶我!”
“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不帶你麼!”
蘇齊有些無可奈何,神情促狹道:“不過我想知道你去魔都究竟爲了什麼,一定非要去一趟呢!”
“這個以後再告訴你”
志強腦袋一揚,眸子深處閃過一抹期待,認真道:“咱們先說好哦,去了魔都之後各幹各的事情,有事大家電話聯繫,私底下碰頭見面,你千萬不要查我做什麼,也別大張旗鼓去找我,就當給兄弟留點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