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週末。
因爲昨天已經向林漪報備的緣故，施禾難得睡了一個懶覺。
雖然現在已經有了時間管理被動技能，一天睡個三小時就能夠精力充沛，但人的一些條件反射還在。在睡了一個大大的懶覺之後，施禾躺在牀上，冬日的寒冷不斷貫穿進屋子裡，他很想很想就這麼繼續平躺下去。
可惜平躺不得。
作爲一名閩省本地人，施禾一是無法直視“懶覺”這個詞彙，二是覺得這邊的氣候確實算比較溫和。
南方的冬天與北方冬天不同。南方應該算是魔法傷害深入骨髓的那種寒冷，北方則是強悍的物理攻擊，好像宮本武藏的大招一樣。
但這裡的南方施禾覺得蘇杭那一地帶更加確切，至少在閩省的他即便是在冬天也很難感受到那種寒冷。
穿上衣服，施禾打着哈欠從房間裡走出來，任小芹正彎腰費力拖地，只穿着一件睡衣的她嬌軀顯得格外單薄，拖完地後白色的瓷磚在太陽的映射下顯得一塵不染，如同小芹精緻可愛的臉頰一樣。
因爲彎腰的緣故，施禾還能從女孩衣領下看到一絲絲白皙，儘管這不是他故意要看的。
“怎麼起這麼早？”
施禾走進浴室，盛了一杯水開始漱口。
“今天放假了，先整理整理屋子，這樣等過年就不會這麼累了。”
任小芹挽起袖子，欺霜賽雪的肌膚閃爍着象牙的溫潤光澤，作爲一名宅女，雖然體質跟吃喝玩樂方面可能有點欠缺，但至少皮膚絕對是白白的。
在同居了這麼久之後，施禾深有體會。
“早餐我煮了紅菇瘦肉面線湯，現在還沒有吃，你可以先吃。”
“恩好。”
簡單的刷完牙後，施禾走進廚房，發現鍋裡面竟然有一個雞蛋跟一個鴨蛋。
“今天是你生日？”
施禾給她盛了一碗，兩碗一起端出來放在餐桌。
“對呀，都弄好了，好累！”
任小芹長呼一口氣，將拖把放在陽臺，洗了手之後才走進來，她踩着天藍色的小拖鞋，額前秀髮好像還沾着點滴水珠，對着梳妝鏡左照右照，確認沒什麼問題後才坐回施禾對面。
不得不承認，女孩在幹活的時候，真有一種小巧美嬌娘的感覺。
“生日快樂。”施禾笑着說。
“謝謝。”
任小芹甜甜地應了聲，拿起碗筷開始行動，儘管她吃麪的時候是沒有什麼聲音的，但是那種專心乾飯的樣子，總會讓人產生一種“這種食物真的很好吃！”的錯覺。
跟施禾合租的這些日子，任小芹一直是很少做飯的，大部分承擔的是擇菜洗碗之類的工作，其餘的清潔內容也一併負責，施禾爲這個家的出力反倒更少。
也正是因爲在這一做出租屋裡住的舒服，施禾纔沒有在有錢之後，就立即產生出離開的想法。
“我媽媽說生日的時候要吃兩個蛋，這樣象徵的是平平安安，這些年來在外面，生日的時候都會這麼淺淺地煮一下。”
一口吃掉半個蛋，讓任小芹的嘴巴鼓鼓的，原本清秀可人的氣質在這一刻也變得可愛許多。
“這些年？”施禾眉毛一擰，道：“其實我感覺你年齡就跟我差不多，怎麼一副經歷世間滄桑的感覺？”
“哈哈。”任小芹明亮澄淨的瞳孔有着一絲猶豫，道：“我沒有讀大學就出來了呀，而且平常過年的時候也沒有回家。”
“這樣啊。”
施禾點了點頭，直覺告訴他小芹家裡應該是有什麼特殊情況，但眼下又不是一個很好問的時機。
“我爸媽在我小時候去去世了，我們家以前是開煙花廠的，那晚上我發高燒，就沒有跟爸媽去廠子裡。”
任小芹又吃下一個雞蛋，邊吃邊說：“煙花廠出事故爆炸了，我爸媽雙雙遇難，我小時候跟奶奶一起長大，後來奶奶也去世了，就只剩我一個人。”
“好吧，抱歉。”
施禾的心緒一下子就沉重了，眼前熱騰騰的面線湯此時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意義，或許在小姑娘心裡，這是代表她對媽媽的一種思念吧。
“沒事兒，我已經習慣了。”
任小芹很快就把一碗紅菇面線湯吃完，兇巴巴地說：“你快吃！吃完我要洗碗了！”
“嗯好……”
施禾牽強地笑了下，趕忙學着任小芹剛纔的樣子把這一碗麪線全部吃掉。
——
看着女孩在廚房裡洗碗擦桌的模樣，施禾心裡那種不可言說的情緒又多了一絲。
他在心裡已經悄悄下了一個決定。
任小芹剛剛從廚房裡走出來，施禾就開口：
“小芹，給你一個有獎問答，如果你答對的話就獎勵你一首歌，答錯的話就給我五塊錢。”
任小芹疑惑地看着施禾，然後反應過來什麼，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什麼？你有新歌了嗎？！”
施禾笑了笑，道：“寫了兩首，類似伴生的一首歌。你先彆着急，還不一定給你呢。”
“喔！”
任小芹已經坐在沙發上，目光堅定地跟施禾對視，如宣誓一般莊重嚴肅：“我一定會絞盡腦汁，正確回答你的問題的！！”
施禾覺得有點好笑，道：“好，那我開始了。”
“請說！”
“假如你是一名公交車司機，第一站上來了六個人。”
“第二站上來五個下去四個。”
“第三站上來六個下去七個。”
“第四站上來八個，下來四個。”
施禾頓了頓，問道：“聽懂了沒有？”
“嘻嘻！”任小芹得意洋洋地笑了，胸有成竹道：“你是不是要問我現在車上還有幾個人？”
說完，她舉起雙手，張開手掌，篤定的說：“是十個！”
施禾額頭掠過一縷黑線，道：“我還沒說要問你什麼呢？”
“我要問的是，公交車司機姓什麼？”
“？？”
任小芹瞪大了眼睛看他，咬着嫩脣爭辯：“可惡，你都沒有跟我說公交車司機的身份！我怎麼知道他姓什麼嘛！”
“……”
施禾提醒道：“我一開始不是說了嗎？假如你是一名公交車司機。”
“喔……”
任小芹感覺自己聰明的智商在這一刻遭到了碾壓，盡失顏面，不情不願道：“姓任！”
施禾忍不住笑了：“哈哈哈哈哈，不是姓任，你又錯咯！”
“？？？”
任小芹血壓升高，直接紅溫，生氣地鼓嘴：“你在耍我！”
“沒有，你看我像是喜歡糊弄人的嗎？”
“那不然答案是什麼？！”
“公交車司機，姓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