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養之體就只能被吞噬嗎?我偏要打破這個宿命,我要殺盡這幻妖宮裡所有的魂主幻妖,建立一個魂養之體做爲主宰的世界,從今以後,我就是幻妖宮的主宰,到時,沒有人會知道我只是你邪燚的一個魂養之體,我就是邪燚本身,哦,不對,是超越邪燚本身的存在。”
說完之後,夙嫣轉向同爲魂養之體,被她劃入同盟陣營的小月道:“小呆狐,我說了這麼多,你有聽懂嗎?”
“我聽不懂。”小月無法接受地捂住耳朵拼命搖頭,“我只知道你殺了邪燚,你殺了最疼愛你的邪燚。”
“你給我清醒一點吧。”脖子被夙嫣抓住,小月被凌空提起,“別再傻了,這些冷血動物怎麼會真正的疼你,他們是最無情的惡魔,分出魂力將我們創造出來,微笑着將我們圈養長大,帶着微笑將我們養大,然後吞噬,他們對我們好的唯一目的就是將我們吞噬啊,爲什麼我說得這麼清楚,你還是不明白,爲什麼你的魂主那樣狡詐,而你卻這麼笨啊!”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啊。”兩行簌簌的熱淚從小月水靈靈的大眼裡滴落下來,“你騙我,泠月纔不會那樣對我,我不會被泠月吞噬,不會啊。”
“哈哈哈”夙嫣仰天狂笑,幾近癲狂,“吞噬?你這樣的笨狐,還沒有那樣的資格,他只會將你處決,將你抹殺,再也不會爲你浪費一滴精血,因爲你不能給他帶來任何的利益,因爲你是他最可聇的失敗品啊。”
“嗚嗚嗚……別再說了。”小月已經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你說的沒錯,泠月從來就不喜歡我,因爲我太沒用,我怎麼也變不強大,所以泠月纔會嫌棄我,泠月纔會不愛我。”
輕輕將小狐拉進懷裡,夙嫣替小月擦去眼淚,妖冶的脣角浮現一抹陰邪的笑,那種神態,像極了邪燚,朱脣開闔,極其誘惑的聲音傳了出來:“那你,想不想變強,想不想讓泠月永遠都不離開你。”
拼命的點頭,小月淚眼汪汪的道:“如果可以讓小月變強,如果可以留住泠月,讓小月做什麼都可以。”
鳳天月此時坐在殿中,觀視一旁,渾身失力,整個人像被抽空力氣一般,連動彈都成困難。
據說今夜是百年一遇的紅月噬天之日,紅月噬天帶來的能量倒亂,會讓任何血統純正強大的妖物,功力在紅月與常月交替之前,降弱到極致。
在這場能量倒亂之中,受到最大影響的,莫數那些血統強大純正的王族後裔。
夙嫣就是知道了這個秘密,所以才謀劃了這場反噬,並得以成功,不過,鳳天月想不通的是,她爲什麼,也會受到如此巨大的影響,甚至她的狀況,比之邪燚和泠月,還要虛弱得離譜。
這讓她不由得懷疑,被她煉化體內的妖物,究竟是什麼來歷,就算是什麼逆天血統的王族妖物,她也不該虛弱得如此無力。
那妖孽現在,只不過是她體內的一抹魂力,就算受到影響,也不會太嚴重,就像擁有邪燚魂力的夙嫣,依然餘有強大力量,殺死邪燚,與那些前來護衛邪燚的妖兵一樣。
她會受到如此影響,究竟是爲什麼,是那妖孽的魂力太大,還是說,她的自我本身,也是那能量倒亂的最大受影者?
不過,這兩個疑問現在根本想不清楚,她現在最要考慮的是,如何不讓夙嫣和其它衆妖,知道自己觀視一旁,未有插手阻止反噬叛亂之事,是因爲自己同邪燚和泠月一樣,陷入了力量降弱的至虛之態。
不僅如此,她還要考慮,在她至虛狀態被看穿之前,如何從這地獄一般的反逆殺場之中脫身離去。
此時,她在夙嫣的反逆之中,知道了魂養之體存在的意義,是被魂主吞噬,用以提升功力,雖然結合夙嫣的控訴和鳳天月對邪燚的性情瞭解,可以知道,他創造魂養之體,一直就只是將其當成純粹的提功工具。
可是,泠月對小月,卻並非如此
,以她之前與泠月交涉和對他的感知來看,他是真的將小月當成了骨血,不忍傷害,可是,現在夙嫣卻要挑唆小月去憎恨傷害泠月,這讓她感到扼腕,甚至有種難以說解的悲憤。
就在這時,夙嫣繼續對小月挑唆道:“你知道,泠月最害怕什麼嗎?”
“唔……這個不能說啊,說了泠月會生氣的。”小月望了望泠月,害怕又爲難。
“你竟然知道?”夙嫣的眼中露出震訝和一股無法掩飾的嫉妒,隨即大笑,“哈哈,好,很好,真是好得不能再好,那你告訴我,泠月最怕什麼?乖孩子,你只有說了,才能變強啊。”
“泠月最怕我碰他的腰。”小月滿是疑惑地望向泠月,泠月卻垂下頭,不去看他,長睫覆眸,覆蓋住了明珠輝光的投影,也覆住了他對眼前境遇的情緒深雜。
“你知道那是爲什麼嗎。”夙嫣看着泠月,憐憫又帶着戲謔,“因爲那是創造你的那抹魂力,從他體內脫離出來的地方,那是他,思念動欲的烙記啊。”
此言一出,鳳天月一頭霧水,小月更是摸不着頭腦:“雖然不知道思念動欲是什麼,你說我是從泠月體內脫離出來的,那你的意思是,我還是泠月親生的嗎?”
“你到底知不知道重點?”夙嫣終於忍不住發狂咆哮了起來,“這些冷血無情的傢伙,將我們弄到這個世上,最後再喝我們的血,吃我們的肉,啃我們的骨頭噬我們的心,這就是他們把我們弄到這個世界來的唯一目的啊?”
小月怔了怔,不可置疑的後退道:“你是說,泠月最後會吃了我?”
“沒錯,就是這樣,但是你與我們不同,你的泠月不會吃了你,他太嫌棄你,你連被他吃的資格都沒有,他會直接將你殺死,毫不留情的將你殺死!”
“居然是這樣。”小月不可置信地看着泠月,然後低下頭去,沉默不語了半晌,再擡起頭來的時候,眼裡竟然充滿了無法令人直視的憎恨與怨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