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痕受到感染,堅定心志地點了點頭,並道:“現在你煉化了體內的妖靈至脅,回來了宗門,師兄最爲憂思的掛念也已放下,以後一定會保重自己,保護紫靈,也讓任何人,再也不能以任何理由傷害到你!”
說到最後,天痕有些哽咽。他永遠也不會忘記昨夜十年約定期滿,他去森牙地宮接她離開之時,他所看到的畫面。
她亂髮鋪地,蒼薄如紙地坐在那寒至骨髓的冰魄石地,一動不動,周身要穴被九幽蛇環靈鎖牢牢鎖住,稍有妄動,便被靈鎖倒扣,筋脈俱損,五臟裂開,滿身淤血涌溢。
他無法想像,過去孤寂無伴的十年,她是怎樣度過那不見天日不聞聲語的漫長日夜,更無法想像,她居然被那麼殘酷變態的靈鎖一動不能妄動地鎖了整整三年!
這一切都是他的無能,若不是他的無能,他怎麼可能讓那個被他視作至信師弟的人將她帶去暗無天日陰寒至絕的森牙地宮,又怎麼可能讓這個無情師弟用如此慘無人性地酷刑將她折磨。
更不可能讓他逼她服下至邪至毒,雙蠱寄腦,幼蟲誕滿血管的蝕魂靈蠱,她只是一個被妖靈附體的純善孩子,也是他唯一至惜的師妹,卻要因爲一場不受已控的災難,遭受這樣的殘忍惡待。
現在,她好不容易回到了他的身邊,他就一定要盡一切力量保護她,再也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眼看天痕又陷入回憶的自責,鳳天月費盡心力安慰了一番,纔將天痕的情緒壓下,以天痕如今至極惡重的病勢,哪裡還承受得起這樣深入肺腑的鬱結。
她現在要做的,不僅是用最好的醫術和靈藥,醫治他衰敗至虛的身體,更要身好無恙地陪護在他的身邊,不讓他至虛的病體再受任何心鬱之傷。
離開太鳶樓時,鳳天月將身上的靈息,全數收隱了起來。
現在的她,還不能貿然使用靈力,今夜之事已屬迫不得已,因爲當時情況,若她不率先展露實力,就會被素瑤與長鶯順着她交手展露出來的傷勢全力攻擊,將髒俯重創至深的自己,推入險境。
因爲妖靈的融結,她所聚引的靈氣之中,有一股煉之不淨的黑色妖氣。
雖然普通人與一般修爲的靈術師不能察知這股顏色被煉至極淡的妖氣,但卻瞞不過天靈以上的頂階靈術師。
一旦被天痕和上曜首尊天璣之外的人知道她身有妖魂之事,只會給她帶來無盡的災難與麻煩!
以她現在的功力,只要收斂了靈息,在任何修爲比她低的人面前,她就是一個靈力全無的廢人!
重回宗門,紫靈正院靜謐無聲,已經將近子時,按照作息,其它弟子都入苑休憩了,卻有一盞明燈懸掛在門前,一個雙眉緊鎖的紫靈弟子心神不安地守在門前,見了鳳天月與天痕,十分驚詫地愣在了那裡。
“師兄,那是……”十年未曾回過宗門,鳳天月並不認得那個十分面生的弟子。
“長佑,我不是叫你先去休息了嗎?怎麼會……”天痕也是一臉驚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