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棠劍仙願賭服輸,不在繼續糾纏,此行爲不失前輩風範,王昊心裡還是有幾分肅然起敬的。
其實這一次相遇,王昊能夠明顯感覺到溪棠劍仙的殺心遠沒有上次堅定,最大的佐證是他答應了賭約。如果對方有必殺之心,哪裡會和他打什麼賭,再者以短暫的接觸,王昊可篤定對方絕對是位殺戮果決的主。
私底下王昊聽凌霄簡單介紹過溪棠劍仙,言語中帶着敬意,這說明對方是位很正派的人士,不然全真道也不會與之交好。
上一次非殺他不可,可以理解爲弟子被殺,氣急攻心的憤怒行爲。這一次願意網開一面,實際是回過味來,徒弟的死不能完全怪罪在王昊身上。
戰場上你死我活,沒有對錯之分,難道只許你徒弟殺人,不允許別人殺你徒弟?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戰場上誰死了都不要埋怨,要怪只能怪技不如人。
徒弟死了,別管什麼原因,做師父的總要有個交代,於是和王昊賭上一把,給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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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了,那就殺人償命,贏了,那就恩怨一筆勾銷。
從這一點上可以看出溪棠劍仙此人的品性還是很不錯的,如果徒弟死了,一點都不管,難免失了人情味,也會讓人覺的過於冷血。
溪棠劍仙走了,最大的障礙沒了,但此時想要拿下寧王對於他而言仍舊困難重重。首先是經溪棠劍仙這麼一阻攔,他和手底下的人已經被大軍包圍,其次是現在的他狀態大不如之前,實力不足巔峰三成。
十方無敵對他的消耗是巨大的。
不過好在他身懷北冥神功,只要給他一點時間,實力可以儘快恢復,不過就算如此,他心裡也沒了繼續擒拿寧王的想法,因爲那股子衝勁沒了,再者底下的人消耗極大,讓他們跟着自己繼續犯險,他可以全身而退,其他人就不好說了。
王昊剛纔大發神威,大家尚未從驚駭之中回過神來,並不想對他出手,王昊則不管這些,目光落向對付凌霄的大宗師,對方頓感不妙。
堂堂天地榜第九的溪棠劍仙都打跑了,對付他還是手到擒來?
“此人已是強弩之末,大家一起上,必能將其擊殺!”
大宗師腦子轉的很快,慫恿手底下的人出手,有兩位莽撞小宗師一聽此話,聯合向王昊出手,似乎想要以擊殺王昊撈取戰功。
王昊是堂堂順陽候,遼州後將軍,若真能夠擊殺,加官進爵輕輕鬆鬆。
此時讓王昊直接向大宗師出手,還真有點吃力,但若有兩位小宗師做鋪墊,那真是再好不過。
只見兩位小宗師向王昊殺來,王昊露一破綻,對方立馬進套,就在以爲得手之際,王昊猛然雙掌分別按在兩人頭頂,二人大驚失色。
“拿你倆補充補充真氣。”
下一刻,兩位小宗師發出悽慘的叫聲,真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王昊體內輸送。
所有人見此情景無不遍體生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在吸真氣?”
“他修煉的什麼功法?”
“………………”
大家議論紛紛,凌霄和法戒眉頭蹙起,他們都是見多識廣之輩,魔教有一門功法能夠吸取對手功力,可令對方几十年辛苦修煉付之東流,歹毒非常。
難道他和魔教有關係?
魔教雖早已覆滅,但現如今談起,仍舊令人色變,可見當年給天下帶來多大的影響和傷害。如果坐實了王昊和魔教有關係,那會是非常不利的,極有可能被天下江湖人士羣起攻之。
僅是片刻功夫,兩位小宗師便被吸乾了真氣,整個人萎靡不振,王昊則長吸口氣,身心透着舒暢之感。此時的王昊真氣恢復不少,不過相較巔峰仍是大有不如,可用來對付那位大宗師已是足夠。
王昊一向是個行動派,飛身而起向大宗師殺去。
大宗師也認爲王昊施展的是魔道功法,哪裡敢與之交手,轉身就要遛。
王昊和溪棠劍仙交手時,溪棠劍仙都躲不開他的攻擊,大宗師在他眼皮子底下能逃了,那真是癡人說夢。
“就你這樣的,小爺單手對付都有富餘,你還想落井下石,真是作死。”
王昊對付敵人向來不會手軟,只見他一把將對方擒下,任其如何掙扎都是徒勞。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投降!”
大宗師也是個貪生怕死之輩,王昊不爲所動,左掌撫頂,真氣被迅速抽離。
片刻後,大宗師失去掙扎,任由王昊宰割。待將真氣吸乾後,左掌稍一用力,將其直接震死。
王昊一掃之前疲累之色,神清氣爽,轉頭看向寧王之前所在位置,此時寧王已沒了蹤跡,王昊果斷道:“擒拿寧王已非易事,咱們撤了。”
衆人一切聽從王昊命令,王昊說撤,大家自無意見。
王昊等人開始撤退,路上倒也沒有遇到太大的抵抗,主要是王昊剛纔的表現太過驚世駭俗,幷州兵都嚇壞了。
慕容復帶着燕騎正在外圍拼殺,王昊等人趕到,立馬上手幫忙,而此時趙雲龍和張繡的兵馬纔剛剛趕到。
他們二人分別帶領五千人馬從左右兩翼插入戰場,去分割幷州軍的後半部人馬,好在之前慕容復已經攪亂了後半部陣營,給二人的行動提供了方便,所以進展非常順利,幷州軍前後部被分開,慕容隆成這邊壓力慢慢得以緩解。
慕容隆成的大局觀極強,發現幷州軍開始陷入不利局面,再次鼓舞士氣道:“幷州軍陣營已亂,衆將士堅持住,勝利就在眼前!”
將領們也紛紛給底下的兵士鼓舞士氣,燕軍再次加大攻擊力度。
幷州軍因爲陣營被分割,士氣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而慕容淳和世子曹潤的人馬已經肉眼可見,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王爺!事不可爲,必須撤了!”
軍師衝着寧王說道。
他們沒能一口氣衝破燕軍防線,就已經敗了。
寧王一臉不甘。
“咱們還能去哪?”
“去豫州!”
不假思索道。
寧王苦笑一聲道:“去了豫州又能如何?”
軍師見狀,眉頭一蹙,知寧王已是心如死灰,目光悄悄看向寧王身邊一中年漢子,輕輕點了點頭,似乎下了某道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