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嫵抿嘴淺笑,神色間帶着幾分自傲和不屑,卻不去看陳圓圓,反而故作遺憾的搖了搖頭,“嘖嘖,原來是這樣啊,還挺遺憾的,不能跟郭大少一組,也好讓我領略郭大少的風采……”
哧,樂南扭過頭,忍不住悶笑了出來,大小姐明明是在膈應人,還膈應得這麼……理直氣壯?
郭堯眉頭狂抽抽,眼神冷颼颼的瞟了一眼樂南,牙根恨得癢癢,按照他往常的脾氣,早就罵死這種沒有眼力見的保鏢了!
可是,對於這個長得跟豆芽菜似的小丫頭片子……他不敢!
對!就是特麼的不敢罵!
他堂堂郭家大少,居然不敢罵一個小保鏢,這話傳出去都沒人敢相信……
可事實就是這樣,他現在不敢罵一句小保鏢,甚至連瞪她一眼,都要趁着葉嫵不備的時候。
因爲他深信,自己現在要是敢當罵樂南半句,葉嫵這個霸道跋扈到極點的女人,絕逼回拿大耳瓜子抽他!還是那種最彪悍的正反雙面抽!哪怕這裡有一衆豪門世家子弟,在眼睜睜的看着!
看見郭堯在瞪自己,樂南撇了撇嘴,衝着郭堯呲了呲牙,臉上一副“有本事你罵我啊”的欠抽表情。
目的已經達到,葉嫵索xing也不計較這些了,拉着司凜跟他一組,樂南主動要求貼身跟着,但不算選手在內,可憐巴巴的郭小四,居然剩下他自己單個蹦躂。
“想不到郭家幾位少爺居然也在這裡?”
兩個青年慢悠悠的從不遠處走了過來,其中矮個子的那個青年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衝着郭堯和郭小四微微頷首,“郭大少、四少,真的是別來無恙。”
看見這個矮個子青年,郭小四的眼底現出幾分警惕之色,臉上卻現出幾分皮笑肉不笑的笑意,“呦,這不是張家三少嗎?許久不見,還以爲你們張家的生意,已經做得出了邊北郡呢。”
被郭小四這麼陰陽怪氣的擠兌了一句,矮個子也不羞惱,反而只是笑了笑,不動聲色向幾個人介紹身邊的高個子竹竿身材青年,“這位是黃志鳴先生,這幾天在雁江市做客……”
“你是黃一龍的兒子吧?”
一個清脆明亮的聲音翛然響起,聲音裡,帶着幾分淡淡的涼意。
幾個人聞聲望去,卻見葉嫵正挑着手指,漫不經心的站在那裡,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正看向高個子竹竿身材青年。
竹竿青年衝着葉嫵笑了出來,微微頷首,“正是在下……葉小姐。”
葉嫵輕聲哧笑了出來,眼眸掃過張家三少,隨後又看了看竹竿青年,揚脣淺笑,“嘖嘖,張家爲了報仇,還真的是……煞費苦心呢,居然不遠千里的,去了黃家請救兵?”
葉嫵的一句話,當場將所有人給噎死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葉嫵前一陣把張家二少和千金張茜茜用鞭子狂抽了一頓,抽得張家丟光了所有的臉面和尊嚴,也抽丟了和姜家的婚事,這種惡氣,他們張家怎麼可能咽得下去?
張家上下,雖說把葉嫵恨得要死,可是想想兩家的差距,尤其是現在葉家如日中天的名聲,自忖合全家之力,恐怕也抵不過那麼個心如蛇蠍的女人,實在想不出什麼招數對付她,最後乾脆派人去北寧市隨便打聽了一陣,後來才聽說在那場拍賣會上,這個女人居然公然把邊北郡豪門大族黃家家主黃一龍給罵個狗血噴頭,還攆了出去!
堂堂黃家,那可不是他們這種偏安於一隅的雁江市小豪門所能攀比得了的。
聽說了這一段的恩怨之後,張家再也坐不住,張家家主親自離開雁江市,去了一趟黃家,沒請得動黃一龍這個家主,只請來了黃家三代裡最出色的大少黃志鳴。
這也是張家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卻遲遲沒有動作的原因。
事就是這麼個事,可是話從葉嫵嘴裡說出來,就是赤果果的朝着張家和黃家打臉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兩個人掐架,甲掐不過乙,就指着乙說,你給我等着,我回家找我爸打你去……
矮個子的張三少張明堂,可不是他堂哥張二少那種無能紈絝所能比得了的,他向來是個極有主意的,張家三代這些孫子裡面,就屬他最爲出類拔萃,外貌雖然長得有點其貌不揚,但是張家那麼多長輩中,差不多已經把他內定爲三代中的第一人,就連向來跋扈張狂的張茜茜,見了這個三堂哥,都乖巧溫順了不少。
至於黃志鳴,黃家現任家主黃一龍的兒子,從小便是黃一龍親自教養長大,心思深沉,個xing果斷,手腕又極爲狠毒,向來是喜歡以最小的代價達成目的,這一次黃一龍派他這個獨子來對付葉嫵,未嘗也沒有利用葉嫵cao練兒子的心思。
聽見葉嫵的這話,三少張明堂不僅沒有絲毫的怒意,反而樂了出來,朝着葉嫵拱了拱手,故意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葉小姐,沒辦法啊,您的威名太盛,單憑我們張家在雁江市這點家底,恐怕不夠不夠陪您玩的……所以啊,實在沒辦法了,只好請了黃大少,相信同級別的對手,你們會玩得更盡興?”
從今天進到金煌會所,葉嫵第一次撲哧笑了出來,笑得宛如chun華盛綻,刺得人眼睛幾乎都要睜不開了。
葉嫵見過張茜茜和張二少是個什麼德行,可是今天一見,卻沒想到三少張明堂居然是個這般有趣的人物,任由着自己嘲諷,不僅不還口,居然還放低了姿態,擺明向自己下戰書?
略微思忖一二,葉嫵便鼓掌笑道“不錯!不錯,有膽子向我公然挑戰,張家三代裡,原來不全是酒囊飯袋啊,倒是讓我高看你幾分……不過呢,你說錯了一件事。”
張明堂詫異,“噢?請指教?”
葉嫵妖媚的眨了眨眼,笑吟吟的道,“想要給我找個同級別的對手,這位黃大少……似乎不夠格呢?你讓他爸自己過來跟我玩,那還差不多。”
這個女人……簡直太狂了吧?
旁人暗暗心驚,對於他們而言,黃志鳴是黃家獨子,那已經是了不得的人物了,可葉嫵現在居然連他都不放在眼裡,還讓黃家家主親自過來跟她單挑……
黃志鳴顯然臉色也有些泛冷,譏誚着道,“葉小姐嘴皮子倒是挺利索的,就不知道手上是不是能見真章?也好讓我黃志龍瞧一瞧,你葉嫵走到今天,到底是運氣使然,還是真有點手段?”
葉嫵黑寶石般的盈盈雙眸上下打量了一眼黃志鳴,勾脣一笑,“說吧,那你想怎麼跟我過招?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只是你可要記得,一旦自己輸了,千萬別哭着回家找你爸告狀,說我欺負了你。”
葉嫵的譏嘲,沒有讓黃志鳴動怒,反而冷冷一笑,“就在今天比,怎麼樣?今天的這場狩獵賽!”
“賭注呢?”葉嫵追問。
黃志鳴高傲的揚了揚下巴,“看誰的獵物多,我贏了,要你葉家抗癌藥的配方,輸了,我退出雁江市,再不插手你們之間的恩怨!”
葉嫵忽然放肆的大笑了出來,“算盤打得真夠響的!我葉家的配方,居然才還你黃大少退出雁江市……你是當我傻啊?——還是你自己腦子落家裡忘記帶來了?”
呃……就知道這個女人沒有這麼好打發!
“那你想怎麼樣?”黃志鳴面色不愉。
葉嫵擺弄了一下自己手腕上戴着的佛蓮串珠,瞟了一眼黃志龍,“很簡單,你贏了,我把葉氏抗癌藥的配方原原本本的交給你,輸了……我要張家現在所有的家業以及你們黃氏旗下的珠寶!”
張家現在所有的家業和黃氏旗下的珠寶?
這個條件,讓黃志鳴徹底沉默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看向張家……
如果僅僅是一個黃氏珠寶,他身爲黃家獨子,自然敢跟葉嫵對賭的,可是如果現在多加了一個張家家業,不是他不願意賭,而是張家是否願意?
張明堂輕聲咳了咳,大包子臉都快苦出了十八個褶,“葉小姐,你們倆對賭,拉上我們張家做賭注,怕是有點不厚道吧?”
葉嫵嗤笑,“張明堂,黃大少現在可是爲你們張家出頭呢,難道你們張家是打算看着我和他拼個你死我活,然後你們張家在旁邊看熱鬧不成?”
張明堂苦兮兮的,“這事,有點說不好啊,葉小姐……”
“一個大男人的,磨磨唧唧,像什麼樣子?我葉氏抗癌藥配方,難不成還抵不過你們張家區區一個小號們不成?”葉嫵霸氣十足的怒道。
黃志鳴飛快的看了一眼張明堂,“葉小姐的這個要求,實在有點爲難人,不如這樣,張家一般的家業和我們黃氏珠寶現有產權,如何?”
葉嫵似乎猶豫了一下,只能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那好吧……但是要訂立法律合同。”
張明堂和黃志鳴對視了一眼,卻沒拒絕葉嫵的這一要求。
金煌會所內,就有律師做24小時待命,葉嫵這邊招呼一聲,立馬有律師趕了過來,飛快的給雙方擬定了一份合同,雙方確認無誤簽訂過後,也正好到了比賽開始的時候。
葉嫵挑選好打獵專用的散彈槍,拉上司凜,便徑自向密林中走去……
只是這一次的賭注,他們真的能這麼安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