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司凜,從chun節那場頂級宴會之後,每一次他的出現,都是靜默的站在葉嫵身旁,低調、安靜而沒有絲毫的存在感,甚至有人曾戲言稱他爲“葉嫵身後的沉默男人”,如果不是傳言中關於他身份太過撲朔迷離,幾乎衆人都要遺忘掉這個俊美邪異的男人了。
可今天,這個一直守候在葉嫵身後的男人,終於闊步走到所有人面前,展現出與他身份相匹配的威嚴與可殺伐果斷!
對於這羣人在剎那間的錯愕與震驚,司凜好像渾然未覺一般,凌厲果決的喝令道,“第一,從現在起,所有人不得離開這裡,身上的所有私人物品必須全部交出,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第二,君家的案子已經由我sa特情局和ka全部接手,在案子結束之前,我不希望看見在座的各位外界有任何聯絡!”
隨着司凜的這樣一番話與落音,在場的諸位調查組成員以及前來湊熱鬧的幾位世家千金,不約而同的屏住呼吸,齊刷刷的看向司凜。
你這是在懷疑我們會暗中幫助君家,通風報信了?!
xing子最爲潑辣的盛妙然,率先冷笑了出來,她是局外人,自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抱着胳膊對着司凜,沒有好生氣的挑撥道,“憑什麼你說什麼,我們就要聽?說句難聽的,在座的可都是世家子弟,大家地位沒差多少,憑什麼你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要把這潑天的功勞全都攬在自己的懷裡?我們就得乖乖的坐在這裡?”
打從上次,在豪門世家管理局那會,盛妙然就瞅着司凜不爽了,她喜歡的是像秦致那種風度翩翩的溫潤公子,而不是眼前這個邪裡邪氣的惡魔。
司凜冷颼颼的瞟了一眼盛妙然,擡手打了個響指,隨即兩個負責首位的特戰隊成員推門而入,二話沒說,一把將盛妙然按在桌子上,反手用手銬銬在牆角的暖器上,那玩意可是鐵鑄的,別說是她一個嬌滴滴的世家千金了,就算是特戰隊隊員也絕對掙不開。
“你們放肆!”盛妙然一邊掙扎着,一邊惱怒的呵斥道,“好肥的膽子,居然敢對我這般無禮!我是盛家千金,你們敢這麼對我,小心你們以後的前程!信不信我能讓你們以後在龍國寸步難行?——你們這羣混蛋!給我鬆開!”
罵了兩句,盛妙然似乎也意識到,做主的還是司凜,不由得怒視向對方,冷冷的威脅道,“司少,你這樣做是不是未免有些太過囂張了?我盛妙然就算再不好,好歹也是盛家千金,你如今這般對我,莫不是相與整個世家爲敵不成?”
司凜恩賜獎賞般的瞟了一眼盛妙然,冷冷一笑,“你說錯了兩點:第一,動了一個你,還不值得盛家跟我翻臉,別說是把你銬起來,就算是把你打殘廢了送回去,你家長輩也對我說不出什麼;第二,區區一個盛家千金,還代表不了整個世家……你未免把自己看得也太高了。”
盛妙然氣得面色漲紅,咬緊牙關,想她盛妙然在天京城裡怕過誰?來到這個小破鬼地方,居然被人銬在暖器上……這事傳出去,她盛妙然以後還要不要在天京城混了?
越想越氣,一怒之下,盛妙然猛地擡起頭,目光幽幽的看向葉嫵,衝着司凜冷笑道,“是,我盛妙然時惹不起你司少,不過我惹不起你司少,難道還惹不起你那個女人葉嫵嗎?!哼,你最好祈禱真的能日日守在她身邊,不然的話,她葉嫵出了什麼,葉氏出了什麼問題,可別怪我盛妙然不講情面……”
話音未落,猛地一個耳光,扇在了盛妙然的臉上!幾乎瞬間將她扇懵!
容敘摩挲着手掌,臉上依舊掛着純良溫和的笑容,靜立在盛妙然身前,如果不是隻有他才靠近盛妙然,幾乎沒有人能猜到……居然是他下的手!
“手滑了一下,”容敘單手扶了扶眼鏡架,黑黢黢的眸子裡劃破一抹冷澀,聲音依舊溫和得毫無攻擊xing,“抱歉呢,盛小姐。”
司凜的脣角,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瞟了一眼容敘很明顯發怒的模樣,再度將視線投向了盛妙然,淡淡的冷笑道,“既然容敘手滑了一下,‘不小心’打到你,那我就暫且放過你吧。你應該慶幸,他先下了手,不然的話,我沒法保證,自己是不是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要知道,上一個拿葉嫵來威脅我的人,已經死在了亂槍之下,我司凜向來脾氣不好,別人碰她一根汗毛,我司凜可是會拼命地……我拼起命來,那就真的沒什麼理智了。”
葉嫵卻在旁邊有點傻眼,無語的瞪向盛妙然:瑪蛋!這關我屁事啊!你有本事就去找司凜算賬,沒本事就來報復我?!
捱了這一耳光,盛妙然哪裡還會甘心,氣得眼圈都紅了,厲聲怒道,“司凜!容敘!你們特麼的還算不算男人?!居然打女人!最沒用的男人才會打女人……我跟你們勢不兩立!”
容敘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和和氣氣的淺笑道,“盛小姐,讓你失望了,幹我們這一行,從來都沒有什麼不打女人的規矩……別說只是隨便打一個耳光了,我容敘殺過的女人,沒有上千,也要有八九百,如果一定要講紳士風度,呵,我乾脆轉行算了。”
“你……”盛妙然氣呼呼的瞪着容敘,“狗仗人勢的東西!如果沒有司凜給你撐腰,你區區一個容傢俬生子,算什麼玩意?!”
容敘輕輕的眯起雙眼,完全沒脾氣的開口笑道,“盛小姐說的是,我確實只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如果沒有了boss這座靠山,說不準……我容敘現在還是不是活着,所以,你侮辱、威脅boss,就等同於侮辱威脅我。”
盛妙然死死地咬緊牙關,怨恨的等向容敘,卻暫時xing的忽略了剛纔還被她遷怒威脅的葉嫵……
司凜似乎明白了容敘突然出手的意圖,眸底深邃,轉過頭看向坐在旁邊還一副傻乎乎模樣的葉嫵,略微翹了翹嘴角,露出一抹無奈而寵溺的微笑。
一直到午夜時分,臨時從天京城調集而來的數百名特種站隊成員乘坐着運載直升機抵達附近,秘密拉開這次行動的序幕。
司凜早已換上一身墨綠色迷彩服加黑色短筒軍靴,雙手背在身後,身姿筆挺得猶如一柄出鞘利劍,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獨屬於軍人的堅毅鐵血,收起了貴公子式的斯文,也收起了那獨有的邪氣微笑,神色肅穆而冷厲。
君家祖宅的演武場裡,衆人親眼目睹着,那般煞氣逼人的司凜,站在高臺上,聲音莊重,殺伐果斷得猶如一位即將開徵的將軍!
訓話完畢,司凜徑自走到葉嫵面前,低聲叮囑道,“在執行任務期間,我會把容敘和另外兩個人留下來陪你,如果出現任何變故,聽容敘指揮即可。”
“你也要去?!”葉嫵忍不住驚聲問了出來。
她以爲,司凜只是坐鎮後方指揮……
司凜淡然輕笑,點了點頭,“這個是當然的,每一次出重大任務,只要我在場指揮,定然是要身先士卒的,不然的話……你以爲,我憑什麼可以收服人心,得到這麼多人的敬重?這是我身爲司家家主理所應當的事情。”
葉嫵苦笑,輕輕的拽着司凜的手,“可以不去嗎?”
司凜點頭,“可以不去。”
但是很快的,他又補充了一句,“但是我必須去,這是位高者應該承擔的責任……這次不去,下一次,我就有了退縮的理由,長此以往,我如何服衆?如何讓這羣人替我賣命?”
“那麼……”葉嫵咬了咬下脣,擔憂的望着司凜,“會有危險嗎?”
司凜微笑,用空着的那隻手,摸了摸葉嫵身後的長髮,“要說沒有危險,那是騙你的,但我自信這不算是什麼太大的危險,以前在國外九死一生的都闖過來了,這次倒是真的不算什麼,別擔心我,我會活着回來娶你的。”
葉嫵抿了抿脣角,略微點了點頭,鬆開了司凜的手,從旁邊容敘手上接過防彈鋼盔,細心的將其戴在司凜的頭上,緊扣好,又調整好夜視儀的位置,拍了拍他的胸口,“既然這是你的責任,那我就不攔着你了,注意安全,我……等你回來。”
司凜略微輕笑了一下,忽然以手摟住葉嫵的後脖頸,將整個人帶入自己的懷裡,惡狠狠地吻了上去……
旁人,羞澀的挪開了自己的視線,唯有在一旁坐着輪椅的君明寒,眸底深沉如幽潭。
一直吻到葉嫵幾近窒息,司凜這才放開了手,心滿意足的看着葉嫵,瞧着她紅潤潤的嘴脣,心裡沒由來的有些燥熱……
葉嫵臉頰通紅,推了一把他,“快去快回,我等你回來。”
“好。”司凜強行壓抑下心底的那份衝動,勾脣而笑,狹長的銀灰色眸底深沉得如同這夜色……
旁邊的容敘最後檢查一遍司凜的裝備和武器,將袋子裝好,遞到司凜手裡,“小心一些,別太輕敵,這次君家的事……似乎有些蹊蹺,別讓葉嫵還沒嫁你就守寡,這邊一切有我。”
司凜爽朗一笑,拍了拍容敘的肩膀,“兄弟,總部以及我的女人,就全都交給你了。”
說完,司凜背起武器包,闊步率人傲然離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