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雪沒有辜負蘇染夏的期望,回到皇宮之後搬來了很多的宮中侍衛到定國候府,還有皇后的懿旨。
她現在是在京城,能用的只有宮中的侍衛。
可惜,蘇染夏這個時候已經潛逃了。
蘇雲雪自己也很清楚,這次來定國候府一定是抓不到蘇染夏的,但她還是不甘心要來看一看。
還有就是,讓蘇驚風看看,即便是沒有他這個親生父親的幫助,她還是走到了高位。
她現在身後有永廈皇朝的皇后娘娘,而他捧在掌心的蘇染夏,卻是逆犯。
父女這一天之中第二次見面,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景下,蘇驚風的心境跟那時候有所不同了。
他現在心裡只有大義,守住皇上纔是最重要,只有守住皇上,纔算是守住了永廈皇朝的江山。
當他聽到皇后用了西域的一部分士兵守着皇宮的時候,他已經恨不得衝到皇宮把皇后立刻手刃了。
永廈皇朝皇宮是什麼樣的地方,西域又是怎樣的狼子野心?她居然敢用西域的兵!
皇后的懿旨無非就是大肆渲染了蘇染夏謀害皇上的罪行,其中也自然連帶了蘇驚風幾句。
無非就是狼心狗肺,枉費皇上這麼信任蘇驚風,他卻心存叛意,公然謀害了皇上。
懿旨的最後,自然是要押蘇驚風進宮。
蘇驚風四平八穩的接了懿旨,捏在手裡掂了掂,而後又打開看了看,確定那個太監沒有添油加醋,才一臉諷刺的把懿旨隨便遞給了身邊的隨從。
那宣旨的太監是皇后的心腹,看到他的舉動,整個人立刻跟炸了毛的公雞似得,眼看就要爆發了。
一句“大膽”已經在嘴邊,立刻就要吐出來了。
卻被蘇驚風給槍了先,“請皇上的聖旨出來,沒有皇上的聖旨,我看誰敢‘押’我進宮。”
“你!”那太監氣的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他是聽不懂嗎?皇上已經被蘇染夏給謀害了,他居然要請皇上的聖旨?!
“蘇侯爺,皇上的聖旨奴才怕是請不出來了。”
說道這裡,還不忘記白了蘇驚風一眼。
“奴才剛纔恐怕沒把話說清楚,貴千金謀害皇上,人證物證俱全,請侯爺進宮分說一二。”
蘇驚風跟沒聽見似得,臉上還是那樣的表情,“人證爲誰,物證爲何?”
“人證自然是皇上跟前伺候的人,至於物證嘛,侯爺您進宮一看便知道。”那太監彎了腰,臉上卻是一臉的等着看笑話的表情。
“好,既然說是皇上跟前的人爲人證,想必福公公也在其中?”
那太監聽到福公公的名字,臉上的表情凝了一瞬,而後又咧開了嘴,“不巧,福公公今日身子不爽利,沒在御前伺候。”
“哼。”蘇驚風能信他的話纔怪,但是他也沒有道理跟一個太監爭辯,揮了揮袖子朝前走去。
接旨的地方是在前院,蘇驚風腿長,不過幾步便走到了府門跟前,早有長隨牽了馬在外邊候着。
蘇驚風上了馬便朝着皇宮疾馳而去。
宣旨的那個太監心思狹隘,蘇驚風連正眼都沒看他一下,他可是看在眼裡恨在心裡。
衝着揚長而去的蘇驚風啐了一口,“什麼東西,等你下獄之後,看雜家怎麼收拾你。”
當着蘇驚風的面還是奴才,這會兒已經自稱上雜家了。
啐完心裡猶不解恨,那太監又指使着人準備搜查定國候府,只是,他話音纔剛落地,定國候府的府兵便提着長槍立在了他跟前。
領頭的府兵隊長一杆長槍遙遙的指向那太監,“定國候府豈是你說搜就能搜的?你算個什麼東西?”
那太監什麼時候見過這種陣仗,腿早就嚇軟了,戰戰兢兢的恨不得倒到地上去。
但是周圍那麼多人看着,又不願意落了臉面。
“大膽,在家是代表皇后來的,你,你等還不速速退下!”壯着膽子說了這麼一席話,那太監只覺得口乾舌燥,生生嚥了口唾沫。
府兵的隊長不退反近,手裡的長槍立着太監的脖子又近了一分。
“啊!”那太監看見長槍上的冷芒,忍不住尖叫一聲,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頭上的帽子差點掉到地上。
狼狽的樣子看的府兵隊長嗤笑了一聲,“宵小,你這種人也配在定國候府放肆?滾回去!想動定國候府,請皇上的聖旨過來!”
蘇雲雪一直在一邊冷眼相看,知道今天無論如何也查不了定國候府了,心裡一面覺得蘇染夏已經逃走了,一面又覺得蘇染夏還在府裡。
否則,這些府兵爲何不讓他們搜府?只是,今日恐怕無論如何都搜不了了。
“走!”蘇雲雪騎在馬上高喊一句,率先朝着皇宮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她要回去和皇后商量對策。
既然他們不讓查定國候府,那裡邊一定有什麼貓膩。
離開定國候府太長時間的蘇雲雪忘記了,他們全部都是守衛山河的將士,蘇驚風是他們的將軍。
這定國候府,是他們的臉面,若讓這太監隨隨便便就進來搜查,打的是他們的臉。
皇后派了那太監和蘇雲雪去宣旨,抓不抓得到蘇染夏另說,蘇驚風定會戴罪進宮。
蘇驚風也確實來了,比她想象的早了很多進宮。
他直直進了御書房,看到皇后不過撩了下眼皮,匆匆忙忙行了個禮便自發的去看躺着的皇上。
確定皇上還活着,蘇驚風的心裡舒一口氣,而後四處找了找,果然沒有看到阿福的身影。
蘇染夏離開之前已經告訴蘇驚風了,當時所有的情況阿福公公是看在眼裡的,他能證明她的清白。
她之所以留阿福在宮裡而不是帶出來,便是證明她跟阿福沒有過多的接觸,不可能存在收買他的情況。
他畢竟是打小伺候皇上的老太監,皇后斷不敢拿他怎麼樣。
即便現在皇宮是在她手裡把控着,也不是真就什麼都由她說了算了,想要名正言順的坐上太后,便面的功夫可要做的好一些。
皇后坐在那裡半天,沒有從蘇驚風的臉上看出絲毫的擔憂或者焦急的神色,即便鎮定如她,心
裡還是有一點小小的疑惑。
“侯爺真是好定力啊。”
“娘娘誇獎了。”隨便拱了拱手,蘇驚風全然把這句話當做誇獎他的話來聽的。
忍了又忍,皇后到底拉下了臉。
“蘇驚風,本宮這可不是在誇你!說,你們到底是何圖謀,到底爲何謀害皇上?!”
一臉惡意看着蘇驚風,皇后臉上已經結起寒冰,“你若現在坦白,本宮可以看在你爲國征戰多年的份上,讓你們全家有具全屍。”
蘇驚風的反應讓皇后有些失望,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靜靜的站着看她自己一個人在說話。
要說沒有動靜,也不全然是這樣,他唯一的動靜便是眨了眨眼,而後又是一臉認真的看着皇后,好像在等着她接着說下去的樣子。
皇后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愣是讓他這樣看着,絲毫想要說下去的慾望都沒有了。
“本宮讓你說話!”
朝着皇后拱了拱手,蘇驚風垂下了腦袋,“回皇后娘娘的話,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麼說,你便是認罪了?”
“臣何罪之有?”可惜蘇驚風根本就不買賬。
皇后差點被蘇驚風給氣的仰倒,忍不住就要衝下去給他一巴掌了。
印象裡的蘇驚風明明就不是這個樣子的,他是很莽撞的人,什麼時候也會這一套了?
“蘇染夏進宮謀害皇上,難道你要說你全然不知情嗎?”
“皇后娘娘果然高瞻遠矚,臣確實好不知情。”又是不軟不硬的一句話,讓皇后猶如打在了棉花上,什麼力道都使不出來了。
明明只要事情牽扯上蘇染夏,只要說了她的壞話,蘇驚風整個人都會暴跳如雷。
她今天在這裡說蘇染夏謀害了皇上,蘇驚風居然一點反駁的意思都沒有,也沒有要發火的跡象?
就在皇后驚疑不定的時候,蘇驚風又說了一句,“皇后娘娘請放心,臣一定早日將她捉拿回來交於皇后娘娘好好審問審問。”
說完擡起眼皮不冷不淡的看着皇后,“若真是她做的,那也不牢皇后娘娘動手,臣自己清理門戶,也省的髒了娘娘的手。”
“可若不是小女做的,臣也必定要把背後指使的人揪出來,一點一點的撕成碎片。”
最後一句話說的很慢,皇后幾乎就要認定是他在威脅嚇唬自己了。
蘇染夏回過定國候府,他一定什麼都知道了,那麼這些話,就是對着自己說的了。
即便知道蘇驚風不敢輕舉妄動,也不會找出來證據證明蘇染夏的清白,皇后還是感覺身上猛的一涼,心裡有些犯怵。
蘇驚風的脾氣全京城沒有人不知道,最是莽撞的一個人,想什麼便坐什麼,惹了他還不如去惹閻羅王來的痛快一些。
蘇驚風沒給皇后喘息的機會,又接着問了一句,“敢問皇后娘娘,皇上身邊伺候的阿福公公在何處?”
一個問題,直接問到了關鍵人物身上。
阿福在哪裡?這還用問嗎,他自然是被皇后給關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