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慘叫響徹整個宿舍樓。
正在二樓的搜查的顧眠一下頓住,他聽出那是荀利的聲音:“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二樓並沒有什麼好看的,不過顧眠在走廊裡發現了一個十分眼熟的東西——一個熊貓頭。
當然這不是真的熊貓頭,否則顧眠可以起訴這學校竟然把國寶斬首了。
這是紫心冰凌那個女高中生髮夾上黏着的裝飾。
當初顧眠就覺的那髮夾是假冒僞劣的,上面的熊貓頭好像隨時都能掉下來,現在一看果不其然。
“那兩個女玩家也不甘寂寞出來調查了?”顧眠摸摸下巴。
但這可不像是那兩位女玩家的作風。
她們一直抱着消極的心態,從沒有打算認真玩這個遊戲,好像是想其他人分析完了自己跟着坐享其成。
“算了,她們樂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顧眠拍拍白大褂,打算研究完二樓就上三樓找線索。
而此時紫心冰凌就正在三樓的某個宿舍的門後瑟縮着。
八人間,月光從不大的窗戶裡灑進來,照亮了整個宿舍,也把她的臉照的慘白。
“趙阿姨死了……”她輕輕瑟縮着。
二人之前還在宿舍裡談論怎麼不被發現自己是活人,就聽見外面有人在叫她們。
是楚長歌的聲音。
她們沒有戒心,趙阿姨直接開了門,但就在開門的一瞬間,她看見一個穿着制服的學生突然從上面吊下來,抱住趙阿姨的頭,狠狠扭斷。
她嚇得什麼聲都發不出,倉皇的跑上二樓,又覺得離一樓實在太近,又跑到了三樓。
至今她耳邊還都是清脆的斷骨聲。
“這裡應該是安全的……”她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將自己縮的更小。
沒有人能發現我。
但就在這時,原本寂靜的走廊中卻傳來一個詭異的推門聲,好像是從樓梯口傳來的。
離她不近,但也不遠。
幾秒後,走廊中響起一陣腳步聲,然後又一聲推門聲傳來,這次好像離她近了一點。
瑟縮在門口的女孩狠狠打了個寒顫。
“吱呀——”
近了!
“吱呀——”
又近了!
“吱呀——”
一聲聲詭異的聲音響起,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她不敢動彈,只躲在門後瑟瑟發抖,閉上眼睛什麼都不敢看。
此時腳步聲已經到了她的門前,然後停住。
它靜了一會,好像在從門上的長條玻璃向內窺伺。
女孩拼命地低下頭,恐慌已經達到了極點。
我要逃!我要逃!她幾乎要吶喊出來。
漫長的寂靜過後,它又動了起來。
嘎達嘎達的腳步聲向這宿舍正對着的那扇房門走去,然後一把推開。
與此同時女孩猛地站起來,一把拉開房門逃了出去。
拉開房門的瞬間,她看見正對面的房間中站着一個被燒的焦黑的人。
“啊——”
她一邊尖叫着一邊跑向走廊東側的樓梯。
此時顧眠正在西側的樓梯上準備前往三樓。
突如其來的尖叫嚇得顧眠手抖了幾下,他擡頭看着傳來聲音的三樓:“今天晚上大家都這麼愛飄高音?”
紫心冰凌狂奔着跑上四樓,這是頂樓,上面已經沒有樓梯了。
她咬咬牙,慌不擇路的竄進一個宿舍,然後緊緊貼在門後。
許久,那腳步聲都沒有接着傳來。
她微微鬆了一口氣,這才仔細看起這個宿舍來。
八人間,卻只有一張牀上有被褥。
一張椅子橫在桌子前,再向裡看去是一個陽臺,藉着月光她看到陽臺上好像有什麼東西。
她小心翼翼的向陽臺上挪動着,儘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一分鐘後她纔好不容易挪動到陽臺上。
她背對着宿舍門撿起地上的東西。
是一張已經泛黃的紙,上面寫了密密麻麻的紅字。
黑暗中只能藉着月光勉強看清這些字。
“它們要殺了我!”
“要在我身上貼上符咒,把我困在陰森的盒子裡,噁心的老鼠洞旁,每天都盯着我笑,讓我永遠留在這裡折磨我”
“無論我藏在哪裡,無論是教室還是宿舍,它們都能找到我!”
“來了!來了!”
“沒有聲音,但我知道——”
“它們就在我身後!”
在……在我身後嗎?
紫心冰凌瑟縮了一下。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詭異的推門聲。
楚長歌和胖子正屏住呼吸,藏身在四樓的一個宿舍陽臺中。
他們眼看着一個女玩家跑進了他們隔壁的宿舍,沒過多久,那邊就傳來一個“吱呀”聲,然後再無下文。
“別出聲”楚長歌以目示意。
胖子大汗淋漓的點點頭。
現在分明是寒夜,卻能讓人滿頭大汗,衣服都溼了一片。
許久之後,外面再也沒有動靜傳來。
胖子在楚長歌的允許下大着膽子向門口瞥了一眼,只一眼就讓他齜目欲裂。
焦黑扭曲的人形緊緊貼在長條玻璃上,翻白的眼珠瘋狂亂轉,綠豆大小的眼黑死盯着自己。
“媽呀!”胖子一下跳了起來。
楚長歌也緊跟着站起來。
這是四層裡唯一一個能反鎖的宿舍,二人把門反鎖住了。
門把被瘋狂的擰動着,扭曲的人形不斷抽搐,彷彿想撞碎玻璃鑽進來。
“咋辦!”胖子驚慌的看向旁邊的楚長歌。
這門堅持不了太久,恐怕不過一分鐘就會撐不住。
楚長歌迅速掃了一下這個宿舍,牀上的鋪蓋都還在,但已經潮溼發黴。
他在黑暗中迅速扯下幾張牀的牀單:“連起來,跳樓。”
胖子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瘋了?會死的!”
“被鬼殺死和跳樓不一定死,選一個吧。”楚長歌繫了一個緊緊地死結。
此時玻璃已經被打碎一般,一隻焦黑的爪子伸進來,正摸向門把手。
見狀胖子嚇得後退一大步:“跳樓吧,死就死!”
但二人緊接着就發現窗戶開不了太大的縫,應該是爲了防止有學生跳樓,死命推窗戶也只能推開十釐米的縫隙。
別說是胖子,就連楚長歌都沒法出去,最多就能伸出個頭。
門外的東西越發激動,脫水的魚一樣拍打着門板,眼珠中迸射出詭異的光芒。
“怎麼辦!”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瑟瑟發抖,他儘量的向後挪動着,彷彿這樣外面的鬼就看不見自己了一般。
就在這時。
外面那抽搐的鬼的頭突然狠狠撞上玻璃,似乎這不是它自己想撞的。
太狠了,腦漿都撞出來了。
一溜腦漿貼着長條玻璃滑落,那鬼也沒了力氣,歪着頭一同滑了下去。
而在它滑下去之後,二人看了外面提着凳子的顧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