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順着階梯跑到三樓,劉暢發現三層的人並不多,應該是這個黑色組織的領導頭目之類的居住的地盤。
等他跑到樓上之後,看到大廳裡睡在沙發上的幾個人剛剛坐起身,手中各自握着武器,還有一人在嘗試着打開手中的電筒。
大廳一共八個人,兩個有槍,一個拿着電筒。電筒是普通的大型手電筒,槍是手槍。看到這種情況,劉暢想都沒想,直接摸進大廳一角,弓弩上膛一箭射穿了那個拿着電筒的人的胸腔。
就這樣,伴隨着慘叫,那剛剛被打開的電筒就滾落在地,滾動過程中發出了微弱的光芒。
看到這一幕,幾個社團領導本能的就聚攏在了一起,背靠背站成一團看向了四周。
“哪個組織的?”其中一個人對着空氣開口喊道。
但是他話音沒出乾淨,就被不想耽誤時間的劉暢的第二根弩箭射穿了咽喉——他手中的手槍也同時應聲落地。
第一次衆人沒有準備,四周黑暗看不清攻擊之人。可這第二聲弩箭輕響,卻給了衆人一個聲音指引,剩下的那一個唯一拿着槍的人,就這麼他順着聲音的方向連開了四五槍。火光四射之下,黑暗深處回饋給他的卻只是子彈撞擊金屬器物的“乒乓”聲。
“沒打中!”射擊的人心中一緊,眼神驚恐的看向了四周。
而與此同時,一道寒光已經抹向了他的脖子。
刀光抹脖子毫無阻礙,殺了他之後又奔向了他身旁的通貨。
殺光這剩下的六個人劉暢只用了兩刀,隨後在他這些人屍體還沒有落地的時候,他就摸向了三層別墅的那唯一一間臥室。
也許是殺這些人太輕鬆隨意了,所以劉暢也有點大意的一腳踹開了這個臥室的房門,準備直奔匪首而去。這一腳踹得很是簡單直白,沒有任何迂迴迴避,大門應聲而開,但是迎接他魯莽的,卻是那一連串的半自動步槍的怒火。
突突突!!!
早已守候在門口的黑團體老大十分狡猾的沒有出門,就這麼一直等着獵物自動送上門,門一被踹開他就順勢扣動了步槍的扳機。
雖然看不清門口到底有幾個人,來人到底火力如何,但他也悶頭悶腦的亂打一氣。
而與此同時的,劉暢踹開房門後,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自動步槍噴吐出的火舌,火舌噴出,他大腦在這瞬間精密的計算了起來。
他雖然看不到彈道的軌跡,但是腦中卻瞬間呈現出了幾秒後子彈噴射出應該有的飛行軌跡畫面,他算出,在他作出逃離門口的動作之前,步槍一共會噴射出十七發子彈,他算出,根據對方肌肉抖動的頻率,這十七發子彈中,會有六法成功命中自己,他甚至在這瞬間還算出這命中自己的六發子彈,都會命中自己什麼位置。
所以,算出這些之後,他提前根據子彈出膛後的飛行軌跡做出了規避。
低頭彎腰大腿發力,他在逃離門口之前,成功躲掉了六發子彈中的五發,只有最不好躲的第一發,貼着他的側腹部飛射了出去,和他的防彈衣摩擦出了驚人的溫度。
“嘭”的一下,劉暢在這十七發子彈成功射完第十八發剛剛出膛的時候,跳出了門口彈幕籠罩的範圍,回到了走廊拐角的位置,隨後摸了摸受傷的腹部,那裡傳來了火辣辣的疼痛。
“大意了!”跳出死亡籠罩的範圍後,劉暢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也深刻明白了,在熱武器時代,一個比你弱小十倍的人,都能可能輕易的殺死你的道理。
在這一刻,他想起了那個被士兵一炮轟飛的馬陸——只要你的運氣夠好,算計夠高,完全可以以1的生命力,擊殺強大你十倍的生物。今天如果不是他有防彈衣在身,非要受重傷不可。
明白了這一點後的劉暢再不敢大意,瞬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而這麼一個短暫的風波之後,一樓的人也成功衝到了三樓頂,見此情形,劉暢縱身一躍單手抓住了天花板吊頂的凸起,如同壁虎一般懸掛在了那裡。
“人呢,誰攻擊我們?大哥,沒事兒吧?”樓下的人接二連三的衝了進來,但已經不再有槍械,一個個拿着手燈棍棒四處晃照着。
而劉暢觀察着十數個小電筒的探照軌跡,慢慢的在天花板移動躲避着燈光——在他精密的計算下,燈光沒有一處成功打在了他的身上。
而他也在移動到一個陰暗角落後,雙腳撐起兩片牆,騰出雙手再次給弓弩上了弦。
“你們別大意,那入侵的人沒有死,應該數量不多,但是進化程度很……”臥室裡再次傳來那個老大的聲音,可是他這一句話卻再也沒有說完。
因爲在他第一個“你”字出口時,劉暢就已經從天花板一躍而下,隨後在人羣中“嗖”的一下穿插而過,在計算好的移動位置內,兩秒鐘之內就再次接近了那個臥室的門口,隨後在第一步跨入大門的時候那早已上膛的弩箭就噴吐而出,在那個老大反應過來之前就釘穿了他的肩胛骨,讓他的自動步槍應聲而落。
而步槍同樣沒有完成它的落地目標,就被風一般趕上來的劉暢一把凌空接住,步槍的第二梭子已經被老大上膛完畢,劉暢就這麼挺着這半自動步槍走出了門外,對着客廳的衆人一通掃射。
突突突!!!
熱武器的強大威力在這一刻徹底顯現,強大的子彈夾帶着強大的力道進入人羣,頓時在那裡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一梭子的子彈沒有掃射完畢,那些剛剛涌上來的人羣就被打得雞飛狗跳,一個個紛紛抱頭折身奔向了樓下,再也沒有人敢探頭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了。
看到這一幕,劉暢也扔下了發熱的步槍,重新走入了三樓那唯一的一間臥室。
這間房,除了那個受傷的魁梧男子之外,也再沒有了其他的人。
被劉暢弓弩射中的那個老大,此刻正被弩箭釘穿在他身後的衣櫃上動彈不得,劉暢沒有殺他的原因也是怕自己找不到自己的手槍。
“我槍呢?”在這魁梧的男人身上翻找了一番,劉暢沒有找到自己的手槍。
“你是……”魁梧男人仔細辨認着劉暢的眉眼,眼中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你難道是今天……”
“少廢話,我槍呢?”劉暢問道。
“說了我還有命嗎?”魁梧男子口吻中帶着強大的求生**。
“你說不說都沒命,你只有選擇死得痛快些或者不痛快的權利。”劉暢卻一口氣澆熄了他的念想,他一邊說着話,一邊在這個房間翻找着,劉暢最怕的就是,在剛剛的那段時間,這個人已經把自己的手槍交易了出去。
不過好在剛纔天色已晚,他也知道這種機率微乎其微。果不其然,他在翻找了一番之後,成功在這個男人的牀頭櫃裡找到了自己的手槍,伴隨着手槍的,還有幾顆手雷。
“槍和子彈都在,你沒有弄壞嘛!所以我就不折磨你了!”找到自己的槍之後,劉暢心情很好,子彈上膛,他把這巨型手槍對準了那個壯漢的面頰,“還有,我一直想試試這槍的威力,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
嘭!!!
壯漢看到那巨型手槍的槍口,驚恐求饒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顆碩大的子彈給貫穿了頭顱。
一槍爆頭!
不是普通意義的一槍打中了頭顱的一槍爆頭,而是真真正正的一槍打爆了頭顱!碩大一顆腦袋在子彈經過的瞬間碎得四分五裂,腦漿紛飛下,只剩下了渣滓。
這巨型手槍的威力,劉暢也算是第一次正面見識了。一槍之下,那壯漢的頭顱就整個碎裂,連帶着他身後的衣櫃,都被轟出了一個大窟窿。那巨大的已經找不到了傷口的傷口,讓人不得不懷疑這根本不是槍械留下的痕跡——因爲這痕跡,應該屬於手炮,而不是手槍。
看了眼手槍那兇殘的破壞力後,劉暢重新收好了這個大殺器,再次起身把自己的弓弩和弩箭一併收起後,他在這間房子和外面的客廳裡撂下了兩顆洗地用的手雷,隨後跳出窗戶,掰開護欄重新回到了外面的世界。
轟轟!!!
劉暢雙腳剛踏上地面,身後就傳來了兩聲手雷的怒吼,沒再看身後的火光,劉暢離開了這片區域。
一路奔回自己所在的小區,燒掉蒙腦袋的圍巾和外面裹着的衣服後,劉暢找了個空房子,換了身衣服重新回到了小靜的身邊。
小女孩一直在房間沒有睡覺,看到劉暢回來,立刻把牆角最舒服的鋪着地毯的位置讓給了他。
“哥哥,危險嗎,會不會害怕?”讓劉暢躺下後,小靜給他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不怕吧。”劉暢搖了搖頭。
“但是我感覺每次哥哥殺人之後,都會心情很不好的。”小女孩嘗試着如同大人一樣抱着劉暢的頭,但是短小的胳膊讓她在做這件事的時候顯得很是吃力。
“這次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也許是因爲我殺的是壞人吧。”劉暢依靠着小女孩,眼睛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可是哥哥救小靜那次,殺的也是壞人,我看你情緒還是很激烈。”小女孩說道曾經的事兒的時候,小臉不知道爲什麼突然笑了起來,“不過如果沒那次遭遇的話,我也就遇不到你了。”
“也是。”劉暢繼續愣愣的看着天花板,默默感受着自己平靜的心跳,“可是爲什麼我這次真的沒有特別的感覺了呢?”
“也許哥哥已經習慣了吧。”小女孩似懂非懂的說道。
“不是習慣了,而是是麻木了吧……”劉暢閉上了眼睛。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和劉暢一起睜開眼睛的,是一個長着鷹鉤鼻子的女人。
“長官,昨天團長就說讓咱們儘快出發了啊!”看到她睜開眼睛,旁邊一直等待又不敢吵醒她的士兵,終於焦急的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