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蔚子琦臉皮薄,木尚清也不逗她了。
只是他從衣櫃裡取出她的夾棉家常服套裝,抓在手心裡掂量了一下,覺得挺厚實的,然後放在牀邊,輕輕拉開她的被子。
蔚子琦驚訝道:“幹嘛?”
他淺笑着:“在牀上躺了兩天了,你也不累?穿上衣服,我陪你一起下去。叔叔阿姨一定也很擔心你的狀況,我們跟他們一起用晚餐的話,氣氛也會好一點。”
“我的手……”
“不是還有我?我餵你,你怕什麼!”
說着,他已經拿過一雙襪子來,蹲下身去捧起她的一隻腳,幫她穿起來。
蔚子琦的小臉紅的快要爆炸了,心跳特別快。
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我的腳洗過的,洗過的,即便不香,也不會有汗味吧?
而木尚清的關注點顯然跟她不在一個頻率上:“以後你要是懷孕了,挺着大肚子,或者剛生完孩子,我也這樣伺候你。”
她心中一驚。
他卻是眉眼間凝着笑意與期待,不斷向她灌輸着該是時候生兒育女的思想:“我的同學裡,就剩下爲數不多的沒有結婚了,甚至好幾個家裡都生二胎了,我這裡八字還沒一撇呢。”
他幫她穿好襪子,穿好上衣跟褲子,扶着她擦着拖鞋慢慢起身。
兩人剛要下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蔚子琦忽然有些艱難地看着他:“那個,我剛剛做完人流。”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
畢竟是跟另一個男人的孩子,面對着木尚清說出來,她心裡是虛的。
他卻是擡手一巴掌拍在他自己的腦門上:“一會兒吃了晚餐,我帶你去私立的婦科醫院檢查一下。什麼時候適合懷孕,你的身體還要做哪些調理,又或者現在要不要避孕,我們都去問問醫生,以醫生的意見爲準。”
私立醫院的保密性是最強的,服務也是最好的。
蔚子琦瞧着他額頭上被拍紅的印記,有些焦急道:“你以後說話慢慢說,不要動手動腳的,拍傻了怎麼辦?”
“呵呵呵。”他笑
了:“心疼我了?”
她紅着臉,看着門板:“下去吃飯了。”
木尚清也不追問了,因爲目前的局面,已經是他夢寐以求的了。
下樓的時候,他小心翼翼扶着她,暗惱自己昨天真是精蟲上腦了,會不會她肚子裡現在已經有一個小生命了呢?
他攬過她的肩,一起來到廚房門口,笑意盈盈地看着裡面的蔚媽媽:“阿姨,我跟琦琦今晚就在樓下陪你們一起吃。”
蔚媽媽聽見聲音回頭一看,女兒跟木尚清站在一起呢,而且啊,木尚清抱着琦琦呢,琦琦還半紅着臉,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小兩口的氛圍都變得甜甜的,暖暖的。
蔚媽媽當即笑着道:“好啊好啊!成天悶在房間裡做什麼呦,還是下來的好,嘿嘿,還有兩個菜,我給琦琦爸爸打電話,讓他回來吃飯了,嘿嘿。”
“媽!你幹嘛這樣笑。”蔚子琦有些彆扭,蔚媽媽卻是豪爽道:“我開心嘛!你們去,你們去,去看電視,去坐沙發,廚房交給我就好。”
“阿姨辛苦了。”
木尚清攬着蔚子琦來到沙發坐下,幫着她剝香蕉,泡奶茶,給她換電視頻道,兩人並肩坐着,相處的畫面溫馨而美好。
蔚爸爸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這樣一幕,心裡頭也跟着高興起來,問:“尚清哦,你回家跟你爸媽說清楚了沒?”
做長輩的,心裡自然還是在意這些的。
他們容不得女兒受委屈。
木尚清當即站起身,畢恭畢敬地道:“都說清楚了,讓叔叔擔心了,是晚輩的不是。”
“不要緊張不要緊張,說清楚就好哦,嘿嘿嘿。”蔚爸爸的心裡也踏實了。
蔚子琦忍不住道:“爸,你幹嘛這樣笑啊。正常點笑就好了。”
蔚爸爸跟蔚媽媽口吻一致:“我開心嘛!”
這一頓晚餐,是蔚子琦來到寧國之後,吃的最甜蜜舒心的晚餐。
因爲有最愛的父母陪在身邊,還有最愛自己的男人陪在身邊,自己是他們掌心裡的寶貝,不管吃什麼喝什麼,她一句話,有人幫她辦,甚至不需要她說話,木尚清
也會幫她辦。
晚餐後,木尚清又要幫着蔚媽媽收拾桌子,但是人家夫妻倆哪裡會肯。
木尚清笑了笑,道:“那我就帶琦琦出門了。”
蔚爸爸一愣:“琦琦受傷了,去哪裡啊?”
蔚媽媽也是一臉不解。
蔚子琦的臉頰有些發燙,用胳膊肘悄悄頂了木尚清一下,意思是,讓他不要太心急,可以再等等再去醫院的。
她自己也覺得,雙手帶着夾板去婦科醫院很奇怪。
而且她是過來人,很多檢查要脫褲子,她不是很方便。
木尚清卻是等不及的,他至少現在要知道自己跟琦琦愛愛的話,對她的身體會不會有影響,還有孩子,是他迫切想要的,他必須問清楚。
“我帶琦琦去一趟婦科醫院。晚上掛號的人比較少。”
他一句話,後面牽扯的種種問題,蔚爸爸跟蔚媽媽全都懂了。
夫婦倆眼中都噙着淚,覺得女兒真是苦日子到頭了,開始時來運轉了。
蔚媽媽微微哽咽着道:“你們去,快去,我在家裡給你們熬點甜湯當夜宵,等你們回來吃哦!”
“好啊。”木尚清擁着蔚子琦就要走。
蔚子琦卻是接受無能地喊了起來:“別鬧!我就算要去,也要換衣服的!不能這個樣子出門的!”
誰會穿着家居服去醫院的?
木尚清卻是笑了笑:“等我。”
他迅速跑上樓去,很快下來的時候,手裡拿着一件長長的厚厚的羽絨服,他將她的上衣釦子解開,護着她的手,一點點脫下,又將羽絨服給她穿好,幫她拉上拉鍊,戴上帽子。
所有的動作,都是那麼溫柔體貼,別說蔚爸爸蔚媽媽感動不已,就是蔚子琦也感動不已。
蔚媽媽不好意思讓木尚清太累,取了棉鞋過來給女兒換上。
蔚子琦垂眸,望着自己長長的羽絨服下,是厚實的家居服褲子,不過只露出很短的一截,還能接受。
隨着木尚清出去的時候,她忽然伸手攔住了他,望着他:“你戴上帽子,再出門,夜裡風大,別感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