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白止上下打量着眼前這漢子。
那人當即說道:“我是本縣的主簿,你叫我楊主簿就好了。”
隨後嘆息了一聲說道:“我們要是知道孟知縣前來上任,十里八里我們也會出去迎接,但是您看現在這……唉!進來上柱香吧!”
對於孟良臣,白止沒有什麼話可說的,人都已經沒了,既然被自己撞上了,那就替他找出兇手吧!
點了點頭,便帶着吳辰靜和王捕頭走進了梅城縣的縣衙之中。
縣衙大院之中擺着一口棺材,裡面更是有僧人坐在一旁爲其超度。
長呼了一口氣,拿起一炷香便拜了下去。
“兄弟,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枉死的。”白止彎下腰心中暗道。
“不知三位從哪來?”那楊主簿小心翼翼的問道。
吳辰靜倒是心馳口快,直接開口道:“我們從京城來的。”
頓時,楊主簿臉色微微一變,隨後笑道:“原來是從京城來的啊!”
這時,外面傳來一道喊聲。
“知州大人到!”
衆人皆是轉頭看去,白止也是緊跟着轉頭,看向了緩緩走進來的那名穿着紅色官服的老者,正是當地知州盧懷德。
那楊主簿見到盧懷德走了進來,頓時臉色一亮,走上前去,衝着白止的背影示意了一下。
“哎呦,知州大人您怎麼來了?”
盧懷德看了一眼宋慈,眼睛微微抖了抖,隨後則是拿起桌子上的一個小本子,裝腔作勢的說道:“我來弔唁一下孟知縣的亡靈難道不妥?”
“亦或是你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想讓我知道?”盧懷德一臉大義凜然的模樣,擡手點在了楊主簿的胸口上。
吳辰靜則是一直緊盯着這幾人,白止則一直未轉過身去。
隨後盧懷德看向白止的背影,開口問道:“這位是?”
“他是孟知縣的生前好友,特地前來弔唁的。”楊主簿也是趕忙說道。
頓時,盧懷德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恍然之色。
兩人對視了一眼,皆是看向了白止的背影,白止這才轉過頭,對着盧懷德一拜道:“在下宋慈,拜見盧大人。”
盧懷德深深地看了一眼白止,像是要把白止刻印在他的腦海當中。
突然嘆息一聲說道:“孟知縣的死,老夫也是難辭其咎啊!若不是老夫一直向朝廷要人,孟知縣也不會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白止極爲勉強的笑了笑說道:“盧大人不必如此。”
隨後則是看了眼一旁的楊主簿,看向盧懷德說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請盧老大人成全!”
“請說。”盧懷德點了點頭說道。
白止也是沒有絲毫的隱瞞,直接說道:“在下懂一些驗屍的技巧,想要查看一番。”
盧懷德一愣,有些詫異的看着白止,“你想開棺驗屍?”
“正是!”白止點頭道。
這一次不光是盧懷德沒反應過來,一旁的吳辰靜更是嚇了一跳。
走到了白止的跟前,小聲問道:“你是認真的?”
白止點了點頭道:“自然是認真的。”
感受到了白止那極爲堅定的目光,吳辰靜也只好作罷,小心翼翼的退到了一旁,對於死屍,她不敢看。
白止走到了棺材邊,繞着棺材轉了一圈,還沒有合住,一推就能打開。
正當白止要擡手去打開這棺材板的時候,方纔楊主簿身邊的兩名下人,一臉慌忙的走了上來。
“宋先生,孟知縣是死於火災,這遺容真的是沒法看。”其中一名麻子臉說道。
另一邊,楊主簿則是站在盧懷德身旁,兩個人不知道是在說什麼。
白止沒有看到這一幕,倒是被躲在一旁的吳辰靜給看在了眼裡。
頓時皺了皺眉,雖然還不能下定結論,但是她覺得眼前這個什麼主簿,不像是什麼好人。
但是吧!她又拿不出證據,所以只能靠白止來弄了。
但是現在白止竟然想要去開棺驗屍,頓時便覺得有些反胃。
就在白止和那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楊主簿突然走了過來,一臉怒容的呵斥道:“你們在幹什麼?宋先生可是孟知縣的結義兄長!”
隨即則是轉過頭看着白止說道:“宋先生見諒啊!”
隨後這兩人也是被楊主簿給拉了過去,對着身旁的衙役喊道:“開棺!”
白止把這楊主簿的行爲看在眼裡,雖然不是很確定,但是他能夠感覺出來。
這楊主簿有可能也是玩家,但也僅僅是猜測。
棺材蓋被掀開之後,一股狠濃的焦糊味道傳了出來。
白止低頭看去,只見棺材裡面則是躺着一具屍體,不過此時這具屍體現在已經變得焦黑一片,單從相貌來看,都很難確定這棺材裡躺着的是不是孟良臣。
這時,吳辰靜則是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
只見她半眯着眼,想看又不敢看的樣子,極爲的搞笑。
“怎麼,你不是不敢看嗎?”白止有些好笑的問道。
吳辰靜則是撅着嘴巴極爲硬氣的說道:“大家是一個組合,有苦有難都要一起扛!”
對於吳辰靜這樣的大小姐,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白止道是覺得挺稀奇的。
“幹嘛這樣看着我?”感受到了白止的目光,吳辰靜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白止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還是抓緊驗屍吧!”
說完,在吳辰靜極爲訝異的目光注視之下,白止慢慢的伸出手放在了孟良臣那已經焦黑的屍體之上。
拿了一點屍體上的黑灰,在手上捻了捻,頓時一粒粒細細的粉末灑落了下來。
一旁的吳辰靜捂着口鼻,強迫自己去看着。
倒是另一邊的盧懷德突然開口詢問道:“宋先生,有什麼發現嗎?”
白止擡起頭,看着盧懷德和那楊主簿,笑了笑說道:“沒什麼,確實是死於火災。”
盧懷德則是帶着白止來到了一間小屋當中,盧懷德把旁人都給揮斥了出去。
白止則是轉過頭對着吳辰靜說道:“你先跟着老王,在外面等我,不許亂跑。”
吳辰靜瞥了一眼旁人,隨後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
等到吳辰靜走後,盧懷德笑道:“宋先生能夠擁有一個如此聽話的內人,當真是令人羨慕啊!”
還好吳辰靜走出去了,要是讓她聽見,指不定得高興成什麼樣子,說不得直接就要把這盧懷德給洗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