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虎賁軍他們也可能聽說了一些大概情況,前次獻俘闕下,已經讓虎賁軍的前身——錦衣衛南鎮撫司親軍名滿天下了,但是具體情況卻是沒有幾個人知道的,到不楊廷鑑的保密做得如何的好,而是這個時代的通信條件所限制的。
在縣衙內的建奴連忙穿戴鎧甲,只要搞清楚了情況,很可能就要立即出兵打仗,莽古爾泰絕對眼不下這口氣,報復楊廷鑑他們是一定。
莽古爾泰看着那些穿戴的手下怒吼道:
“你們這羣奴才,快去召集手下兵馬,立即就隨本貝勒去剿滅那夥該死的明狗……把這些漢狗女子全部拉出去,等出兵的時候,全部殺了祭旗。”
莽古爾泰話音一落,一羣如狼似虎的建奴衛兵就衝進了大堂,把大堂內的幾十名漢家女子像拎小雞一般拎了起來。
“饒命啊!大爺饒命啊!……媽媽啊!……”
有的漢家女子立即嚇得哇哇大哭,拼命掙扎,可她們那裡能掙脫那些禽獸鐵鉗般的大手。
這人在面對死亡,有天然的恐懼,很正常。但是也有幾個十分坦然和絕望的貞潔烈女,大聲地對着哭喊的姐妹喊道:
“妹妹別怕,咱們已經是辱沒了祖宗,辱沒了門庭,死了也好,免得在受這些禽獸百般侮辱。”
“呸……你們這羣畜生,一定不得好死……”
“大明官軍不會饒過你們的,你們的腦袋一定會被砍下來當夜壺……哈哈……”
叫罵聲逐漸遠去,莽古爾泰的手下也各自回營準備出兵了,可是正藍旗這次出兵雖然有一萬,而分散出去劫掠的士兵實在太多了,留在香河縣的士兵最多三千人。出兵報復的最大兵力不能超過兩千人,不然前期抓的幾萬青壯和劫掠的無數財物就沒有人看守了。
正藍旗自從入關以來,所向披靡,所到之處猶如秋風掃落葉,攻城拔寨,莽古爾泰自然對自己的正藍旗信心滿滿。自己帶兩千正藍旗勇士,已經足夠消滅那幾百明狗了,就算遇到幾萬的明狗大軍,莽古爾泰認爲爲自己也可以將那些土雞瓦明狗擊潰。
兩千建奴就敢和幾萬明軍決戰,並且把幾萬明軍擊潰?事實真的是如此,此時的明軍已經徹底糜爛了,軍餉發下來各部先漂沒三層,然後就是層層剋扣,士兵拿到手裡的能有三層就不錯了。
更爲嚴重的是朝廷根本無錢來發餉。又加上明軍將領喝兵血,吃空餉,所有的大明部隊都是嚴重缺編,也就只有將領的親兵家丁可以一戰,其他的人都是臨時拉的農夫來湊數,這樣的軍隊那裡能上戰場啊!
在排山倒海的騎兵面前,光是騎兵那震天動地的氣勢就把這樣的烏合之衆給嚇崩潰了,所以纔有一兩千建奴騎兵追殺數萬明軍的戰爭奇觀。
總之。明末的許多制度都到了必須推倒重來的地步,不然根本就把大明的頹勢給糾正過來。可既得利益者的阻擾又會讓變革充滿無盡的變數。
莽古爾泰這次沒有帶蒙古僕從軍,因爲他認爲,大清勇士的血仇就應該由大清勇士自己來血洗,不能假借他人之手。
半個時辰後,一名軍官來報告說:
“貝勒爺,情況已經搞清楚了。這夥明狗以前是崇禎小兒的親軍,叫錦衣衛南鎮撫司新軍,人數三千多人,前不久就是他們去山西殺了八大商人,他們爲崇禎小兒抄沒八大商人。總共獲得白銀兩千多萬兩。
另外,他們還消滅了濟農的八千蒙古騎兵。因爲這兩件功勞,崇禎小兒四個月前才賜名爲虎賁軍。那楊姓將領,名叫楊廷鑑,乃是崇禎小兒的今科狀元……情況就這樣了。”
好吧!莽古爾泰通過高溫俘虜,也只能知道這麼多了,但對於莽古爾泰來說,已經足夠了,楊廷鑑這明狗,居然狗膽包天,敢殺死自己正藍旗兩百多勇士,那本貝勒就要把他剝皮抽筋。
“嗯……將士們都準備好了嗎?”
“貝勒爺,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祭旗了。”
“儀式就免了,把那些漢家娘們直接砍了就是,時間緊迫,咱們可不能讓楊廷鑑那明狗逃掉。”
香河縣城外已經整齊地列着兩千正藍旗士兵,旌旗隨風飄揚,刀槍如林,鎧甲程亮,殺氣沖天。這些建奴的手上沾滿了漢人的鮮血,他們的殺氣就是漢人的鮮血澆灌出來。
莽古爾泰一道,負責祭旗的刀斧手在一名建奴軍官在指揮下,幾十名建奴就抽刀了雲梯刀,高高地舉起,跪在將旗下的幾十名赤%裸漢家女子,此時一邊掙扎一邊坡口大罵:
“狗韃子,你們不得好死啊!”
“狗韃子,你們會得到報應的。”
“殺……撲哧撲哧……”
幾十名韃子儈子手揮動手中的雲梯刀,刀光一閃,幾十名漢家女子就身首分家了,脖頸噴射出來的鮮血足有一仗多遠。
戰爭不曾讓女人走開,這些可憐的漢家女子,有何錯之有,要面臨如此悽慘的境遇,國弱民不保,這被祭旗的幾十名漢家女子,有的也是官宦之家的千金,有士紳的妻女。這官宦貪墨的後果,這就是士紳不給國家交稅的下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爲什麼那麼多人不明白。
莽古爾泰翻身胯上自己親衛牽來的一匹寶馬,把大手一揮,大聲地命令道:
“兒郎們,跟本貝勒去宰了敢挑釁正藍旗的明狗,本貝勒要把他們全部斬首……出發……哦哦哦……”
“嗒嗒”的馬蹄聲剎那間響徹天際,建奴的隊伍就立即揚起漫天的塵土,就像一條土龍蜿蜒着向楊家灣奔馳而去。
再說楊廷鑑的速度實在快不起來,這些百姓步行的速度也有每小時五里左右,因爲他們捨不得丟失一些金銀細軟,好在這裡距離通州只有五十多裡,五個小時絕對能趕到通州。
楊廷鑑知道自己的援兵很快就能到,但是他還是不大意,連續地派出六十多名親衛去打探周圍的情況。建奴這次入寇來得十分突然,並且沒有在歷史出現過,所以楊廷鑑想從歷史上知道關於建奴入寇的具體情況已經變得不可能。